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罢罢!既然你们兄弟已经做了决定,为兄我也就不好阻拦了。”张松听完,叹声说道。
他心里面也明白,刘璋用人的习惯,就算是有自己的推荐,法正和孟达想要在益州出头,若没有特殊际遇的话,会非常困难。
而眼前,即将发生的巴郡争夺战,就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张松很是佩服法正的眼光和智谋,故此,他不好阻拦。
接下来,张松在家中大排筵宴,为法正和孟达践行。
在宴席中,孟达抽空向张松提了更换手下士兵的请求,若是张任这个时候还在成都,张松还真不敢打包票答应此事。可恰巧张任帅兵离开了,凭借着张松自己的官职,以及张家在成都的地位,这种事对他而言自然是小事情。
张松也认为孟达顾虑的并没有错。领兵自然要率领自己熟悉的士兵。孟达和法正毕竟是异乡人,也从未在益州任职,若是贸然领兵,那些蜀兵未必会服他们。可是,东州兵就不同了,即便,没有听过法正祖父法真的名头,也必然听过孟达父亲孟坨的名头。
有了这个基础,东州兵起码会在表面上畏服他们的。
与此同时,在张肃的府中,张肃也在宴请黄权,当然,张肃为人交结广泛,与张松性格孤拐不同,他的朋友很多,宴席上的客人自然不止黄权一个人。
只是此时的黄权,只顾着喝闷酒,并没有理会旁人。
“公衡,公衡?”酒喝到一半,张肃突然喊道。
黄权有心事,所以没有听到,他旁边的人,用手肘顶了顶他,这才将他从沉思中唤醒。
“別驾大人,你可何事唤我?”黄权方才也并不是没有听到,只是一时之间还没有缓过神来,故此,旁边的人一提醒他,他便立即扭头看向张肃,问道。
“公衡,这里是私宅,无需称呼官职。你方才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难道,你还在为了今日之事而伤神吗?”张肃也些责怪地问道。
“抱歉,君矫兄。”黄权抱拳向这张肃拱了拱手,歉意地回答道,只是,他并未多做解释。
“呵呵呵,公衡贤弟难道还在想那个瘸腿的小子。公衡贤弟,我不得不说你一句,张鲁即便再不济,有阳平关这样的天险挡着,除非那个瘸腿的小子长了翅膀,能把他部下的黄巾军全都带到汉中郡,不然,根本就不可能击败张鲁。你今天在使君大人面前说的话,实在是太危言耸听了。”宴会上,治中从事庞羲不屑地质问道。
庞羲,河南郡人。初事刘焉,任议郎一职。后来,他奉刘焉的命令,将刘璋从长安城带回到成都,刘焉临死前,托孤于他与与赵韪,再后来,庞羲嫁女于璋长子循为妻,故此,特为刘璋所亲厚。
按说,刘璋就算是任命庞羲为別驾也不为过,只是张家在益州势大,张肃在成都的名声也非常好,故此,庞羲自愿屈居在张肃之下,担任了益州刘璋部下的二把手,也就是治中从事。
而另外一个托孤重臣赵韪如今正领兵屯住在巴郡,被刘璋任命为征东中郎将,一方面防备荆州刘表,一方面,防备汉中张鲁。
刘焉建立的东州兵已经开始为祸蜀中,逐渐成为整个蜀中大族和益州各郡百姓心中的大祸害,故此,此时的赵韪已经因为这件事而心生反叛之心,他暗中联络益州各郡的郡守和世家大族,准备联合起来,将刘璋从益州刺史的位置上赶下去。
“庞兄,你这话就有些过了。在主公面前,自当畅所欲言才是,若是向其他那样一问三不知,就算是好的吗?”庞羲这么讽刺黄权,张肃第一个就看不过眼了,出言怼了一句。
按说,这种军国大事,像庞羲这样的武将最应该站出来发表自己的意见的,可是,除了庞羲,居然没有个武将站出来。
就算是庞羲本人,也只是向刘璋提了一些不咸不淡的建议,拾人牙慧而已。
显然,这些酒囊饭袋,跟自己吵架的本事挺高,与张鲁军一交锋,就全都原形毕露了。
“哼!”庞羲哼了一声,没有回嘴,蒙着头开始和身边的好友开始喝酒。
別驾和治中别苗头,在这样的气氛下,自然是宴无好宴,其他人也喝不好酒,故此,给黄权的接风宴很快就散了。
“公衡,你无须担心。若是这次巴郡之战顺利的话,主公很快就会让庞羲到巴郡去任职。”等众人走后,张肃安抚道。
他说得是事实。赵韪在巴郡一家独大,这已经让刘璋很不安了,更何况,赵韪此人也不具备军事能力,他担任巴郡太守,征东中郎将的期间,在和张鲁的交锋中,却总是再打败仗,巴郡也被张鲁占去不少属县,于情于理都不能在让赵韪一个人掌控巴郡了。
恐怕这也是在另外一个时空里,刘璋在建安五年,将巴郡一分为三,分成了巴郡、巴西郡和巴东郡三郡。而这也是赵韪最终召集益州不少世家豪族反叛刘璋的根本原因。
东州兵为祸益州只是诱因,而刘璋将巴郡分开,就等于是在分赵韪手中的权柄,这就是触发点了。
“嗯!”黄权却还是神不守舍地点点头,答应了一声。
“对了,公衡,你我今日见到的那两个三辅士人法正和孟达自愿领兵去巴郡协助张任争夺巴郡。”见黄权心不在焉,张肃并不以为杵,他想起来一件事,便说道。
“嗯!”果然,黄权的注意力被张肃所说的这件事勾了起来,他不假思索地问道:“君矫兄,这是时候你们时候的事情?他们什么时候出发嗯?”
“就在今天下午,法正和孟达一起去见得主公,不像庞羲那些武将,他们主动站出来为主公分忧,主公自然非常高兴,一口答应了下来。”张肃回答道,看他的表情,似乎还挺高兴。
黄权原本还想说什么,可他考虑到这一层,最终把话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