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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倾阴沉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路过的小太监小宫女们见了,朝云倾行礼后,便匆匆退下,生怕惹到了她这尊杀神。
云倾神色不明的看向身旁的冷睿,问道:“我有那般可怕吗?”
冷睿先是猛地摇头,后又在云倾满是威胁的眼神下乖乖点头,小声道:“确实……有些可怕……”
面对忠心耿耿的冷睿,云倾问出了心里话:“冷睿你说,为何人总会在突然间变得面目全非呢?”
冷睿仔细想了想,认真道:“主子,属下认为人是会随着自身经历而变的。若非遇见了主子,今日的属下或许还是以前那个以乞讨为生的小乞丐。”
“你说得对。”
云倾了然一笑,不再纠结于此事,大步离开。
哪怕她如今大权在握,在面对无法改变的既定事实时,也只能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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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千岁府中等了数日,仍不曾等到皇后,云倾便知皇后已然在自己与赫连明毅之间做出了选择,她不是不想来,而是不敢来。
坐在正厅的主位上,云倾嘴角勾起一抹残酷而诡谲的笑。
她还是心太软,竟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放过皇后那么多次,如今,她怎么想怎么替自己感到不值。
真心喂狗,不过如此。
见到自家主子那诡异又毫无生气的笑容,一旁的挽湘不禁汗毛直竖,心道:也不知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狗东西惹怒了主子,平白连累跟在主子身边的本姑娘受了牵连。
这时,云倾突然开口道:“挽湘,备马。我要进宫一趟。”
“是。”
巴不得此时离云倾远些的挽湘得令后跑的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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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溟皇宫。
云倾骑着马,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凤仪殿外,翻身下马,旁若无人的进了凤仪殿。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白日里毫不避讳的进凤仪殿。
伺候皇后的宫女太监们,皆知云倾与皇后之间的关系不一般,又对云倾心怀畏惧,无人敢阻拦云倾入内。
云倾如逛自家后花园一般的进了凤仪殿。
此时,皇后正在内室里闭目养神,骤然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惊得立即睁开双目,起身下床。
就在皇后低头穿鞋之时,一双绣有白云的黑靴出现在她眼底,她穿鞋的动作一僵,放下手中绣鞋,抬眸看向云倾,叹道:“云儿,你来了。”
云倾轻嗯一声算是回应后,便静静地睨着皇后,等着皇后当着她的面,说出令她觉得既好笑、又苍白无力的言语。
皇后静坐在床榻上,浅笑道:“我知道此时不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再信我。所以,我不打算同你解释什么。我相信若你是我,也会做出同我一般的选择。可你能选择,我却别无选择。你懂吗?”
云倾不冷不淡道:“在我面前,你不必为你的自私找借口。你也不是第一次,做出这样的选择了。在你心里,最重要的始终是家族的荣耀。为了家族的荣耀,没有什么是你所不能舍弃的。无论是心爱之人,还是与心爱之人所生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