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逐渐使馆区的时候,附近的交火反而变得密集了,但没有太多的剧烈爆炸,更多是些局部的枪支交火。
按理说,使馆区在政治动荡中本应是相对安全的。根据《维也纳外交关系公约》和《维也纳公约》确定的原则,使馆馆舍属于派遣国管辖地,是派遣国主权象征,不可侵犯。不论是政府军还是试图掌握政权的叛军,都会尽量避免波及使馆,以免平白招惹境外强敌干涉。
叛军当然不会公然袭击使馆,但是他们对这些事顾忌更小,还会把使馆当作保护伞,藏在不同国家使馆之间的民居和写字楼附近,偶尔对政府军放冷枪,打擦边球。他们期冀于利用政府军投鼠忌器的心理,赌对方不敢在这里使用重武器激烈反击——不过据苏逸杨他们所了解,有些暗中支持政变的国家甚至可能会利用使馆给叛军打掩护。这就让使馆区附近变得更乱了。
哪怕苏逸杨等人尽可能走小巷、避免任何冲突,有些时候依然不可能完全避开。就在他们从某个看起来是修理厂的门店侧面巷子里走出时,很不幸地遇到了从另一侧街口转出来,同样鬼鬼祟祟的持枪者。这群持枪者衣着混乱,身形体态不一,配备的枪支也乱七八糟的,明显是训练度很差的民兵或者叛军之流。
狭路相逢,苏逸杨他们来不及后退躲避,但是占据主动还是做得到的。
早在这群叛军从街口露头之前,刑瀛就因为细碎脚步声有所警惕并且示意其他人做好准备,但是叛军却因为刑瀛的异能禁空气封锁声音外传而对即将发生的“巧遇”毫无所觉。
第一个照面的时刻,那些零散游击的叛军甚至没能看到敌人的身影,只是发现前方有些朦胧可疑的雾气,就在一瞬间被各种异能临身...然后转眼间就倒了一地。
这些叛军士兵在这一刻的遭遇描述起来颇为复杂:他们首先被曲静的【光线操纵】制造的闪光弹差点闪到,视野变成一片白茫茫,同时身体被苏逸杨的引力突然压迫束缚并且聚拢,但是在苏逸杨使用用引力作用大脑导致昏厥之前,起到最关键击倒作用的是刑瀛对血液的操控。刑瀛用【流体掌控】异能干涉血液流转造成局部低血压和大脑突然性供氧不足,神经系统的自发调控使得叛军士兵昏厥——这是最直接也伤害最小的致昏方式。
正是因为叛军士兵们倒得快,成功避免了被两侧紧贴墙壁蓄势以待的纸页封喉以及被电熊的人工泰瑟枪电倒的苦难。其他的女生则因为地势狭窄且处于队伍靠后的位置,看不清前面的战况而还没来得及出手。
电光火石间解决战斗的同时,曲静尚有余力把制造强闪光的光流重新收束避免被外界所察觉,同时刑瀛禁锢空气隔绝了所有声音向外传播,基本上做到了无声无息。
虽然刑瀛苏逸杨等人多年不练配合有些生疏,男生团队和女生团队之间也没太多默契可言,但是至少这一波异能覆盖过去没有互扯后腿也没有搞出大动静,已经算是及格水平的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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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后,他们在没有碰巧遇到其他的叛军或者政府军,成功绕道使馆区侧门然后被门口的武官放行进去。等到他们进入使馆大厅,很快被一位秘书迎进去——使馆的秘书并不与公司中的那种秘书等同,而是正儿八经的业务级或事务级官员,东瀛将之称为书记官,而欧洲部分国家的对这一职位的名称与书记相同。
他们被领到了大使那里,但是只是被告知希望他们帮助使馆维持安全然后被表达了感谢,随后就又被领到了武官们备战和休息的房间隔壁。工作人员给他们发了一些食物和水,让他们暂时休息待命——使馆其他人员还在联系当局、联系中央,不断更新确认这里的战事情况,并且回复其他被困在各个地方的华夏公民打来的求助电话,发布必要时的紧急避难通知,忙成一锅粥。这些事情他们暂时都还帮不上什么忙。
苏逸杨等人到这里的主要意义,就只是准备应对任何政变事件中的突发情况。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所有人都紧张兮兮的,外面的枪炮声激烈了一阵,但是后来又平息下去。后来根据使馆从多个信息源得到的消息来看,叛军在各区域的骚扰和对总统府的突袭并不算成功,也可能只是虚张声势,但无论如何,后半夜就没有什么交火,这一波攻势看来是结束了。
为了以防万一,苏逸杨他们这几个高阶异能者没有回旅馆,最后太困了也只是在沙发和椅子上凑合着睡了一会,就这样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这个夜晚。
但是第二天早上,基本确定危机已经过去精神放松下来之后,他们却在吃完早餐后被叫走领到了一个临时的会议室里。会议室里大半个使馆的重要官员都在座,包括大使本人、唯一的公使、唯一的公使衔参赞、还有很多普通参赞。这副阵容让本来一宿没睡好的苏逸杨等人也重新打起了精神。
看来还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大使没有多废话,开门见山地说了他们遇到的困难:在首都南边几十里外的山区有华夏注资的炼油厂,其中部分华夏劳工和工程师还没撤出,但是他们被一小批武装分子劫持了。从未被切断远程监控录像上看,这批武装分子看起来不像是叛军,更像是趁火打劫的乱军或者雇佣兵。
使馆希望这些年轻的高阶异能者们做的事也很简单:兵分两路,一部分继续帮助防守使馆,以及休整,另外一部分机动力强的异能者去城南的新炼油厂,试图解救并看护被困在哪里的华夏工人和华夏工厂管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