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兮原本还担心秦老夫人不肯见他们,结果那丫鬟一看见他们,便叫他们进去了,自从秦家的生意慢慢的开始恢复之后,洛兮便各房都配了一个丫鬟供使唤。
屋中,秦老夫人等候他们多时了。
秦安彦和洛兮走进去,因为已经知道了秦老夫人的身份,所以洛兮也不好再叫她,只能沉默。
还是秦安彦先开的口:“为什么要放弃?”
当初不是她坚持要那样做的吗?为何到了这个关头却又要放弃?
秦老夫人背对着他,不让他看清楚此刻自己脸上的神色:“我累了。”
“累了?”秦安彦一笑,看着秦老夫人的眸子却是涌动着怒气,“当年你一句不甘心,就将我们父子推入如此地步,如今你一句累了,就想要我们放弃?既然如此那当初你又何必那样坚持那样逼迫我们父子?我的脸......又何须会置于此地?!”
洛兮静静地听着,这样一来总算是知道大概发生什么事情了,看来,昨晚秦安彦的失常和他所问的那些奇怪的话,全都是因为秦老夫人了。
秦老夫人没有生气也没有动怒,只是很平静的道:“这么多年,我累了,对于你们父子的亏欠......我会尽力补偿的。”
“补偿?”这次,不是秦安彦,而是洛兮,她走到秦老夫人身前,看着她,眼中满满的嘲讽,“你以为你的一句补偿就算了?难道这么多年来安彦他所受的苦全都可以因为你这么一句补偿就算了?那老妇人不如就自己把自己的脸划花试试看!”
洛兮承认,她确实是有一些激动过头了,但是她却又不能不动怒,当初是她用着自己的身份利用秦老爷子对她的神情,让他们秦家父子俩为她奔波这么多年,这中间他们所吃的苦头,洛兮不用想也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可是如今却又因为她一句就这么放弃了?那秦安彦他们这么多年的那些又算得了什么?
还不如当初什么都不要做,那样,至少会少受一些罪。
秦老夫人避开洛兮的攻势,秦安彦也拉过洛兮,毕竟,秦老夫人在他的心中,还是一个长辈,洛兮不能够对长辈无礼。
秦老夫人被洛兮说的无话反驳,索性拉下脸,道:“那如今你又要他怎么做?赫连斩云的势力你们已经见识过了,难道你要他为了之前的那些根本就不算作是付出的东西而死在赫连斩云手里?我算是想通了行不行?以前是我太不自量力,所以才会想着一争高下,如今我已经死心了,我知道自己斗不过赫连斩云,不想去送死也不想安彦去送死,所以放弃了这样够不够?”
洛兮无话可说,确实,如今的形势看下去,他们和赫连斩云之间,确实是实力悬殊颇大,而赫连斩云若是想取他们的性命,虽然不会太容易,却也不是太难。
这样说来,此刻能够停止那是最好的,可是......那心中的怨气又如何除得去?
洛兮如今才知道秦安彦为何会那么犹豫不决而又矛盾不已,坚持下去,后果未知,而且,看他的样子他是不愿意和赫连斩云争锋的,可若是不坚持,那以前的那些又该怎么算?他付出了那么多又该找谁?
理智上面说,他们应该就此收手的。
洛兮和秦安彦无言的走出了秦老夫人的屋子,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如今看来,这条路,他们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走下去,当你发现自己一向的坚持没有的时候,无助,迷茫,都会接踵而至......
洛兮朝着秦安彦的身边靠了靠:“不管怎么样,你怎么选,我就怎么做。”
或许,这是一句很平淡的话,可是,却是安抚秦安彦此刻难平心绪的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