“难怪首领您如此担心啦!汉中兵和蜀兵都极擅长弓弩,而这支军队当中,前半部一看就是汉中兵,而后半部阵形有些乱的,显然是蜀兵。这可是将近两万人的弓弩手啊!别说是首领您现在手中这群杂牌军啦!
即便是族长麾下的精骑兵,不,即便是韩遂和马腾举他们麾下全部骑兵来此,在这样一支军队的面前,也讨不到任何的好处啊!如果族长或者其他首领轻视敌人,选择在野外强攻的话,必然会遭遇大败。更不要说,因为族长的私心,我们烧当羌部族各部落之间原本就人心不齐啊!”烧当滇勇身边的一个老副将附和地说道。
这个老副将,原本是烧当滇雄父亲烧当滇明的身边的老人,老副手,此人名叫烧当滇忠,今年已经六十岁了。当年,他跟着老老族长和老族长一起趁着东汉末年凉州大乱之际,自西向东一步步蚕食陇西郡属县,最终,除了汉人宋建控制的枹罕县之外,烧当羌部族几乎占据了陇西郡全郡。
烧当滇忠为人忠勇,同成廉一样,让他打前锋没有问题,让他单独带兵打仗,他却没有这样的能力。原本,他是老族长留给烧当滇雄这个新族长最为忠心的老臣子,可惜,烧当滇忠还有一个比较鲜明的个性——喜欢犯言直谏,由此,烧当滇雄便极为看不惯这个喜欢在自己面前倚老卖老的老家伙。
当初,烧当滇雄提出将郡治从安陆县转移到枹罕县的时候,烧当滇忠就是第一站出来,坚决反对此提议的人。
只可惜,烧当滇智虽然名字与烧当羌贵族无异,但那是老老族长亲自赐给他的姓氏和名字,原本,他只是部落当中的一个奴隶而已,老老族长和老族长相继病逝之后,新族长烧当滇雄同袁绍的性格极为相似,外宽内忌,表面上宽宏大量,可实际上,他根本就听不进如何反对他的谏言。
最后,烧当滇雄忍无可忍,找了一个机会,不但下令剥夺了烧当滇忠在其部落当中的地位和一切权利,居然还趁机掳夺烧当滇忠私人的财富。只是,烧当滇忠毕竟是老臣子,又没有犯下太大的过恶,而烧当滇雄又怕寒了其他老臣子的心,这才没有因此而杀了他。
但是,烧当滇勇私下里下令,任何人不得收容烧当滇忠,就是准备让这个老家伙自生自灭,没想到,却是烧当滇勇公开接受了这个忠心耿耿地老人。
这个老头军事能力不怎么样,眼光却很毒,他一眼就看出了成廉军中士兵的构成,也同意烧当滇勇做出的判断。
“父亲大人,那不是更好吗?这些汉军既然擅长打野战,自然看不上我们所在的这个又穷又破的临姚城啦!父亲大人您一直担心的事情,不就不会法发生了吗?那么,如此以来,他们绕过城池之后,不管是向西,或者向比,都与我们无关了。
不是吗?”烧当滇智听完几个大人的分析之后,小脸上立刻露出了喜色,他笑着问道。
没想到,烧当滇智说出这番话之后,迎来的不是父亲和其他人的赞许,而是他父亲狠狠地的一记打耳光。
“逆子,你居然敢这样想。真真是气煞我也!”烧当滇智刚一问完,烧当滇勇便立刻用右手狠狠地扇了长子一记打耳光,恨得不成钢地骂道。
此时的烧当滇勇怒火中烧,哪怕之前他被所有烧当羌部族其他首领们推出来当挡箭牌,替罪羊的时候,他都没有现在表现出来的如此愤怒之情。
此时的烧当滇智完全懵了,嘴里面被打得流出了鲜血,也浑然不觉。这是他父亲第一次如此严厉的惩罚于他,也是他父亲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的震怒。
究竟为什么呢?
“大公子,这次,的确是您错了!”烧当滇忠急忙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雪白的绢帕,替烧当滇智擦干净了他小脸上的血迹,温言说道,紧接着,他便解释道:“大公子,汉人有一句话说得好,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意思是说,羊身上的皮都不在了的话,毛又能附在什么地方呢?
我们整个烧当羌部族就是羊身上的皮,而部族当中所有的部落,就是毛,毛自然是又好有坏,可是,一旦敌人将大部分的毛全都拔干净了的话,剩下我们这点人根本就不足以抵御住强敌的侵犯。
若是我们烧当羌部族真落到了那种境地的话,即便金珏军不会派兵彻底绞杀我们,之前在安陆县军事会议上第一个离开的先零羌首领无戈迷吾也会找机会彻底消灭我们的。那个时候,我们烧当羌部族还能存在吗?”
这么一解释,烧当滇智和在场不明白烧当滇勇方才为何突然发那么大的火的族中中低级将领们,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通过新主张烧当滇雄这几年的经营,陇西郡境内菁华之地除了出于陇西郡正中心的安陆县之外,就是新郡治所在枹罕县了。
而且,因为宋建将枹罕城修建的极为坚固,再加上枹罕县就是山地县,自身就具备易守难攻的特性,故此,这一个县就聚集了烧当羌七成以上的财富和六成以上的族人。
烧当滇忠一解释完,城头上立刻陷入到沉默之中。
好半天,直到城头上的众人彻底看不到成廉部的后军时,烧当滇勇立即吩咐道:“十七弟,你立即亲自从军中选一百个好手,追上成廉部后军,千万不要离得太近,你只需要远远吊在他们后面。你此行的目的就是,看一看成廉部在离开临姚县县界之后,究竟是向北,去安陆县,还是向西去
查探完之后,你便立刻回来!嗯!若是成廉部向北的话,你可以派一个手下,让他一人三马,绕过成廉部,抢先到安陆县给十四弟报信。
前文提到过,烧当滇勇和烧当滇雄并不同父,而烧当滇勇的父亲特别能生,故此,烧当滇士是他还在世年纪最小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