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自清悄悄走过去,头发斑白的大爷看起来很弱小,他不想多管闲事,而且看那几个青年也像是不太好惹的样子,这样的人,在社会上往往不只是几个人扎堆,他们可能成立了什么帮派。
大爷没等他走进,伸出手耍了几下,那几个年轻人应声而倒。他则是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然后背着手,深沉道:“年轻人,你都看见了?”
林自清知道他说的是自己,没掩饰,他点点头:“看见了。”
大爷转身,他穿着藏青色的唐装:“那你想不想跟我学?”
林自清老实的摇摇头:“没兴趣。”
大爷:“...…”
他沉默一秒,侧翻手掌,一副进攻的姿势:“年轻人,你再说一遍?大爷人老了,听力不是太好。”
“没兴趣。”林自清不想废话,他不想学什么功夫,他只要打得过别人就够了。
大爷从未见过如此如林自清一般的人,他痛心疾首:“年轻人,你要有上进心啊!要知道,在我们......不,在我那边,有多少小孩求着我教?”
林自清自认为他说的很清楚了:“我没兴趣,大爷,我还要跑步呢。”
大爷静下来:“...…你是女孩子?”
林自清:“嗯。”
林自清反应一秒:“你是怎么知道的?”正常人一眼根本看不出来他是男是女啊!大爷不是一般人啊。
“哼,这还不简单?姑娘,你要是跟我学习武术,我就可以教你。”
“没兴趣。”
“唉!”大爷叹息一声,他似乎自言自语:“还是老样子啊。”
林自清身子僵硬了一下,他颔首,然后快速的跑开了。他不确定大爷这话是不是跟他说的,但是,他潜意识认为,他一定见过这位大爷。
这让林自清感到不妙,他所知道的事情方向,已经全完完全逃出他所清楚的轨道了。再这样下去,林自清望着前面一眼看不到底的路,他怕是走上了一条让他不能回头的不归路。
那个小偷也是,这个老头也是,两个人说话做事的语气行为似乎都在告诉林自清,他们,与林自清认识。可是他就是想不起来。
他的记忆似乎被封印了一样,他探寻无果。
林自清回到家,洗了个澡,然后宅在家里。好事不来,坏事一堆。
他从见过这两人以后,突然变得很爱睡觉。他回到家,也是越来越困的,他总觉得接下来会有什么大事情发生。
林自清盖好被子,睡意来袭...
他做了一个梦。
一个噩梦。
他在黑暗中逃跑,但是,他始终逃脱不了。
因为,他被困在了墙壁中,不,是两墙之间。他他的身子越来越小,林自清惶恐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消失。
他的前面突现一道光,一个身带白光的女人向他走来,林自清身子跪在地上,他的下颚被人强行抬起,他看着那人。
那人看着他,又看了看他周围这堵无形的墙。叹了口气,道:“你怎么还没逃出去啊?我等了你一千多年啊,你为什么还没出来?”
林自清试图说话但是他发不出声音。他身上穿着一套囚衣,头发凌乱,他摇摇头,他看不懂这个男人的心里。他的脸距离他如此近但是林自清看不清楚。
两人之间隔着的是千尺大河,明明近在咫尺,但是让人觉得恍惚。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那件事情只要你说是你做的,我一定求他放过你。”
“在这地牢里待的可好?没有人陪着你的滋味好受吗?我也是这样过来的,要怪就怪你太笨了。”
“呵,不知悔改的家伙,你这个样子,和兽类有什么区别?”
“你求求我啊,你求求我啊,你只要求我,我就帮你。我不需要你承认了,我要你求我,在我脚下俯首称臣,叫我女王大人!”
………
他被人推下去,穿过了那堵墙壁,直直的掉入水中。
海水冰冷刺骨,悉数钻进他的衣服里。囚衣湿哒哒的黏在林自清身上。他往着上面,一片漆黑啊。墨蓝色的天空似乎与周围的黑色融为一体,他什么也看不到。
他的脖子上出现一双手,几乎快要让他窒息了。
底下,无尽的哀嚎声音。
“啊啊啊就是你!你杀死了我!”
“就是你害死我...是你啊!”
“救命救命啊!我不想死求求你我不想死......”
“我还想活着,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完呢,我没做完好多事情啊......”
“爸妈,我没办法带你们去旅游了,帮我跟小贝说一声,告诉她她很优秀只是我配不上她。”
“我是同性恋...我只敢在我死的时候说了......”
……………
林自清的眼前闪过无数人,他们躺在病床上,或者是平淡无奇接受死因,或者是撕心裂肺,再或者是平静的交代遗嘱然后死去。
他看到了自己。
林自清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他平静的宣布了遗嘱。他要求去外面走一走,医生考虑过后同意了。
他走在医院的花园路上,花上都是积雪,道路因为雪融化也变得滑了。他穿着蓝白色的病号服,走在小路上,只有影子孤零零的陪着他。
他被安排火葬,按照他的遗嘱,骨灰要撒在贝加尔湖。
但是,骨灰半路被弄撒了。
他看着离奇的景象,已经见怪不怪了。一条大蛇将骨灰吞进肚子,它一路翻山越岭,爬到了北京,爬到了火葬林自清的地方,骨灰被保护的很好。可是,尖锐的棱角将大蛇的肚子划破,等它吐出骨灰盒子的时候,大蛇死了。
那骨灰骨碌碌滚出来,一下子撒了出来。
林自清看到这里,大概是明白了怎么回事。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条大蛇复活了他。
林自清绞尽脑汁,他也不知道自己和这条蛇有什么关系。
他被人从冷水里捞出来,身后的长发厚重,他抹了抹眼角的水。
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