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宋建屁股大点势力,就敢自称河首平汉王,足见其胸无大志,却非常的狂傲。地盘非常小小,经营了十几年,始终只是占据着枹罕,一直没有向外扩张他的势力。可他,却在枹罕城中备下了文武百官,手下三公九卿大将军等等非常完备。
在其他人看来,他就是凉州诸军阀中的大笑话。
这也就难怪,汉灵帝先后派皇甫嵩、张温和董卓相继到凉州平叛,始终都未曾理会过他这个河首平汉王。
“丞相此言差矣。马腾军人数虽少,但据报都是精锐骑兵,我国若是出兵与其野战,即便能够获胜,伤亡必定不少。大王,微臣恳请陛下,还是坚守国都,等其粮尽自然就会退却的。若是来将敢强攻国都的话,微臣必定让他们有来无回。”出言顶撞丞相的是宋建的太尉。
“嗯!就依太尉之言行事吧!”宋建一摆手,给太尉出得主意点了个赞。
宋建是老凉州了,自然知道马腾军的底细。
枹罕城中的确是有一万多士兵,步兵和骑兵参半,可是,宋建自己非常,自己手下的士兵是个什么样子。他在这里盘踞多年,却并未真正打过多少仗,城中的士兵用来守城绰绰有余,可让他们出城去和马腾军野战,而且还是一万对一千。
老实说,就算是宋建自己都没有多少把握能够籍此打败对方,更不要说全歼对方一千骑兵了。
接下来,双方便进入非常默契地状态。
金珏带兵就驻扎在枹罕城西门外的一箭之地以外,而枹罕城这是紧闭四门,对方根本就没有派出一兵一卒出城迎敌的意思。看样子就知道,宋建这是打算死守城池,让这支骑兵耗尽粮草之后,自行离开。
到城外的时候,已经是黑夜。马岱布置完巡夜的士兵,便也休息了,这个时候,金珏早就睡下了。
结果,第二天,金珏依然没有下达任何命令,让士兵们又休息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第三天,一整个白天依然如此。
到了夜里,马岱亲自巡完营之后,怒气冲冲的来到了金珏所在的营帐,大声质问道:“小子,你究竟打得是什么主意,难道你向我叔父借兵,只是为了消耗粮食来的吗?”
“呵呵呵,小马将军,你暂发雷霆之怒。我这不是担心士兵们一路奔波,累了,就让他们多歇息两天吗?你放心,接下来,可就有你们忙的了。”金珏也不生气,笑呵呵地回答道。
马岱兀自不信的看着金珏,等着听他接下来还能说出什么来。
金珏吩咐道:“马岱将军听令,你立即召集两百名士兵,将军中的金鼓全部拿上,人衔枚,马覆足。让他们分成四拨,待到枹罕城的四门底下,半个时辰之后,听鸣镝,一起敲响金鼓。接下来,就让他们自行发挥就行了。对了,让他们不需要拿大戟出战,只需要把弓箭和盾牌拿好。
最好是半个时辰,就在枹罕四城下,任何一个城墙角落里好好地闹腾一夜。你顺便吩咐另外八百名士兵,分出三百名防止敌军袭营,其他五百名士兵不要管外面发生的事情,还像昨晚那么休息就是了。轮流守夜的事情,你也安排好了。”
“就这,难道你不打算今夜就攻城吗?”马岱听完,先是一惊,随后反应了过来,急忙问道。
因为,金珏吩咐了那么多,唯独就没有提到攻城的事情。
“呵呵,小马将军,火候未到而已,难道,你认为,此时是最佳攻城的时机吗?”金珏笑着反问道。
马岱连忙摇头道:“自然不是!”
金珏刚才下达的命令,最多就是让五分之一的士兵劳累上一夜,夜里黑灯瞎火的,而且,今夜还是个乌云遮月的天气,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更为重要的是,这个时代,老百姓普遍缺乏营养,吃都吃不饱,更不要提补充维生素了。因此,大多数人都患有夜盲症,在黑夜里射箭,准头极差。
在路上的时候,金珏经常会让士兵到河里捕捉鱼回来,亲自动手给大家熬鱼汤喝,这样虽然不能改变所有人缺乏维生素a的症状,但是至少让其中一部分人夜盲症得到了有效的缓解了。
因此,马岱吩咐下去之后,当晚的行动非常顺利,金珏还是小心地过了头,枹罕城被两百人小分队折腾了整整一夜,射下了无数箭矢,可愣是没敢露头。
如此密集的攒击,那两百名士兵,除了十几个倒霉鬼因为看不清夜路崴了脚脖子之外,居然没有被射中一箭。
整整一个晚上,枹罕城的太尉大人和守城士兵被搅扰的彻夜难眠。
如此黑夜之下,一时间火把准备的不足,无法笼罩全部城墙,便给了那些西凉兵们可乘之机。
每过一段时间,城下士兵的喊杀声,金鼓齐鸣,便会响起来,而且,不是一处城墙,四面城墙脚下皆有响动。
这就是金珏准备采用的计策——疲兵之计。
在后世,他每每看到诸葛亮率领数万大军却被困在一个小小的陈仓城下,真觉得陈寿对他的评价——应变将略,非其所长欤!一点都没有错。
陈仓城下却坚固,又有良将郝昭防守,而且,还要抢时间,在魏军援兵来之前就必须拿下,的确是不易攻取。可是,一个人,他的精神力是有限度的,郝昭也许是个坚韧不拔的硬汉,可是,满城魏兵能够找出像他这样的人,少之又少。
如果诸葛亮一直采取扰城加佯攻的策略,三天之后,把郝昭吹得再神点,七天之后,陈仓必破。
因此,金珏在马腾军中一听说枹罕城下而坚,就已经想好了破城的良策。
不过,在金珏制定的计划中,最终攻破枹罕城的人可不是马腾军和马岱。
第二天一大早,马岱又来到金珏的营帐外,沉声问道:“金公子,接下来,我军该如何呢?”
“哈欠!”金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走出营帐,冲着马岱一拱手,不假思索地吩咐道:“继续扰城,就在东城城墙下,小马将军亲自率领昨晚休息好的那五百名骑兵,每隔一段时间,嗯,半个时辰吧,向城下冲去。到了一箭之地,便主动停下来。半个时辰,是不发一声往城下冲,一个时辰,是集体大喊着往城下冲。
这个距离可以适当往前试探,但总之是不能让守城弓箭手射到你们即可。这一点,由小马将军你自己把握就是了,还有,昨晚负责守营的士兵暂时不能休息,他们也披挂整齐,骑着马在东门外守候便可,以防敌军突然开城门偷袭你们。下午,再由昨晚那些击鼓鸣金的人替换他们休息。”
这一次,金珏没有再跟马岱商量,而是直接吩咐道,说完,他又指了指从另外一个帐子里走出来的李封,说道:“对了,我这个随从一会儿也一起跟着马将军一起去,他的弓箭射得不错!”
也许弄明白了一点金珏的企图,马岱也没有再说什么,对于他安排一个手下入军,也没有任何的意义,立即转身安排去了。
马岱知道,他的叔父想要的是最终的结果,才不会管什么过程,只要最终在伤亡不超过一般的情况下,拿下枹罕城,他就算是完成了任务。那个时候,陇西郡太守一职就是他囊中之物了。
因此,马岱现在对于金珏的吩咐并不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