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今日吐出来的满心情绪又狠狠地咽回了肚子里。
她突然松开自己狠狠抓在秦步摇双臂上的手，往下握住秦步摇的手，神情有些惶恐。
“步摇，步摇，母后错了，是母后不对，母后不该对你说那些话。”
皇后眼中满是眼泪。
“步摇，你知道母后的，母后最宠爱你了，你才是母后唯一的亲生孩子啊。母后也不想的，母后也不想去养别人的儿子，母后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你嫁入周家。”
“可是步摇，母后一个女人，就算是皇后又如何？没有儿子，没有你父皇的在意，母后就没有办法在皇宫里面立足，就没有办法护着你啊。”
秦步摇的眼皮微微颤抖了一下，皇后见此，继续说道：“步摇，母后只有你一个孩子，你跟母后回皇宫。”
“母后知道你最是聪慧，现在你父皇对你有愧，你和母后还有祝家一起把你弟弟扶上皇位。”
“到那时，母后就是太后，你就是唯一的长公主，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步摇，你听母后的，好不好啊？”
秦步摇缓缓睁开眼睛，那双眼睛仿佛平静如水，又好像斑驳得不成样子。
皇后对上那双黑亮的眸子时，不知为何就说不出话来了。
秦步摇缓缓地，坚定地把皇后的手移开，她清亮的声音此时显出几分疲惫，带着无限的伤感。
“母后，可我什么也不想要，我只想，只想要被我亲自送上黄泉路的夫君回来。”
秦步摇轻轻一笑，那个笑容很是灿烂。
她微微仰头，眼中闪烁着细碎的泪光，用着小时候和自己温柔美丽的母亲撒娇要糕点时的语调。
“母后，我想要他回来，你能让他回来吗？”
皇后眼睛闪动了一下，面色突然变得有些发白。
她看着秦步摇面上的神情，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原来，这便是真相。
秦步摇轻轻叹了一口气，眼边却忍不住流下一行清泪。
她看着雍容华贵的皇后，说道：“母后啊，你还记得我和驸马是怎么认识的吗？”
“那日五弟偷偷地跑到公主府来找我，可是后来他突然就不见了。”
“我找啊找，找啊找，怎么找都找不到。在我心急如焚的时候，驸马带着五弟出现了，我气急败坏地把驸马训斥了一顿，可驸马却什么也没说……”
“我后来才知道，原来驸马只是在路上遇到了五弟。然后，一次次相遇，一次次相知相识，直到我们倾吐心意，他说，愿许我一生一世，后来我就送他亲手做的香囊……”
提到往事，皇后的面色明显多了几分心虚，秦步摇眼泪一颗一颗地掉下来，打湿了她的衣襟。
“香囊，香囊……”
秦步摇神情痛苦地闭上眼睛，几乎要站不稳自己的步子。
“那个傻子，得之如宝，日日戴在身上，不肯摘下。”
“周老太君深知周家早已成为父皇眼中钉，本不愿意让他娶我，可是他却在老太君门口跪了整整三天，病了整整一月，喝足了汤药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