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闻护国寺的结缘树倒是极为灵验,风景也好,我们不如有机会去那里看看。”
程依云点了点头,“我听闻有心愿的人将红丝带系在树上,红色的丝带在空中飘舞,一定美极了。”
裴应环轻启樱唇,声音婉转动听,:“袅袅云烟香初上,且叩且拜神仙像。罗裙拂去红尘意,只求所告莫无妄。”
程依云正想应和但突然感觉有水滴落在自己脸上,细看是裴应琮站在河中央在朝自己泼水,程依云气急败坏喊道,“裴应琮。”
谁知话音未落裴应琮又一次向着程依云泼水,这一次程依云早有准备躲到了苏源身后,苏源被她的动作愉悦道,正想劝阻,却被裴应琮的水弄的衣袖都湿了,他威胁的笑了一下,“靖世子。”然后缓缓走到河边,裴应琮看见苏源知道他有多么爱干净,急忙解释,“我没打算弄到你身上啊。”
苏源淡然一笑,“晚了。”
看见苏源亲自上场,程依云在旁边高声喊道,“苏源泼他。”
裴应琮撇了撇嘴,“大家有话好商量。”话音未落,便被站在河边的程依云弄了一脸水。裴应环向阻止却被裴应琮拉到河边过来,一起攻击苏源两人。
几个人就这样玩弄了好久,玩累了几个人就坐在后山的草地上歇息,裴应琮嘴里叼着一根草说道,“在这里可比在京城有意思多了。”
应环偷偷笑了一下,和程依云窃窃私语道,“还没想到景世子也这样。”
程依云点了点头,然后附和道,“没有规矩也挺好的。”
裴应琮站了起来,“若有机会,以后经常来这里玩耍吧。”
程依云刚想点头答应,便看到康王妃和靖王妃身边的嬷嬷到了这里,请他们回去用膳。
第二日的程依云天还未亮便被叫醒,经过穿上繁复的衣着和装扮,程依云跟着蒋华晴来了护国寺的大雄宝殿,钟声的响起寓意着祈福活动的开始。首先是皇上和皇后的上香,然后由静安大师亲自读祝文,由帝后亲自奉茶、献帛、献酒、焚祝文、最后辞神叩拜。
他们这些女眷只要跟着指令行事就行。尽管经历过蒋家的祭祖以及蒋清涵的祭祖活动,还是感觉天启的礼制有些繁琐。
差不多整整三个时辰,随着由钟楼传来的阵阵钟声,皇帝声音浓厚,语气严肃,“愿我天启兴隆万世。”
底下的群臣都叩首三次,“愿我天启兴隆万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夕阳已将一半身躯藏于天空下,在粉红和湛蓝的帷幕下,缀着点点星辰。
宴中气氛浓烈,殿内诸人多已半酣,众人交谈间恍然看见琉璃宫灯所投射出的美景,皇上突然问道程辉安,“不知阿辉可有意愿与朕结为亲家。”
底下的人听的心里一惊,原本的醉意也消散了不少,程辉安先是捏紧酒杯,然后从容起身向皇帝敬酒,“能与皇族结亲是臣的荣幸。”
太子并没有理会皇帝与程辉安之间的对话,只是低头看着酒杯,仿佛早已料到一会会发生的事情。
皇帝听见了大笑了几声,显然心情极好,“昭华美丽动人,落落大方,朕十分满意。”
程依云听见皇帝的话十分吃惊,起身跪地,面上却表现的十分惶恐,但是她知道皇帝不可能让她嫁给裴应琛。
然后便看到皇帝摆了摆手,示意她起身,程依云便回了自己的位置,看着对面的裴应环对她一笑,然后便听着皇上接着说道,“唤云县君温和友善,楚太傅的嫡长孙女楚晴知书达礼,特赐给太子为侧妃。”
“怀远侯长女沈婷敦厚孝悌,特赐婚于宣郡王。”
被赐婚的众人出来叩谢圣恩,不管心底如何掀起一番惊涛骇浪,众臣都恭喜了太子等人,看着底下恭维的臣子们,只不过一瞬,裴应琛的脸色又恢复如常,温文尔雅,接受着底下人的祝愿。
程依云见此垂眸,浓密的睫毛微垂,落下一层暗影,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等到各家小姐都前来祝愿的时候,程依云只是淡然的坐在那里,看着程唤云坐在那里大方得体的接受夫人小姐们的祝福,然后淡淡微笑。
晚宴结束,程依云并没有着急回住处,而是去了结缘树那里,随意的逛着,裴应琛从后望着看着周身清冷的程依云,忍住心中的酸涩,想将她拥入怀中,却被程依云拦下,“云儿,我。”
程依云语气充满了冷漠,不带一丝感情道,“殿下,请您自重。”
“云儿。”裴应琛一脸受伤的表情,“我不愿这样的,可是。”
程依云讽刺的笑道,“殿下这是何意。你我二人本就无任何关系。就算有,你也是我的姐夫。”
“云儿,你只是忘了曾经。”
程依云笑了,笑的无比坦然,带着淡淡的嘲讽,“殿下既然都说了是曾经,又何必提起呢?”
不去看裴应琛的反应,程依云大步走开,裴应琛想阻拦,却落下手,自嘲的笑了笑,神情落寞,自己又有何身份劝阻她。她想要的他始终给不了,但他同样也放不下。
程依云离开后,独自一人去了后山,看着满天的星星,不知为何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苏源听到侍卫的话,迅速的来了后山,看到的就是孑然一身的程依云,走到程依云的旁边,然后坐下,递给她一壶酒,“难过?”
程依云自嘲一笑,大口喝酒,“有什么可难过的。”
“昭昭,你要知道很多事情不是你愿意就不会发生的。”苏源突然前倾,抱住了程依云,看着呆住的程依云,苏源露出了微笑,“你总要看身边的其他事情。”
程依云带着些疑惑,“身边的事情?”
话才出口,嘴唇却忽然被堵住,炙热与急切的呼吸猛然向她压来,程依云带着震惊和不知所措,苏源的唇滚烫,带着酒的清香,少年纤细却有力的胳膊将她紧紧扣在一个炙热的怀抱里,修长有力的手指紧握着她的手指,
“昭昭,我不想再等了,做我的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