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了,唐天傻了。
给个解释吧,要不然自己怕是有一百张口也难说清。
唐天看着上官清儿要吃人一样的眼神。
他知道,清儿早就对珍儿整天粘着自己不满意了。
女人的第六感太吓人了。
浓浓的味道,酸酸的味道。
“上官姐姐、玲姐姐,你们不知道,外面黑乎乎的,我在里面洗澡,有时往外面看,总感觉有什么在看我,很怕的。”
珍儿红着小脸,眨着眼睛象在讲故事似的,又配合的用眼眼瞄了瞄屋外。
铁牛不知何时离开,门口空空的。
在铁牛眼里自己就是天,随心所欲。
完全不顾世间的礼俗,想来吃就来吃,想走就走。
凶从来不用像世人一样,临别时,还客气地礼让三分,道别含蓄多时,铁牛只需把碗放下,就证明自己吃饱了,高兴就坐着,来了兴致转眼就走了。
门口放着光光的空碗,碗里完全看到两个不同的世界,也装满不同的含义。
“你光怕别人看你洗澡,你就不怕唐大哥看你洗澡吗?”
玲儿笑呵呵地调逗着珍儿,又微微地看了眼刚回过神来的唐天。
天呐,怎么又躺枪了!
还闲事不够大吗?
怎么自己无端端地又成了偷看洗澡的小人了。
难道这就是她们对自己的看法吗?
确实以前是偷看过村里的女人们洗澡,那都是少不更事。
他有种感觉。
内心被洞穿的感觉。
好像他偷看大家洗澡被大家发现一样,窘相不堪。
“玲儿姐姐,你说什么呢,唐大哥可是正人君子,怎么会偷看我洗澡呢!我就是相信唐大哥,叫你乱说。”
珍儿跑过去,用轻莹的小手追打着玲儿。
玲儿转身躲在上官清儿的身后,躲来躲去。
“好了,快别闹了,珍儿要去洗澡,就快些去吧。”
上官清儿淡淡地说,眼睛也看了下唐天。
唐天迎着微弱的光线站在门外给珍儿守着。
想着刚刚上官清儿的眼神,连自己都奇怪,上官平时最不待见自己,连说话都很少,那种眼神怪怪的。
对就是那种让人后背发凉的感觉。
“吱”
微弱的光线随着门开的一条缝隙照着门前干燥的地上,尘土在光线中闪动。
唐天也随着声音扭转背对着门的身体。
珍儿伸出白嫩如滑的小手,小脑袋也跟着探出来,整个身体被半扇门掩挡着。
“唐天哥哥,这个你帮我拿着,里面不好放的。”
珍儿手中那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显得细如嫩水的手臂格外诱人。
唐天看着轻轻关上的门,玉佩还留着暖暖的热度,小油灯的光线也由弱亮变得漆黑一片。
村里还是太穷了。
上官家也算是大户人家了,至少在村里算是,也没有看到使用蜡烛,仅仅用的是油灯。
灯笼里也都放着油灯,晚上基本上不会有人家亮起灯火。
再晚些时间,整个村子笼罩在黑暗之中,没有一点光亮。
唐天有了前几次的教训,尽管耳边“哗、哗”的水声不断挑战着自己心里,但是一直背对屋子。
因为他知道现在自己的运气很差,总会碰上瓜田李下的事儿,还是老老实实地站着。
唐天不在想正在洗澡的珍儿。
尽管自己脑子一遍又一遍地出现珍儿的小脑袋,强迫自己想着明天的水车的进度,想着吴正又可能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想着秦桧这个大奸之人有没有逃回临安……。
“唐天哥哥,我洗好了。”
珍儿一手拿着衣服,一手担着小小灯笼,灯光下的珍儿确实精巧漂亮。
“唐天哥哥,帮我把玉佩戴上吧,我手里东西太多,没有办法。”
珍儿站在唐天面前,眼睛看着唐天。
唐天没有多想,双手拿玉佩细细挂绳,两手绕到珍儿的脖后,珍儿微微低下头,额头抵着唐天的的下巴。
少女的清香诱人心动,催人心跳……。
“唐天,你在做什么呢?”
上官清儿看着唐天正抱着珍儿,怒气冲冲地喊道。
想吓死人吗?
手紧张地一抖,急忙帮珍儿戴好玉佩,急忙转过身来。
上官清儿怒目微瞪,冷霜微上。
“上官姐姐,怎么了,等下你也要洗澡吗?”
珍儿还是一脸无事地看着上官清儿。
“清儿,我帮珍儿戴玉佩,珍儿手里的东西太多。”
唐天急忙解释,生怕清儿误会自己。
上官清儿看着一手拿着衣服,一手提着灯笼的珍儿。
“珍儿,走吧,咱们回去睡了。”
上官清儿拉着珍儿走了,回头狠狠地瞪了眼唐天。
唐天楞楞地站在原地,脑子装着混乱。
瞪我做什么,我哪里又做错了。
会这么巧吗?
上官清儿怎么就突然出现了。
天下有这么巧的事吗?
还有上一次,自己跟在玲儿身后,上官清儿也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了。
不可能这么巧合吧!
……
午上的阳光,让所有人心情大好。
唐天想着做水车的事。
“吴小人,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快走开。”
珍儿习惯地叫吴正吴小人,还是非常讨厌吴正的脸色。
唐天、玲儿、上官清儿也都站在上官家中的院子里盯着进来的吴正。
防贼一样地盯着。
“清儿,你们怎么这样看着我,我又不是小偷,再说你们家有什么可偷的,今天我是来找爷爷的,你在这等我一会。”
视若无人。
吴正一惯鼻孔看人。
只是同上官清儿打了个招呼,满脸笑容走进房间。
这孙子来一定没有好事,等下一定不会放过这孙子。
唐天看着走进屋子里的吴正,琢磨着这孙子来的意图。
水车快建好了,这孙子又想什么歪招呢?
“唐天哥哥,你说这个吴小人来找爷爷做什么呀!”
珍儿满眼是希望地看着唐天,希望唐天能给出答案。
“放心吧,珍儿,不管吴正有什么招数,我们都能应付的,不用担心。”
唐天也不知道吴正到底来做什么,也只能见招猜招。
吴正已经迈着轻快的步子从屋里走出,没有理会站在院中的众人,直接走出门外,不忘回头冲着上官清儿笑道:
“清儿,好消息,好消息。”
吴正走后,上官爷爷走出来,老人满脸冷俊,站在院中。
温度瞬间降了几度。
“爷爷,吴正来做什么呀!”
“清儿,刚刚吴家小生送来家书,要迎娶你成亲,过几日就下聘礼,再择良辰、选吉日,这几日你也多做准备,不可再外,露面行走。”
什么!
择日完婚,这都什么情况?
吴正这是唱得哪一场戏,怎么就择日完婚了。
唐天如睛天霹雳,脑子里完全无法消化这些信息,楞傻楞傻地站在院子里。
“爷爷,你说什么,我怎么能嫁给他呢,我为什么要嫁给他,我不愿意。”
上官清儿说得直接干脆,理直气壮,满脸怒气。
“上官爷爷,清儿姐姐怎么能嫁给吴小人呢,你看他人品这么差,跟天哥哥实在是没法比,绝对不能嫁给吴小人。”
珍儿拉住上官老人家的手,衰求道。
“珍儿,不得乱说,吴家与上官家订有指腹为婚之约,怎可背约而为,下嫁他人,人无信而不立,不可在胡言。”
上官爷爷沉声说道。
指腹为婚!
泥马!又是个封建毒瘤。
指腹为婚是古代流行的一种婚约,起于东汉,后来渐形气候,流行于民间,仅流传于汉地,辽金蒙少有此事,通常都会留有信物,便于双方日后相认,防止不履行承诺。
“指腹为婚,我怎么不知道,我怎么没有听您说过。”
“哪时你还没有出生,怎么可能知道,后来你大了,吴家却也不曾说起,我也认为是事过境迁,吴家不认了这门亲事,想不到今天却提起。”
“爷爷,不知可有信物。”唐天问道。
“我等诚信,饱读诗书,无需信物,如若有之,诗书就是信物。”
老人略有不快地说完转身走了。
没有信物,仅凭空口白牙,就是几个人高兴说说,就把儿孙终身大事订了。
这也太过儿戏,宋人也是太过迁腐。
他奶奶的完全就是扯蛋,闲扯蛋。
唐天看着上官清儿闷闷不乐的脸色,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上官姐姐,你不愿意,我们可以一走了之,咱们可以去青州呀,别理他们。”
逃婚。
珍儿直接说出一个主意。
逃婚,这确实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实在不行也只能如此,看着上官老人的样子,应该不会阻止清儿完婚。
“唐天哥哥,问你话呢,你在想什么呢?”
珍儿拉了下唐天。
“我的命都是清儿救的,去哪里都可以。”
唐天一心想着如何化解清儿的婚约,并没有认真去想着珍儿的话。
上官清儿看着唐天。
难道唐大哥对我只有感激之情,报答之意?
只是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上官清儿心中不尽失落,同唐大哥一路走来,可以说出生入死。
他为了救自己,不顾生死,用身体撞开金人,又冒死把金人引开,这一切都是为了报恩?
他为了救自己,空手抓蛇,自已却被蛇咬伤,这也是为了报恩?
自己误会他,还打了他,他还一直不离不弃,难道这也是为了报恩吗?
他把仅有的吃的留给自己,自己却喝水充饥,难道这也是仅仅为了报恩?
这样的男人,怎么面对自己的就要被别人迎娶时犹豫了。
难道自己真的看错了?
不,不可能的,唐大哥一直都在自己的心里……。
唐天不知道清儿的想法,却想着如何应对清儿的婚事。
既然清儿不愿意,就不能让清儿嫁人。
该死的婚约!
该死的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