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询问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张松。
他是被自己的哥哥张肃硬拉过来的,毕竟,因为刘璋猜忌张松的缘故,使得张松从那之后,表现得非常消极,张肃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弟弟对待金珏军会毫无办法。
“看不透,完全看不透!”张松摇了摇头,回答道:“我现在唯一能够看出来的,就是刚才一直在修筑长围的金珏军三股士兵似乎是蜀兵,而在他们身后的似乎是汉中郡来的士兵。”
城头上观战另外几个人——王商、王累父子、费观、张任和张肃,他们几个闻言,朝城下仔细观望,果不其然,光从装束上就能看出,围城的金珏士兵,大体被分成了四部分。
蜀兵们穿着的都是从金珏军控制的广汉郡和蜀郡各属县搜集来的蜀兵兵服,刚才修筑长围的士兵都是这一部分,而在他们身后的,与当初张鲁军士兵的着装大体相同。张鲁坐镇汉中郡的时间要比刘璋还早两三年,虽然不如蜀中富裕,但是,张鲁在军队建设中可是,一点都不抠的。
而第三部分,也就是成廉那厮亲自率领的那股只有两千人数的黄巾军精兵,如今,他们已经鸟枪换炮,不仅更换了新的军服,还全部骑上了战马。
新军服是金珏亲自设计,并命人在冬天赶制出来的。在设计这种新式军服的时候,金珏大胆地废除了汉服初右礽外所有特征,圆草帽,裤子上衣,内衣内裤,皮带袜子,等等,这些后世普通人常用的服饰元素,全都被他加入了新军服当中。
士兵们刚开始初穿的时候,全都觉得不方便,毕竟,汉服穿得时间长了,甫一穿新式样的衣服,肯定会感觉到非常别扭。
可是,当金珏当着所有士兵的面,自己不顾形象,穿上新军服以后,所有黄巾军精兵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便学会如何穿戴新军服了。
不过,成廉所部也就仅仅这么一身新军服,原本,金珏为他们每个人都准备了三套。
可是,魏延和傅彤带走的那三千黄巾军精兵,走得时候,金珏没有允许他们带走金臂弩,唯一能够补偿他的就是每人一匹滇马,多余两套新军服,以及金珏军占据益州各县武库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益州弩。
金臂弩作为金珏军的秘密武器,还不到它现世的时候,但是,新军服却可以大大提升每一个黄巾军精兵的荣誉感和安全感。
不仅仅是新军服原本就比原先的汉服穿戴起来更为方便,这是所有亲自穿过新军服将领和士兵们的亲身感受,也是,也是每一个黄巾军精兵的荣誉。
因为他们都已经知道,金珏可是新军服的设计者,而且,他们的这位公子还为自己也定制了一身款式大体相同的军服,只是多了看上去比较威武的地方。
成廉、魏延二人先开始死活不肯更换新军服,可是,他们看到金珏的这身新军服之后,立刻就改变了主意,死乞白赖地向金珏求取新军服,甚至吕布看到后,也对新军服非常感兴趣,要不是金珏身量小,他就能当场把他身上的军服拔下来,自己穿在身上试一试。
故此,现在在战场上,骑在各自战马上的成廉和吕布都已经穿上了新军服。
刚才,冒失出城的蜀兵将领,正是感受到了成廉和他麾下那两千黄巾军精锐骑兵身上传来的巨大威慑力,才没有敢扩大战果,只是破坏了一小段金珏军士兵修筑的一小段未完工的长围就离开了。
讨论没有结果,张任他们只能继续呆在城头上观望下去,不过,这一次,张任并未处罚那个擅自开城门出去的副将,反而在张松的建议下,继续在成都城北面的三个城门,以东西两面向北的两个城门出出进进,伺机试探进攻那些继续在修筑长围的金珏军手下的蜀兵。
而刚才被惊退的蜀兵,全都已经返回了刚才逃离的地方,继续开始修筑长围。
成廉所部虽然是骑兵,但是,他们毕竟不能老是来来往往,巡视整个北门。成都城的城池范围还是非常大的。
就这样,一整天的时间里,那名刘璋军副将,率领士兵,在城外反反复复、来来回回,进出城门,破坏金珏军修筑的长围,而修筑长围的金珏士兵只要看到地方,就立刻撒开脚丫子,朝正在修筑的大营方向狂奔。
如此奇妙的一天里,修筑长围的蜀兵到没有多累,毕竟,长围到答应道距离,只有不到三箭之地,而从成都城内跑出来的士兵,则必须从城门方向往长围方向赶。那名蜀将倒是想带兵朝内进行试探性进攻,而不是出兵制破坏金珏修筑的长围。
结果,他的这次试探,引来的却是一波如雨般益州弩箭的攻击,在丢下几百个蜀兵尸体之后,他和他手下的蜀兵就全都灰溜溜地逃回了成都城。
这一次,情况就不同了。
这名将领虽然试探出了金珏军的底线,但是,因为他的冒失,也让两军在今年交战以来,刘璋军第一次出现了士兵伤亡,相反,金珏军中,除了来回奔跑时,有十几个倒霉鬼在往大营逃跑的时候,居然崴了脚,幸好被同一什的兄弟背了回去,这才没有损失。
这名蜀将一回到成都城,就立即被张任一撸到底,从副将直接降为小兵。
因为形势,张任已经容忍他一次,明明出城的时候,他已经一再命令这名副将,只能继续破坏金珏军修筑的长围,还不能去试探进攻一直在长围后面防守的金珏军中汉中郡士兵装束的士兵。
汉中郡和刘璋军士兵都擅长使用弓弩,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他的这名副将居然把这茬忘了,罔顾自己麾下士兵的性命,张任如何能够让他继续担任将领。
奇怪的战事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接下来的三天,两军一直就这样在城北如此反复,攻守。
不过,到了第四天,形势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