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溟皇闻言再度蹙眉。
云倾说的不无道理,赫连明毅若是相信他这个父皇是个好皇帝,便不会再三劝诫他……
赫连明毅知晓沧溟皇生性多疑,顾不上怼云倾,连忙跪地向沧溟皇解释:“在儿臣心中,父皇您是最英明的君王,是儿臣望尘莫及的存在。您莫要误会儿臣,儿臣绝无此意。”
左相也在此时替赫连明毅辩解:“皇上,太子殿下身为储君,是为您、为沧溟国着想,才会……”
云倾声音不高不低的打断左相的话:“左相,皇上身为明君,一言一行皆有考量,并不需要咱们这些做臣子的多言。可太子殿下此举无异于是在昭告天下人,皇上也会有错处,这岂不是在败坏皇上的声誉?”
左相当即住了嘴。
他若是再说下去,就等同于是否认沧溟皇是明君了。
他虽是太子党,当朝左相,但也没那个胆子拿整个家族做赌注。
“爱卿所言极是,朕乃明君。明毅啊,朕知道你是一心为了朕和沧溟国着想,但你要知道,朕的声誉与沧溟国的声誉乃是一体……”
沧溟皇笑得像朵菊花,心中给赫连明毅和左相记下了一笔。
赫连明毅虽是他选定的储君,但如今他还活着,沧溟国之主便只能是他。
听懂沧溟皇话中深意。
赫连明毅当即磕头认错:“儿臣知错,望父皇宽恕儿臣。”
沧溟皇摸着胡须,语气饱含深意:“你能知错便好,快起来吧!朕并无要怪你的意思。你还是太年轻了,缺乏历练。此次朕便将军饷失窃案交给你彻查,你莫要辜负了朕对你的期望。”
赫连明毅身体一僵,旋即拱手谢恩:“谢父皇隆恩。”
看来父皇已经知晓军饷失窃一事与他有关。
将此案交给他一则是在敲打他,二则是让他擦干净自己的尾巴,莫要令皇室蒙羞。
云倾浅笑:“恭喜太子殿下能得此历练机会,本王相信以太子殿下的智谋,定能查出军饷失窃案的幕后主使。”
军饷失窃案与赫连明毅有关一事,还是她告诉沧溟皇的呢!
她也没指望能利用此事让赫连明毅失去太子之位。
此事不过是在沧溟皇心中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顺便打击一下赫连明毅罢了。
赫连明毅强忍住心中的滔天怒意,几近咬牙切齿:“那本宫就借九千岁吉言了。”
云倾笑颜如花,得寸进尺道:“同为皇上分忧,太子殿下不必同本王客气。”
赫连明毅偏头,不愿再看云倾那张笑脸。
再看下去,他怕自己会一拳打过去。
当众揍云倾一顿虽能解他的气,可对他只有坏处没有益处,他不会做这种蠢事。
云倾懒得理会赫连明毅,也不顾沧溟皇还未下令退朝,蹬蹬蹬的跑到君怀瑾面前。
她笑道:“古人云一日不见,思之如狂。可我不过一瞬未见国师,便按捺不住的思国师如狂了!国师可曾思念我?”
见此,赫连明毅先前受的闷气一扫而光,不能自已的扬起嘴角。
连国师都敢调戏,云倾这是在作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