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有些听不懂?她…你们不是早就过了一周年结婚纪念日了?”
望着远处大肚子的身影,柳思姗也的确有些吃惊跟后怕:那个人对她做了什么手脚?怎么把她变成这样了?
回神,黎天驭的表情也是不用伪装:“一言难尽!我已经习惯了,你也不用当真…她说什么,就顺着应着就行了!有些事,争辩也没意义…”
抬了下手,黎天驭道:“…我去拿个创可贴!”
明显感觉出他的烦躁,还以为他是不愿多谈,柳思姗便没跟着进去,心思多少也起了些变化。
将柳思姗送回家,黎天驭还是一个劲儿地劝她休息:“我帮你倒杯水,吃了药就早点休息!工作,别那么拼命了…”
“好!”
眼角的余光逡巡了一周,黎天驭起身,走向了一边的饮水机,接着热水,却将口袋里的安眠药给放了进去。
看她喝下,黎天驭又陪着她坐了会儿,说了会儿话,看她开始打哈欠,他便起身道:
“困了?我扶你躺下吧!思姗,一个人太辛苦了…考虑下,还是告诉家里人吧!总多个照应…”
“嗯…好!”
开始,还以为他要说照顾她,眨着眼皮,柳思姗困顿的厉害,手却还下意识地攥住了他的。
望着床上熟睡的曾经的心上人,黎天驭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对不起!”
如果可以,只祈求上天要玉也能挽救她就好了!
呆坐了一会儿,黎天驭才缓缓推开了她的手,替她拉好了被子,转而望她屋里带着锁的柜子走去。
翻出钥匙一一开启,黎天驭找了半天,没找到保险柜的钥匙。
奇怪,他明明记得她就是放在一个带锁的抽屉里的,怎么会没有?转身,望着一边的玻璃柜,他又试探着定了下位,转而走向了另一边,在抽屉一边的缝隙里才找到了那把钥匙。
密码?
密码?
猛地想起她给自己银行卡设置的那组数字,放入钥匙,很快地,黎天驭就开启了保险柜,里面除了几件珠宝盒子,一点现金,还有一个小药瓶。
不会不在吗?
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想要的东西。黎天驭又伸手往四周摸索试探了一番,而后才在保险柜上边的凹槽里找到了一个小盒子。
摊开,果然是那块玉。
掏出手机,黎天驭拍了几张照片快速发了出去。很快地,便有人送了一块同样的玉过来——
***
另一边,豪宅书房里,一名男子急匆匆冲进了进去。
“你说什么?”
“老爷,我们这两周开出的支票,银行却都拒绝兑现!”
“什么理由?”点着拐杖,老人的皱纹堆满了脸庞,眼底闪过几许阴鸷。
“说是账户被盗,还有自我保护什么地出了些问题,现在要再启动这些账户,需要您本人带着有效证件去解冻,而且听说要跟以前录的指纹还是掌纹对比才能全面解除,否则,你名下关联的账户都将处于保护的冻结状态!几个银行都是这么说的!我也找了相关负责人,想简化一下程序。但是他们说,大客户的保护系统就是这么设定的!只要跑一趟,当天就能解除,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找少爷说说?”
“不用了,你先出去吧!”
“是!”急火火地,男子退了出去,手点着桌面,老人疼痛的嘶吼了两声:
该死!是意外、巧合还是人为?
他不会露出什么破绽了吧!
想着,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可能!这个样子,就是他亲妈都认不出来,何况是些外人?
银行的钱若是动不了,他怎么办?拉开抽屉,他拿出了一个u盘,看来现在只能指望以前的债本了!对,小怜,还有他过去的钱!
好戏即将上演,他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
拿了玉佩,黎天驭就匆匆回了家,进门的时候,依兰已经歇下了,拿了她的玉佩,便直奔了肖景的医院。
两块玉合二为一,果然放了不到一个小时,病菌已经有明显被驱赶的现象。
“是不是有用?”
“这个还不好说,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比一块玉的效果要好!果然,过犹不及,红玉的力道吸附去了一些,效果反倒更好了!”
“那现在怎么办?”
“我已经找了玉石雕刻师傅过来,让他先从边角稍微刮一些碎屑下来,我试着研究…玉,如果能给嫂子戴着,应该会好一点!”
“这个目前恐怕还不行!景,这,其实是我偷龙换柱拿回来的,时间长了,我怕她发现,万一报警什么的,倒时候别偷鸡不成蚀把米,玉要是成了证物就更难办了!胡老三说要仿制一块九成像的,要一个多月,所以,玉我还要还回去!对了,还有依兰…她是不是恶化得很厉害?”
“目前看,是比以前快速了些!我的意思是,如果一个月内真弄不出解药的话,那正好也进了预产期,就剖腹产先把孩子生下来吧!这样,总比担心一大一小好!”
“好!帮我多照顾开解点她,但愿上天庇佑!”
抬手,肖景也只能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
仁才路上,又到了放学时间。
一身粉紫色小羽绒服的池小贝背着包包走出,就看到了一边站着的霍千岑,手里还拿着一个袋子:
“丑丫头!”
抬眸,他已经招着手朝她走来:“最近怎么都看不到你了?”
每次放学,她都不在那个位置了,搞得他心里很失落,今天,还弄了个特权,提前出来了。
弯身,他还揪了揪她头上毛线帽的小毛球。
拉下帽子,池小贝白了他一眼,转身就往另一边走去。
“哎!小贝!漂亮的小贝?生气了?当当当——”
追着他绕到她身前,霍千岑还一脸高傲地将手指的提袋递了过去:“霍哥哥错了,小贝不是丑丫头,是最漂亮的小公主!送给你的!”
扁着嘴巴,池小贝呲牙咧嘴地,冷哼了两声。
看她怎么没好声好气的,霍千岑便把那个刚买来的小熊宝宝拿了出来:“特意找给你的!不是说很喜欢的吗?我可是找了很久…”
才找到个差不多一样,还不那么廉价的!
一看那小包包,池小贝突然就跟吃了火药似的,一把夺过却是砸进了他的怀中:“我才不喜欢这个破包!你是讨厌鬼,你走开了!我以后不跟你说话!哼!”
转身,池小贝又往另一边跑去。
身后,霍千岑也一阵傻愣,转而才垂头丧气地看了看包包,抓着又追了过去。
刚一靠前,就见一个小男孩屁颠屁颠跑了过来,大老远就开始喊:“小贝,小贝…”
很快地,小男孩跑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两个糖葫芦,伸手就递给了小贝一个。
“谢谢!”
接过,池小贝就咬了一口:“小江,你爸爸来了吗?”
“目测还没!不知道要等多久!”
“那我们还是一起等吧…我妈咪也还没来…”
看两个小不点在他面前吃着糖葫芦说着话,俨然一对似的,霍千岑太不开心了,上前,一把拽过池小贝手中的糖葫芦,就扔进了垃圾桶:
“不干不净,吃什么?”
“你干嘛扔掉我的糖葫芦?霍哥哥是坏人…”
气得嗷嗷地,池小贝一副要哭的样子,一边,小男孩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他,也吓得没敢吭声。
“看什么看,还不走?是不是想挨打?”
他一吼,小男孩吓跑了,池小贝也吓哭了:“坏人,坏人,霍哥哥是坏人!我讨厌霍哥哥!我的糖葫芦——”
半蹲下,霍千岑将小熊宝宝挂到了她身上:“你喜欢我给你买!傻丫头,谁的东西也乱吃,不怕毒死你?”
“毒死你!毒死你!”
“真是个小奶娃!”呿了一句,霍千岑扫了一圈,便看到一边小卖部里的糖葫芦:
“等着,赔给你!两个,够不够?”
说完,他转身跑开了,扯下小熊宝宝丢在地上,池小贝就狠狠踩了两脚:“谁要你的东西,谁要,谁要?”
栾北靳一下车,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还开车门又取了个纸巾,他才往一边走去:
“小姑娘,是欺负你了?”
抬手,笑着,他帮池小贝擦了下脸:“真是个爱哭的丫头!怎么不认识栾叔叔了?”
看她呆呆地,栾北靳还笑着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池小贝?!”
“怎么可以把包包在地下踩?这样可是不对的!”弯身,栾北靳捡起拍了拍。
“要你管!你又不是我爹地!”
一把夺过包包,池小贝更生气了,一抬眸,看到熟悉的车子,颠颠地就往一边跑去:
“妈咪——”
池茉莉刚走下来,小不点的身影就撞到了腿上:“小贝?这是怎么回事?又哪里来的包?”
她不是不喜欢这个了吗?
一抬眸,对上栾北靳的眼神,池茉莉顿了下:不是又是他给的吧!
“霍哥哥找给我的…妈咪,我们快走吧!这里有两个讨厌鬼,我不要呆在这里…”
很少见女儿有这么大的情绪,池茉莉都惊了下,还没怎么样,就被池小贝推着又转了身。
原本来的就莫名其妙,起身,栾北靳走得也失魂落魄,脑子里全是那句‘你又不是我爹地!要你管’:
如果天宝懂事了,以后,会不会也对他说同样的话?
***
回到家,池茉莉做了点热乎乎的疙瘩汤,又打了两个荷包蛋进去,调了点小菜,便摆好了碗筷。
进房,见女儿作业写得差不多了,两人便开始吃饭。
“怎么了?小贝今天有心事吗?”
见女儿扒着碗,一晚上头都没抬,整个闷闷的,池茉莉也有些奇怪。
“妈咪,栾叔叔为什么是栾天宝的爸爸?还有霍哥哥,为什么是栾天宝的未婚夫…我不喜欢她,她推我..她好坏!为什么爸爸不来找我…为什么…”
砸下筷子,小贝突然哭得稀里哗啦地:“可是我喜欢霍哥哥,喜欢栾叔叔…呜呜,为什么他们都要喜欢她?”
抱过女儿,池茉莉也红了眼眶:“小贝…很想要爸爸吗?”
点头,重重的点头,池小贝哭得稀里哗啦!
“小贝乖,小贝不哭,明天,明天,妈咪就带你去找爸爸好吗?”
“妈咪知道爸爸在哪儿吗?”
这个——?
一看孩子认真的眼神,池茉莉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怎么忍心骗她呢?
“妈咪可以去找!那这样,这两天妈妈就让警察局的朋友帮忙找爸爸的消息,周末,小贝不上学了,妈咪就带你去找他,好吗?”
“真得吗?妈咪不会也骗人吧!霍哥哥骗人…”
“怎么会?小贝是妈咪的乖女儿,妈咪怎么会骗你?那小贝乖乖吃饭,明天下了学,妈咪就带你去买新衣服新包包,周末带你去找爸爸,好不好?”
哄下了女儿,池茉莉才拿起了筷子,其实,这些时日,她也一直想着要让小贝能回到栾家去最好,毕竟,跟着自己,女儿只有吃苦,到栾家,她可以接受更好的教育,至少不用下了课还要经常在门口挨饿挨冻等自己。
他那么喜欢孩子,应该不会放着小贝不管的吧!
***
接下来的几天,池茉莉特意调了班,带女儿出去玩了一天,又给她买了新衣服包包陪她吃了很多想吃的。
转眼便到了周末,见女儿已经兴奋到大半夜不睡觉,她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隔天,她先打了个电话去公司试探了下,才道:“小贝,今天,爸爸也休息,我们找不到他,明天早上,我再送你去她的公司可以吗?今天,妈咪带你去游乐场,我们在玩一天?”
“嗯,好!妈咪,爸爸真的会很喜欢我吗?明天,我们一家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吗?”
“当然!小贝长得很像爸爸,爸爸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小贝可是爸爸的小情人呢,爸爸知道了,会非常喜欢小贝的!”
抚着女儿的脸蛋,池茉莉的嗓音却莫名有些哽咽。
“耶!那以后我就是有爸爸有妈妈的孩子了!我再也不用跟只有爸爸或者只有妈妈的小朋友玩了,我可以跟很多小朋友一起玩,对不对?”
从来不知道女儿的玩伴还有这样的区分,池茉莉心头明显抽疼了下,还以为让女儿上个好一点的学校会好一些。终归,她是亏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