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听闻太子殿下近日里夜夜流连太子妃的住所,二人琴瑟和鸣,相处的很是融洽,或许太子妃再过不久,便能给太子殿下添一个嫡子,想必太子殿下是因此松了警惕吧。”
云倾就差没直说赫连明毅终日沉迷美色,无法自拔了。
沧溟皇听了云倾这话,总感觉有哪里怪怪的,却又想不起来是哪里怪怪的。
只好清了清嗓子,道:“那朕就替明毅承爱卿吉言了。”
云倾淡淡道:“这是臣应尽的本分。”
沧溟皇轻咳一声,又道:“如今天色已晚,爱卿便在宫中住下,朕也累了,刺客一事待明日早朝再议,朕定会给爱卿一个交代。”
“臣告退。”
该说的话都说了,云倾心知这个闭门羹赫连明毅是吃定了,便退出沧溟皇的寝殿,去了暖阳殿。
云倾前脚刚走,赫连明毅后脚便到了。
他焦急的问道:“福公公,父皇可歇下了?”
福公公语气恭敬中透着疏离:“太子殿下,还真是不凑巧的很,皇上之前已然起身一次,方才歇下,此时怕是不想见任何人。”
赫连明毅心中暗骂福公公一声阉狗。
从衣袖中取出一块上好的羊脂玉,悄悄递给福公公,不动声色的问道:“方才前来面见父皇的可是九千岁?”
福公公接过那块羊脂玉,赏玩了一阵后,又将那块羊脂玉递回给了赫连明毅,笑眯眯的道:“奴才多谢太子殿下好意,只是,奴才是在皇上跟前伺候的,太子殿下这礼太重了,若让皇上知晓,奴才怕是吃不了兜着走,您这礼啊,奴才万不敢收。”
赫连明毅闻言憋了一肚子火,也知自己今夜是见不到沧溟皇了,便收回那块羊脂玉,朝福公公笑道:“那本宫便不为难福公公,先回府了。还请福公公勿要转告父皇,本宫今夜求见一事。”
福公公回了赫连明毅一个灿烂的笑:“请太子殿下放心,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奴才心中皆有数。”
“那本宫便谢过福公公了。”赫连明毅转身,脸上的笑容悉数消失。
他今夜不但没见到父皇,还在福公公这个阉狗面前碰了个软钉子,福公公跟了父皇那么久,最是了解父皇心中所想,父皇对他的态度,已然十分明显了。
福公公敛了笑,朝赫连明毅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
既然这位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打心眼里看不起他这个阉人,他这个阉人也不屑于收这位太子殿下那点小恩小惠。
这宫里想要得宠的娘娘们,哪个不比这位太子殿下出手大方?就那么块算不得上品的羊脂玉,他还看不上眼。
福公公叫来徒弟小钟子守好沧溟皇的寝殿,自己偷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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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暖阳殿内灯火通明,不时有宫女和太监进进出出。
内室中却仅有云倾一人。
云倾斜躺在软榻上,视线紧盯着软榻旁不时发出“噼啪”声响的红烛。
怕打扰到云倾的思绪,福公公如往常一般悄声进了内室,安安静静的等着云倾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