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人喜欢把自己的祖先葬在荒山野岭,垒上石头,让他们与山魂野精为伍。身为南方人的作者从没思考,就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没想到北方人却不,北方人把自己的祖先葬在麦田里,培上厚土,让他们与自己的儿孙后代为伍。
坐在火车上,看着时不时出现的坟堆隆起在麦田中央,随着塬上的一切草木生动地向后旋转,作者一下子就被打动了,并很快接纳了这种安葬方式,想待自己百年过后,也吩咐儿孙把尸骨安葬在他自家土地中央。
把祖先葬在经常耕耘的土地中间,就像葬在身边一样。高高隆起的坟堆,还像祖先依稀的背影。
一、对比的开头
文章开头以南北土葬风俗的对比引入,把具有明显差异、矛盾和对立的双方安置在一定条件下,使之集中在一个完整的艺术统一体中,形成相辅相成的比照和呼应关系。运用这种手法,有利于充分显示事物的矛盾,突出被表现事物的本质特征,加强文章的艺术效果和感染力。
这样对比引入,能引起读者兴趣而且能表达作者真切感受。他被北方人把自己祖先安葬在麦田中央,让他们与后辈子子孙孙生活在一起的做法,深深打动了。
南方人将坟里埋葬的祖先,坟、麦田和家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二、“独特的存在”
在文中,祖先不是长眠于地下的逝者,而是以独特的方式存在于我们的劳作和生活中。
文章以细腻的笔触抒写了祖先对麦田和我们的守望。
当麦子收割了,农闲的时候,祖先若是孤独,还可以回家去看看,“反正村庄离麦田并不遥远,反正自家的窑洞从来就不曾陌生过,反正来回的路已一遍一遍看着儿孙踩熟。回家看看也好,看儿孙们的日子是否过得比以往红火,看自己织的藤筐是否还结实耐用。还有那些家畜呢,也是否同它们的祖先长得一样,就像黑娃,隔了几代,还像绝了自己。”
在后辈熟睡之时,“祖先在房间里这里摸摸,那里瞅瞅,看看一切都好,就心满意足地离去。别担心饿了渴了祖先,揭开锅盖,里面的白馍馍还是温热的呢,而飘香的高粱酒缸依然摆在他生前的位置上”。
三、“麦田是我们真正的家”
文章以细腻的笔触抒写了祖先对麦田和我们的守望以及我们对土地的依恋、对祖先的敬爱。
“突然有一天,祖先发现自己竟以后辈的样子站在麦田里耕耘,一时间祖先什么都明白了,原来世世代代都可轮回,麦苗的生长过程就是我们的轮回之路。麦田是我们真正的家。”
最后两段,细致刻画了祖先、麦粒与我们三者相互转化的过程,这也是坟、麦田和家三者相互转化的过程。
夏天,祖先长成麦粒。秋天,麦粒化作了后辈的精气神。从麦苗到麦粒,祖先变成“我们”,我们变成“祖先”。“麦苗的生长过程就是我们的轮回之路”,深刻揭示了时间流动中人类生命的世代轮回与自然轮回的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