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看着水车做好了,就跟着牙子一起去集上交货。
“兄弟,这次的货可能多了点,共五百件,不过呢,这次还有点铁器活,不知道你能做吗?”李宝看着唐天说。
“铁器,不知道是什么铁器,可有图纸可用。”唐天看着李宝。
“兄弟,这次的铁器可是有点风险,如果兄弟愿意,我才交给你。”李宝看着唐天。
“不知是什么呀。”唐天多少感觉这生意有些不对了。
“箭头。”
“你是说金人。”唐天停住了,他知道这个李宝可能是抗金的人,所以选在自己的村子做皮甲和箭头,怕是看中村子的隐蔽。
“兄弟,如果你觉得风险很大,我不强求。”
“好吧,多少数量。”
“三千个。”
“把东西先放下吧,我做好了,你可以在村外取。”
唐天可不敢把这么多箭头拉到集上来,这货知道这东西是禁品,不可能随意打造的。
……
“大哥,过来的就是唐天那小子,听赵四哥说,旁边那个叫牙子,很能打,上次赵四哥的几个手下,都被他打了,现在还没能下地。”
一个衣着不整的小土匪指着官道上走着的人说道。
“赵四手下都是吃干饭的笨蛋,欺负个村民百姓还行,能跟咱们比吗?”
“那是,大哥在鸡公山上,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各路的英雄好汉,那个不给大哥面子,大哥就是宋江再世。”
“少跟我提他,他还能算上梁山好汉吗?为个娘们千里迢迢地来到京城,就是为了这个娘们,才会被招安,真给英雄两个字丢份。”
大汉脸公不悦地说道。
“那是,那是,大哥,前后的兄弟,我都安排好了,只要这小子一进来,我就让他跑不了。”
“安排了多少人。”
“后边安排十五个人,这面也安排了十五个兄弟,都是百里挑一的兄弟。”
“去,再放五个兄弟到后边去,千万别让他们两人从后边逃跑了。”
“大哥,你说宋江找的那个叫李师师的娘们,他有那么漂亮吗?”
“废话,当今皇上都趁着晚上溜出宫,跑到李师师家里去过夜,你说漂亮不漂亮。”
“你说比后宫三千娘们都漂亮,大哥,你可见过那娘们吗?”
“废话,没见过我能说吗?”
“大哥,快给我讲讲,怎么回事。”
“回去再跟你说,他们两个走来了。”
“你们都给我站住,听说你们发财了,乖乖地把钱都交出来。”大汉手持钢刀说道。
“别看了,你们跑不掉了,今天没有人能救你们,我们鸡公山上大当家的在此,各路神仙都让路,兄弟们都出来吧。”
小匪冲着山林一喊,一群匪众从树林跳出来。
“英雄好汉,我们井河不犯,总得有个说法。”
唐天装得若无其事地说道。
他知道只要现在自己一认怂,就只有死路一条,充会好汉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说法,大哥你说要告诉他们吗?”
小匪若有呆傻地看看旁边的大哥问道。
“告诉他们也无妨,也让他们知道是怎么死的,别在阴曹地府怪罪我们兄弟身上。”
“你们两个听着,集子上赵四爷那也是我们鸡公山上的兄弟,今天你们要怪就怪赵四爷,怪你们不长眼开罪了赵四爷。”
“原来是赵四爷!”
这老小子明的不行,就来阴的,不知道背后还没有其他人阴自己。
“兄弟,说说你们想怎么死呢?是你们自己动手,还是我们动手呢?”
小匪轻轻地笑了两声。
“是吗?我听听你们是怎么动手的。”
一个粗重的声音雷打一样地传来。
一个大汉四平八稳地走出来,站在唐天面前说道。
“哟,原来是李宝李大哥,真是路路有相逢,朋友又相见。”
大当家恭手抱拳,一脸笑意地说道。
“这两位是我的兄弟,你们有话说吗?”
李宝不客气地说道。
“李大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放心,我一定照顾好,一定照顾好,来呀,快去拿十吊钱来,给两位兄弟压压惊。”大当家的笑哈哈地说道。
“记住了,我兄弟要是在这山里出了问题,鸡公山就不存在了。”
“记住了,记住了,李大哥放心,李大哥你们慢走,小的们不送了。”
三个人慢慢地走开了。
唐天看着李宝,说道:“李大哥,好在你及时出现,要不然我们就挂了。”
“我回去时,发现有鸡公山留下的标记。你们有所不知,各路山寨的土匪打劫,都会留下标记,告诉同行莫进,我猜这条路只有你们才走,就知道他们是针对你们的。”
“原来是这样呀!”
原来土匪也有规矩,这还第一次听说。
真是没有江湖经验。
“你们往前就安全了,今后应该不会有人在这条路上搞事。”
唐天别过李宝,才知道原来很多人都盯着自己发财的生意。
~~
“哗!”
“哗!”
水车送上来的水流进木头做成的水槽,水声不断,哗哗作响。
水槽里装有两个不同方向的闸口,一个可以流向山腰处的农家,一个可以流向山底的农田。
唐天看着这个水车。
知道,自己发财应该不会有太多的问题,最差也可以造水车赚钱了。
关键是现在。
现在该如何完成李宝的订单。
三千个箭头,这个单子可不是钱的事,搞不好真要有大问题,如果有人告密,怕是要掉脑袋。
这货感觉有些害怕了。
可是又想想金人凶残,自己就应该帮着李宝完成这个单子。
问题来了。
现在吴正的逼婚和李宝的单子时间上撞车了。
怎么办?
碰上了,就一起解决掉。
“唐大哥,走吧,咱们回去吧!”
上官清儿能从唐天的眼里感受到和自己一样的烦恼。
烦恼!
谁要是碰上吴正逼婚这事,都会恼火。
恼火也没有用。
自己的婚约已经彻底打乱了大家的生活,就连一向开心的珍儿都看到焦虑的神情。
上官清儿尽量地装得若无其事。
咫尺天涯,两个人彼此这么近,却像隔着千山万水。
唐天忽然间感觉自己无能为力,自己可以面对凶狠百倍的虎貌豺狼,难道就不能打破世俗定义下婚姻吗?
吴刚的毒计就像一把锋利的刀,想把唐天和清儿割得一刀两断,彻底分开。
“走,我们回家,看看河水有没有顺着水道流到家里。”
唐天看着清儿装得若无其事的表情。
心里更是难受,比针扎的都痛!
自己强忍着疼痛,同样装得若无其事地回家。
水车提上来的水量有限,村子里水道很长,出水口又很多,分流了很多水量,一时半会还不会所有家都通上水。
一旦通水。
就会长年不断,日积月累,到时每家每户水缸就会装满水。
一路上,村民看唐天的目光多少有了变化,也变得更复杂了。
“听说吴家小子去上官家提亲了,怎么上官家的小女还在外走动。”
“还不是跟着外人学歪了,别看做了个水车,就可能枉视陈规,你看铁牛家……”
“怎么说到了铁牛家,这和铁牛家又有什么联系。”
唐天扭回头打量着远走的女人,明明听到说的是铁牛家。
“唐大哥,别理她们,她们就是乱说话,走吧,咱们先回去吧!”
玲儿也转回身来,白嫩的手轻轻用力地拉着唐天,玲儿知道没有必要和这些三姑六婆一般见识。
唐天在后世里听说过像铁牛这样的病,一般都是因为巨大的刺激造成失忆,这种刺激可能是外力突发致脑部受损,导致失忆或者智障。
也可能是感情上的巨大刺激所致,就像丧亲死友也会造成心理无法接受而精神障碍。
“唐大哥,水来了,水来了。”
珍儿兴奋地跑过来,小手拉着唐天的手,显得无比娇弱精致。
大家都围着竹筒制成的水道,看着凉爽的河水像小鱼一样欢快地流淌着。
珍儿用手撩着水,溅得上官清儿、玲儿争相躲避,玲儿也撩着水,大家的笑声和水声交织在一起。
女人是水做的,说得一点没错。
看着上官清儿,珍儿,玲儿开心地在院子撩水嬉戏。
唐天觉得自己就应像珍儿一样纯真,用正直面对困难。
吴正这个小人。
让他和他的小计量都见鬼去吧!
什么八大家族,放马过来,金兵我都不怕,还在乎这些就会之乎则也背着八股文的书呆子吗?
指腹为婚就是道理吗?
全村上下这么多人,就他们几个老人家说得算,这就是道理吗?
劳资就带着上官清儿走了怎么样,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唐天下定决心,大不了一走了知,绝不能让清儿跳进火坑。
“大家晚上一起去吃烧烤,我今天继续给你们当厨子。”
唐天气宇轩昂,底气十足地拍着双手。
掌声和话语声一样坚定有力,听着都是力量。
这就是他的决心。
人就是这样,一旦你决心已定,就有十足的勇气和力量。
半山坡的小广场,在篝火的映补下红通通的一片,让村子的夜晚多了生机,多了变化。
开心顽皮打闹的孩子多了,多了无数不曾见过的面孔,特别是女孩子的面孔。
“厨子,来把羊肉烤了,我今天请大家吃羊肉。”
吴正仰着头,鼻孔朝下,用勉强撩起的眼皮,鄙视加渺视地看了眼唐天,趾高气昂地提高声音,生怕别人听不见地说。
吴正身后两个叉手站着的年轻人,并没有把放羊肉的竹篓拿过来,只是用戏弄的神情看着唐天。
唐天看着三个活宝级的跳梁小丑,连笑的心情都没有。
就准备拿着一只羊来嬉落自己吗?
也太小瞧自己!
唐天并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呆呆地看着。
“厨子,傻楞着干什么呢,赶紧把羊肉搬过去,还等我给你送到手上呀。”
站在吴正身后微瘦的小北声音冷冷地说道。
没有一丝商量的口气。
唐天看惯了这种小人,还是一如往常静如平水地等着他们表演。
泥玛,反正又不用花钱买票,全当免费着场闹剧。
“说你呢,你听见没有,装什么你大爷的,你个该死的外乡人。”
小北显然被唐天的无视激怒了,开口骂道。
唐天还是一副泰然处之不动如山地坐着,手里转动着烧烤架上,烤得散发着香气的青菜,连正眼都没有瞧说话跟放屁满嘴喷粪的家伙。
小北看着唐天的表情,直接从身后冲过来,举起手就要打人。
唐天猛然一抬头,两眼闪着寒光。
寒光中带着点燃的怒气,又带着毒蛇一样的萧杀寒气。
寒气!
就是寒气!
让人生畏的寒气!
小北看到两道寒光,心里打了个冷战。
寒光就像一条蛇在盯着自己,感觉自己的心突突地动了下,不同地往后退了两步,差一点没有坐在地上。
“让开,让开,别站在这里,挡着路了。”
珍儿灵巧的声音传来,后面跟着黑黑的大个子铁牛,铁牛手里拎着两只已经杀好的羊。
“今天唐大哥,请大家伙吃羊肉,大家放开了吃,可饱了吃,两只又肥又大的全羊。”
珍儿用细弱的嗓音尽量大声地说。
“唐大哥,请羊肉,唐大哥,请羊肉。”
铁牛厚重的声音一下子把大家都逗得哄然大笑。
“厨子,算你狠,等着瞧,你别得意得太早了,外地人想在村子里称王称霸的时候还没有到,你等着。”
吴正用眼睛狠狠地瞪着唐天,转身就想走。
“吴正,你站住。”
想走,门都没有,打脸就要打到你痛。
唐天用寒光盯着已经转过身来的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