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老狐狸烧当滇光这才会公开建议,从与会的每个首领的部落当中,挑出五百到一千兵马交给烧当滇勇来统辖,防御临姚县县城,为了让族长烧当滇雄和现控制着临姚县的烧当滇猛同意,他甚至不惜将自己控制的漳县让渡给失去临姚县的烧当滇猛。
再加上烧当滇勇被迫让出的首阳县,这对于烧当滇猛来说,并不是一个亏本的买卖。
当然,这只是烧当滇光这个老狐狸故作大度之举罢了。因为,他已经大致猜出刚刚离开议事厅的先零羌首领无戈迷吾的心思,烧当滇勇杀死金珏派来使者的做法,必定会激怒金珏,因为,对方肯定会立即返回河关县,进而甚至是放弃河关县。
由此,烧当滇光故意主动愿意将首阳县让给烧当滇猛,就是准备将他自己的部落签到陇西郡最西北,若是无戈迷吾真得放弃了河关县,他就可以在后面鸠占鹊巢,暂时以河关县作为栖身之地。
若是金珏真的容不下他们整个烧当羌部族继续呆在陇西郡的话,烧当滇光还有很多种选择供他挑选,一是向北可以去金城郡,二是向东可以学无戈迷吾一样,去汉阳郡,三是向西返回烧当羌部族在河西的故地。至于投降于金珏,烧当滇勇做出那种事之后,烧当滇光想都没有再想过这种可能性。
如果先零羌首领无戈迷吾这个时候在的话,一定能够猜透这个老狐狸的心思,可惜,剩下的在议事厅里与会的首领们暂时都没有无戈迷吾的那种本事。
烧当滇光的建议一提出来,烧当滇勇便立即面露怒色,明知道他手中的兵力在整个烧当羌部族当中,只能排在第五位,至于烧当滇光提到的从各部落分出一千到五百名士兵交给他统属,就算是不用猜,他也很清楚,这个老狐狸到时候派给他的士兵,一定是其部落当中最为孱弱的士兵。
即便烧当羌部族变成了半农耕半游牧民族,但是,他们本质上还是游牧民族,部族当中的成年男子依然还是拿上武器就是兵,拿上马鞭就是牧民,但是,各部落当中的牧民们每一个都有差异,有强有弱。
烧当滇勇不难想象,到时候,烧当羌部族各部落首领肯定会把其部落当中最弱的士兵,甚至是奴隶以及驽马按照烧当滇光提到的数字交给他统辖,真到了临姚县县城,与金珏军成廉部交战的时候,依然还是他烧当滇勇自己部落当中的勇士在拼命。
可是,这个时候,烧当滇勇再想反抗,也于事无补了。
因为,如果说在烧当滇勇拿出石盒,大表忠心之前,部族中的各个首领当中还有人对他心存怜悯的话,那么,现在,在场所有的首领,有一个算一个,都恨不得他早死。
于是,烧当滇雄顺着烧当滇光的话,盖棺定论地吩咐道:“光叔说得极是。各位就按照光叔的建议尽快行事吧!这样,我这个族长做一个表率,从我部落当中,挑出两千名勇士交给十三弟,光叔、七弟和十四弟都是一千五人,而其他首领则都是一千人,怎么样,谁对本族长的提议,有异议呢?
若是有人有异议的话,现在不妨当着大家的面,提出来?”
烧当羌部族当中,各部落首领之间的实力排名,前四名分别是:族长烧当滇雄,七弟烧当滇猛,老狐狸烧当滇光,十四弟烧当滇安,而排在第五的就是烧当滇勇,他部落当中的兵力虽然不是最多的,但是,因为他也挺擅长练兵,故此,烧当滇勇麾下兵力不多,但多是精锐。
至于其他部落首领麾下,有比烧当滇勇部众多的,也有比其部众少的,不过,大敌当前,光是成廉所部兵马就多大两万人,这还没有算上张绣麾下的五千西凉铁骑,以及武都郡内的氐族人骑兵。对于这两路援军,懂军事的人,都会将他们算在内。
故此,族长烧当滇勇的提议也并不是在故意问难大家,只不过,现在大家已经准备合起来一起为难烧当滇勇一个人而已。
张绣在顺利拿下襄武县之后,马岱手中的一千精骑兵,暂时全都归并在张绣麾下,为了安抚张绣,金珏也同意让他再补充两千骑兵。至于如何挑选士兵和战马,金珏只管让杜畿给钱,其他他就不管了。
张绣本身就是老凉州,即便年纪不大,但是,他早年跟着他的叔父张济在凉州也经历过不少的战事,故此,金珏用这种方式笼络他,他也乐得接受,在这个乱世当中,谁还会嫌自己手中的兵力多呢?
而金珏让成廉率领绝大多数步兵和弓弩兵进攻陇西郡,除了要将陇西郡境内的羌族人全都驱赶处境或者歼灭其大部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让张绣好好地见识一下,金珏创造的这种车步弓相结合的新战法给张绣一个警示,让他明白,他手中的骑兵即便再多,再如何精锐,金珏也有很多种方法,击败他。
烧当羌部族族长烧当滇雄最后的盖棺定论,得到了在场除了烧当滇勇之外,其他所有部落首领们的支持。没办法不支持,谁如果敢这个时候站出来哭穷的话,烧当滇雄就敢联合其他首领,让站出来的人跟着烧当滇勇一起率领自己的部落去守临姚县县城。
烧当羌部族毕竟是游牧部落,迁移起来自然比汉人拖家带口地迁徙快得多。再加上烧当滇雄、烧当滇猛和烧当滇安的‘大力支持’,在成廉从下辨县出发,抵达临姚县边境之前,烧当滇勇不但将自己的部落全都迁到了临姚县县城之内,而且,其他各部落首领们也将烧当滇雄分派的士兵也全都按时送到了临姚县县城之内。
只不过,让陇西郡内的烧当羌人,以及周边十分关心这场战事发展的凉州各路军阀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金珏军成廉部抵达临姚县县城的时候,居然直接率军绕城继续向西北方向挺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