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大事不好了,什么人派你来的,外面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吵闹啊?你把具体的情况说清楚喽?”一脸懵懂的张鲁正在身旁两个年轻漂亮小妾的服侍下,慌里慌张地穿着衣服,听到房外来人所说的话之后,他立刻惊疑不定地大声问道。
“启禀主公,小人谁阎军师派来通知您的。就在半个时辰前,不知从哪里来了一支军队,突然攻破了东门,并将之占据,张都尉已经带这一部分兵马前去夺回东城门,因为有一队人马正在向这里冲过来,所以,阎军师正亲自在周围纠结一部人马,准备前去阻拦住对方。”来人惊慌失措地回禀道。
“什么,这不可能?”张鲁听完难以置信地大喊道,可随即他又想到了一件事,便问道:“是不是杨任那个逆贼领兵造反了?”
“不是,阎军师已经派人到大牢中查探过了,杨任还在牢里好好地呆着呢?杨昂也被阎军师派人看管了起来?”这名前来报事的小校尉一边小心回答着,一边心中不屑地想到,自己的主公是不是糊涂了,突然出现的这支军队是从城外发起进攻的,若真的是两位杨将军反叛的话,又岂会这么做呢?
其实,张鲁问完也想到了这一点,可是,他是主公说错了又能怎么样呢?
“咳!”张鲁也只是干咳了一声,便又问道:“你们连一点具体的情况都没有查明吗?”
“启禀主公,因为现在天还未亮,所以,目前为止,尚未探明对方的具体来历和其军队具体的兵力,而且,敌方的军队实力非常强。很多部队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对方的时候,便被敌人的弓弩射散了。不过,阎军师听一些眼睛好的士兵说,那些敌人的衣服五花八门,其中却又个别人穿着黄巾军的衣服,只是他们头上没有裹黄巾,所以,一时间无法判断对方的来历。”
金珏军成立的时间尚短,其所占据的地方又不是物产丰饶之地,连吃饭的粮食都有些困难,就更没有多余的土地来种植各种麻来制作麻布了,故此,在金珏军中,大部分人依然穿着旧衣。这也是金珏唯一一个在短时间之内,没有办法解决的难题。
故此,军中有不少人身上穿的还是黄巾军时候的衣服,只是,金珏没想到,在这一点上,还是泄露了自己这支部队的来历。
“黄巾?”张鲁闻言,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道:“难道是那个瘸腿的小子真得到汉中来了?可是,他又是怎么来的呢?”
最初,阎圃得到这个并不确定的消息之后,也是第一时间把怀疑的目标放在了金珏的身上,可是,城中形势变化的太快,成廉和李关尉所部向张鲁居处突击的速度又太快,根本就没有给他留下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去查证此事。
好半天,张鲁这才缓过神来,这时,他已经穿好了衣服,顾不上穿鞋,急匆匆推开了房门,盯着小校尉的眼睛问道:“阎军师有什么建议吗?”
“主公,敌方那支突击部队前冲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您继续呆在这里的话,似乎有些不安全,故此,阎军师建议您立即带人转移。若是有个万一,你就要做好准备,暂时放弃南郑城。至于上哪里避难,阎军师让主公您自己拿主意。”
“形势坏到了这种程度啦?”今天夜里,张鲁已经听到了这么多坏消息,他现在已经有些麻木了,可是听了这番话,他依然震惊地问道。
那名小校尉只能点点头。
张鲁对阎圃还是非常信任的,不然的话,当初,他准备据汉中称王的时候,阎圃一句话就把他劝阻了下来,故此,他立即大声喝道:“来人啊,立即把夫人和公子全都聚集起来,不必管什么金银财宝和细软了,立刻准备车马带到他们我这里汇合。”
“诺!”周边已经穿戴好的下人们回答一声,听完张鲁的吩咐后,急匆匆忙活了起来。
就在下人们忙活的时候,张鲁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原地着急地转着圈踱步,一时间,他也真想不好,如果南郑城真得别人攻破的话,他该去向何方才好。
就在此时,又有人急匆匆地跑进了张鲁的府中,向他传来了一个惊天的噩耗:“主公,大事不好了,阎军师被敌方将领生擒活捉,阎军师组织好前去阻拦敌人的军队也立时溃散。阎军师被俘的时候,他大喊,让主公您立即出城,向北逃,逃去巴郡,必要的时候,可以跟刘璋议和。”
“走!”张鲁在这个时候立即展示着前所未有的果决,他大喝一声,也顾不得家人了,立即从手下手中夺过一匹马的缰绳,便带着已经聚拢在身边的亲卫,打马急匆匆向城北逃去。
很快,张鲁已经带人逃出城北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全城。
这个消息对于金珏军来说,却是个不好不坏的消息,好的方面,张鲁迅速出逃,直接瓦解了南郑城中张鲁军士兵们的反抗意志,加速了城中士兵投降的速度和规模。
金珏军发动的这次夜袭,由于实在是太突然,即便阎圃尽了他最大的努力,用他最快的速度召集其一万人马,可是,在天黑的情况下,依然挡不住凶猛如虎的成廉所部。
在一阵金臂弩弩雨之后,挡住金珏军去路的张鲁军士兵立即就溃散了大半,成廉一马当先冲到了近前,阎圃没有想到自己率领的军队会败得如此之快,一时不察,他自己直接就被成廉手中的长戟横拍在马下。
也幸好,阎圃穿得不是将军的盔甲。
不然的话,成廉打出的这一戟就不是拍,而是刺了。
这是因为在临战前,金珏特别吩咐过,任何人暂时不要杀城中的文官。倒不是金珏顾念城中张鲁的这些手下,只是担心成廉他们因为不认识阎圃,错杀了这个有一定智慧的为政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