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袭战,就是有心算无心,有备算无备,哪一方准备的越充分,显现出来的差距就越是明显。
没有了将领巡城时候的小心翼翼,城上的守军自然会懈怠。
当魏延所部一千名先登部队全都冲上东城墙的时候,战斗也就在此时结束了。
后续的五百名士兵则继续向东城墙上攀爬,他们肩负着从城内为留在城墙下面的兄弟们打开城门,这个时候,魏延正则率领剩下一千明士兵聚集在锦竹关东门外。
而那些已经攻上城头的金珏军士兵则分成了两拨,其中一半向南,阻断直接从南城墙方向企图增援这里的守军,而另外一半则向北,阻断从北城墙方向企图增援这里的守军。
这个时候,城中的两员守将杨平和高宁也被东城突然响起的喊杀声惊醒了。
“来人啊!立即召集营中士兵,马上启程增援东城。”杨平作为驻守锦竹关的主将,还没有披挂好,便朝外面大声吩咐道。
“杨兄,你猜究竟是什么突然出兵进攻我锦竹关呢?”高宁更是着急上火,他连衣甲都没有来得急穿,直接披了一件披风,里面只穿着便衣,便急匆匆赶到杨平的住所,高声询问道。
“不清楚,若是让我猜测的话,十有七八会是赵韪那厮。”一直以来,刘璋的心腹大患,既不是汉中郡的张鲁,也不是刚刚冒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败张鲁,已经将部队渗透进入巴郡的金珏,而是如同毒蛇一般、悄然盘踞在永宁郡的赵韪。”这一点,在刘璋发布‘锁关令’的时候,就特别交代过,让杨平一定要小心提防赵韪。
一则,江州离锦竹关并不远。
若是赵韪率军由江州出发,沿着涪江逆流而上,就能直接进攻广汉郡进入蜀郡的第一道屏障——涪县,接下来,就是锦竹关了。
二则,赵韪本就是广汉人。
赵韪本人对于当地的地里情况,不必杨平和高宁差。
故此,不光是杨平这么想,就连开口询问他的高宁也同样是这么想的。
很可惜,他们全都猜错了。
此刻赵韪还在永宁郡的郡治江州韬光养晦,坐山观虎头,没想到,刘璋和赵韪都遇见了一个疯子——当然,金珏的这次贸然进入蜀郡,在其他人眼中就是个疯子。可金珏自己却非常清醒,因为他知道,这才是他尽快拿下整个益州最佳的办法。
把军队留在三巴,不仅会浪费时间,而且,还会浪费手中本就不多、极为珍贵的兵力,更何况,三巴很多势力并不一定都向着刘璋,留在那里,甚至是在替刘璋解决三巴的痼疾。
之前,占据着除了汉中郡以外益州其他各郡的刘璋,居然一直都奈何不了张鲁。这其中,固然有蜀兵脆弱,而刘璋一直都不肯动用手下大将和东州兵出战的缘故,可更为重要的却是,赵韪的故意纵容和隐忍不发,让刘璋投鼠忌器,只能坐视张鲁横行三巴。
……
等杨平在亲兵的协助下,急匆匆穿好衣甲,带着部队急匆匆赶到东城门的时候,发现已经晚了一步。这个时候,锦竹关的东城门不但已经全部失手,就连刚才还在城墙上积极发动反攻的南北两面城墙上的守军也没了动静。
事实上,这两支城墙上的守军,上至将领,下至普通的士兵们真的已经拼尽了全力,其战斗意志只强大,就连与之交战的黄巾军精锐士兵们都大感惊讶。
这还是他们认知中的蜀兵吗?
不过,战斗意志再如何强大,也远远及不上金臂弩的凶恶之势。
在城墙上发动反攻的一方,因为处在两面城墙的转角出,地方狭小,即便士兵再多也施展不开,而且,更加致命的是,为了能够及时续上兵力,持续不断的给对方施加压力,南北两面城墙上的将领将阵形布置地实在太过于密集。
当后续攀爬上城头的部队,将所有金臂弩全都交换给他们原来主人的时候,形势立刻被扭转了过来。
仅仅只射了一拨,两面城墙上的守军就彻底溃散了。
因为金臂弩的弓力实在是太强悍了。在这么近的距离,敌军如此密集的阵形之下,一根射出去的金臂弩弩箭,最少能够射中两名敌军,最多的一个,一箭就射死了五个人。这两种情况都是比较少见的,金珏军这里,除了挡在最前面的一百多名刀盾兵之外,剩下的三百多人,几乎每个人每一箭都能射中三个敌军。
金臂弩一出,那场面,真跟用镰刀割麦子一样,一扫就倒了一大片。
一看到这种情况,挤在后面的急忙蹲下身子,躲在城墙里,向后面急速爬行,远离两个城角,而挤在前面的,被后面士兵堵住了去路,一时间进退不得,因为害怕再被对面如此凶残的强弩再射上一拨,故此,这样的守军士兵当中,有不少人不管不顾直接纵身跳下了城墙。
还残存着理智的选择从城墙上直接跳到了城外,而那些糊涂的却直接跳回到了城内。
跳到城外的,若是在掉下城墙的时候,侥幸没有受伤的,还是有机会逃离此地的。可是,那些跳进城内的,即便侥幸没有受伤,最后他们也还是不得不向魏延所部缴械投降。
“怎么会这样,赵韪的手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凶悍了。”高宁看着黑漆漆地东城门,大声惊叹道。
虽然并不清楚南北城墙上的士兵为何突然停止了进攻,但是,从敌军这么快就扫空了东城墙上的守军,并顺利打开了东城门,高宁便知道对面的敌军不好惹。
“来着何人,可是征东中郎将所部吗?”到这个时候,杨平还以为进攻锦竹关的势力,是赵韪的部队。赵韪被刘璋任命为征东中郎将。
“哈哈哈,老字是安南将军金珏手下的别部司马,不认得什么狗屁征东中郎将。对面的人听好了,识相的,赶紧扔下武器投降,不然的话,老字杀光城中敢反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