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士兵全都派出去的话,您的安全怎么办呢?”傅彤听完金珏的这个吩咐之后,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金珏却是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回答道:“无妨,有鲍大哥在,来多少宵小之徒,他们又能做什么呢?”
嘴里面虽然这么说,可是,金珏在说话的时候,趁着杨昂不注意的时候,冲着傅彤眨了眨眼睛。
傅彤虽然不知道金珏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明白,公子这是有其他准备,才会如此吩咐的。
接下来,傅彤将自己部下一千人分成八个部分。
南郑城四个方向各派二百五十人,这二百五十人又分成了两股,一股是五十人,也就是一屯的士兵,由屯长率领跟着衙役一起沿街宣扬金珏最新下达的这个连坐令。而剩下的两百人则跟在后面,挨家挨户地搜索隐藏在五斗米教信徒家中的狂信徒们。
听到金珏颁布的连坐令,南郑城中的百姓们这下子可慌了神。
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不害怕官府或者军队进家搜索昨天晚上捣乱的那些狂信徒,他们只是有恃无恐而已。
金珏军的士兵和衙役们搜到这家,这些人就可以提前转移到其他信徒家中。
可是,金珏使出的这招连坐和地毯式搜查,就是要在时间和空间上压缩这些狂信徒们的活动空间。
何况,在这些狂信徒们转移的过程中,即便他们能够躲过金珏军的搜查,却难以保证会有人主动站出来找到金珏军,首告他们的行踪。
告发者可以得到被告发者的全部家财,甚至是女人,这对于一些贫民百姓来说,可是有着非常大的吸引力的。若是告发成功的话,不但一下子摆脱贫困的家境,还可以夺取被告发者家中的娇妻美妾。城中又有多少闲汉能够忍受这种诱惑呢?
何况,对于金珏许诺的这种好事,显然对城中府衙和县衙的衙役们诱惑力更大,他们人缘广,手段多,比杨昂和士兵们更加了解城中的情况,因此,只要这些人用心做事的话,那是一抓一个准。
果不其然,在衙役的带领下,从城门开始,在四城巡城的四个队伍,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抓捕了不下一百个在昨晚参与放火和杀掠的狂信徒。
对待这些人,若是一两个,可以想将他们关押在大牢中,若是被抓到的人超过两个,金珏的命令就是根本不用经过任何的审讯,当场斩首示众。
金珏之所以这么吩咐,有两个原因。
第一,防范有人故意诬告旁人。
被抓的人里面必定有被诬告的可能。有人会想着借住这次机会诬告与自己有嫌隙的邻里,还进而夺取其家财和女人。
若是在一户人的家中只是抓到一两个人的话,这种可能性的确存在。
可是,在一户人家中抓到两个以上不是同姓之人,尤其是在经历过昨天晚上那场大混乱之后,即便真得有被诬陷,那也只能怪他们倒霉,毕竟,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几率是非常小的。
第二、避免派出去执行任务的人妇人之仁,顺带节省时间。
通过昨天晚上南郑城中发生的事情可知,若是用雷霆手段,解决城中骚乱的问题,就越是能够用最短的时间,稳住城内的局势,金珏就可以把自己解放出来,解决另外两个更需要关注的地方——阳平关和巴郡。
昨夜的骚动事实上,已经扰乱了金珏的计划,他原本打算今天就启程,随军去巴郡。
相对于阳平关,金珏更担心巴郡的局势,毕竟,如果张鲁肯拉下脸跟刘璋联合,甚至是乞降与刘璋的话,光靠魏延和杨任,恐怕不足以应付巴郡复杂的形势。
何况,自己的名声不显,开出的条件虽然优厚,但是,恐怕很难说服板楯蛮七姓中的任何一姓。
这是金珏年龄小最大的弊端。
幸好,这个时代的人还是比较单纯,或者说愚蠢的。
金珏的连坐令已经传播,整座城市当中的百姓立刻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当中,百姓们害怕,那些躲在普通信徒家中的狂信徒们就更害怕了。
这些人随时都会担心,这些普通信徒会因为连坐令而将他们告发。
按照金珏的指示,不管排查的过程当中,究竟有多少人向衙役们举报,四路清剿城内狂信徒的军队,依然还是按部就班、一户一户地入户进行地毯式搜查。这样做,虽然大大延缓了时间,但是,同时也排除了其中有狂信徒故意放出假消息,以达到混淆视听的目的。
“报,公子,杨司马报,南城已经成功捕获一百名狂信徒。”狂信徒就是出自金珏之口,金珏军的士兵、杨昂和衙役们也很快接受了这个新名词。
他们想想也是,在张鲁弃城而逃之后,这些人依然不依不饶、宁肯放火、屠杀百姓,也不肯降服于金珏,不是狂信徒是什么!
“嗯!知道了!”金珏闻言,神色平静地点点头,接着问道:“对了,成将军现在到哪里了,有没有派人进城传递消息呢?”
“启禀公子,成廉将军将军率领的一万士兵,还需两日才能返回南郑城!”别小看这一万降兵,这些人用起来,比杨任带走的那近两万南郑城中守军要更加恭顺,毕竟,他们已经被金珏降服过一次,这一次,必定会心悦诚服地投靠自己。
如果说杨任带走的那两万南郑城守军士兵的忠诚度平均只有六十的话,这一万名士兵的忠诚度平均值就高达巴士以上了。
“那就好,你下去吧。”听到成廉所部的消息,金珏摆了摆手,示意报事人下去,可是,他突然又一次叮嘱道:“对了,你派人再去嘱咐杨司马和傅司马,让他们两人一定要注意个人的安全问题。”
从古至今,只要牵扯到宗教问题,都是非常大的难题。
故此,再如何小心也不为过。
“诺!”报事人听完,答应了一声,便立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