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没睡
迎着风铃之声醒来的卓七年还是履行着自己的习惯,洗澡,换上一身干净的白色衣袍,开门。
风铃于风中漾着。
卓七年手拿把小菜刀,入菜园内,小心谨慎将稍熟的西红柿给割了下来。
昨晚送来的饭菜,卓七年一口没动,昨晚是何样。今早就是何样,一夜心事加饥饿辗转难眠。
六染踩春风来
春风得意,他更加阳光
卓七年随口一问:“今天很高兴?”
“昨晚霍长老收我做弟子了!”
“那真得太好了”
霍长老名叫霍红羽,是虚峒门内为数不多的女长老,人外人境界。
卓七年说道:“以后你就不是一个小执事了”
六染没有接话,桑树的特别味道,伴随微风摇曳的风铃,风中有铃,六染看的好生入迷。
卓七年没有理他,进屋拿了把小菜刀后,入菜园割下几颗小白菜后拿给六染,说道:“这几颗小白菜就是我的午饭了....”
六染并未理他,盯着风铃看得入神
卓七年问道:“若你觉得这风铃好看,便送你如何?”
六染看向他:“听说小姐倾国倾城,是真的吗?”
一脸惊讶,震惊
卓七年半天看着他没有一句话
六染走了。
中午时分的烈焰有些大,不过好在纸伞够大,遮阳的面积也就大,他特意去走了一趟执事楼,找到了六染。
一颗樟树下。
六染说道:“卓长老有何事?”
卓七年拿出风铃来,轻轻摇晃了几下,很清脆的声音,因为云顶人的职位来的突然,打乱了原本很多的规划,卓七年的每次行事也不可能都躲开妄死峰上的那双眼睛。
然今早却出现一个惊喜。
小姐不露于江湖,江湖之上也没有小姐这号人,根本无人知晓小姐,但是六染是如何知道?
一小小执事
又或者是内敛的霍红羽?
答案只有一
虚峒门还有一只鬼——六染!
“长老何时准备下手?”
此话出,就证明了,卓七年欣慰一笑:“随时”
“需要弟子做些什么?”
卓七年说道:“必要时候杀掉霍红羽”
“是”
“任何情况,以铃交流”
“是”
....
....
下午时分,妄死峰来人将卓七年的全部东西搬至云顶。
云顶人,其实就是看守云顶的,但是下瞎权利管制外门所有长老,在云顶人空缺时,这个权利是妄死峰赤袍的,现在有了云顶人便交还了回去。
卓七年想着,定是薛晋轩发现了什么,才将自己拉至云顶,而从下风之后,黑衣楼就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虽然黑衣楼不再调查了,而卓七年觉得更加棘手,但是还是要做下去,还得稳!
行至云顶,天色以黑
云顶上的更加的冷,幸好木屋子很坚实,晚风在屋外呼啸,像极了争斗的猛兽,在捍卫什么。
虽是春季三月天,云顶之上依旧很冷,炉火滋滋的烧着,屋内很是暖和,风铃静静挂在房梁上,没有任何的声音。
卓七年起身开窗,冷风如千军万般灌进来,炉火被吹灭了,妄死峰上灯火通明,也不知道是峰上哪位粉袍男子在为他解毒。
好在香丝入体的毒没有那么好解。
卓七年坚定了一下,掌风将风铃击响,清脆好听。
趁入夜时分,卓七年提鸟背书篓,避开薛晋轩的眼睛下了云顶。
....
....
卓七年趟着晚风,边走边想。
白衣随晚风飘荡着,飒飒作响。
阶梯好像比平常好走很多,月光撒下来,好似一层霜。
印象中那片池畔的月亮似乎更加美丽,卓七年觉得,自己有这种想法,应该是有佳人陪伴的缘故。
下至林子内,斑驳了月光,倒也别致。
卓七年来到了一处屋子前,此刻的里面还亮着烛火,有人影窜动着,须北城应该是在忙着什么。
可是,有人来取你性命了。
卓七年撑伞来至门前,敲响了门。
屋内安静了一会,声音响起:“谁?”
“卓七年”
“稍等”
过了三个呼吸的时间,门打开了,须北城一神睡衣模样,问道:“如此深夜,卓长老有何事?”
同时,还请卓七年进屋,他闭伞后将之放在门边,鸟笼放于伞旁,却没有卸下书篓,殊不知伞柄处连至一根即细的丝线,一路于卓七年的袖内。
须北城让他坐下,沏茶端放在他卓前。
卓七年捧起那杯茶,有茶香入鼻,心旷神怡,卓七年温润一笑:“有件事情想请教前辈”
须北城一笑:“你我乃同门,现在你又是云顶人,前辈二字可担待不起。”
“前辈说笑了,我毕竟担着黑衣楼的怀疑”
须北城说道:“宗主不是撤销了黑衣楼对你的调查吗!”
卓七年喝尽杯中茶,驱走一路走来的冷寒,苦笑道:“前辈,宗主是什么样的人,你岂会不知,他撤销了,我就更害怕了”
须北城会心一笑:“卓长老不必如此,宗主虽有那等兴趣,但是为了山门,他也是个好宗主!”
“这个有待考察!”
卓七年说道:“前辈可知道岁长老死因?”
须北城的眼睛一凝,试探道:“卓长老知道?”
“若你真的知道,大可报给黑衣楼,如此便不会担心什么了。”
卓七年自己给倒了一杯热茶,并未喝,道:“岁长老的死难道不是您所为吗?”
须北城眼神略带些疑问,观之卓七年,却笑了一下,将茶饮尽,须北城干笑几声后:“此等戏言....”
“戏言?”
卓七年目露凶光:“岁暮年和你了脱不了干系”
“如果他的下场可以是碎尸,那你得喂狗!”
难听至极!
须北城大怒,拍桌而起:“放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别以为是个云顶人就可以在玩面前大放厥词”
“我放肆?你岂不是畜生?”
袖中机括运作,纸伞由细线的快速拉扯飞至手中,他持伞,伞尖指向须北城:“我是来取你命的”
突然的转变,但看不出任何的玩笑因素,须北城隐约猜到了什么,脸色严肃有些恐惧。
但同时爆发强烈的求生欲。
“回来了啊”须北城冷冷笑道:“太子!”
云顶之上,风铃响起,扬在冷风中,扬在林内,扬在虚峒楼,扬在执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