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氓》的续写
门外树悄上鸟儿的鸣声勾起了我的回忆,放下正在浣洗的衣裳,缓缓地坐在岸边....
那时的你,温柔体贴,时常伴我在洪水边浣纱、嬉戏,仿佛我是你不可消足的永远,你是我执手天涯的誓言。那此我珍念的美好,那些海誓山盟,就像火红的喜出随着摇曳的喜烛,渐渐燃尽。
自嫁入你家,我一心求与你自头偕老,孝顺公婆,包办家务。细如荑柔的手渐渐爬满厚厚的茧子。而你呢?拿着我的嫁妆整日在外混迹。我只能独自一人坐在榻上等你到天边泛白,只有冰冷的泪水从脸颊悄悄滑落,滴打在衣襟上,也滴打在我的心上。心一点一点地冰冷起来。
落花虽有意、流水却无情,既然你已忘却我们的恩情,那么“解怨释结更克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本以为,你的身影会从我的脑海中慢慢褪去,像泛黄的墙粉从墙体逐渐剥落那为何你还要回首来找我秋风吹落了无数的叶子,铺了一地,走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声音。在河对岸的树树林中有一个如此膜糊又如此清晰的身影,徘徊、踌踏,似乎在向这边张望。
我仓皇地转身,逃走.....我不敢回首,不敢去想,?我花了那么大的精力把你忘却,心在此刻却又开始为你疼痛!
从那以后,也许是机缘巧合,总有人在淇水边放荷灯,荷灯上只有一个字:念,荷灯在黑暗中的淇水上漂荡,似一颗漂浮不定的心。
我家的屋顶在雨天毁坏了,好不容易天晴了,我去邻村请人帮忙缮修,回来却发现屋顶已经被修理好了家里的阿爹生病了,我没有办法支付高昂的医疗费用只好采摘野菜野果去集市上卖,来集市大半天了,野菜都没出去几个,我心急如焚,为如今没有钱购买阿爹的中药材而发愁,但是很快有几位人来购买我的野菜等:从此每天都卖得很快。
因为日夜操劳,我的身体也目渐虚弱,直至有一天,突然吐出一口血,昏倒在地。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身躺在柔软的床上,有一双手正拿着温热的巾布帮我擦轼脸庞。顺着手腕向上看去,我看到了那个曾经让我在梦中哭泣、思念过无数次的英俊的脸庞。只是此时的他,眼球布满血丝,鬓发微凌,眼皮下垂,整个人都显得疲惫不堪。
见我醒来后,原来黯淡的眼神突然有了一丝光泽,干涩的嘴庭因为激动而抖动起来,你终于醒啦!来,我扶你起来,喝口水润润嗓子。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昏睡好几天了?真是吓死我了。”
一时间,我有些恍惚,曾经我期望、幻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夫妻琴瑟、和谐的场景,但那也只不过是梦,虚惊一场罢了。
他见我不语,他有些慌了,低着头,手足无措。曾经,他是多么厌恶我,而如今,他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不敢直视我的眼神。
半晌,他缓缓开口:“以前都是我的错,直至娘子离开,方知娘子乃是天下唯爱我至深之人,但求娘子宽恕,予我释怀。一堂缔约,良缘永结。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语罢,皆沉默。
我已不记得那日后我是如何回的家,只在脑中痴痴念着他那日的话。从那天后,他便常来我家看我,帮忙布置家什,不管我待他态度如何。后来,在别人口中,我才得知,每日在淇水放荷灯的人是他,缮修屋顶的人是他,偷偷跟在我身后保护我的人是他,让人买我的野菜的人还是他.....
淇水汤汤,淇河的水如期地涨又如期地下落。岁月也就在淇水的涨涨落落中消逝了。我也终于被他的真诚悔过打动
此刻经年。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哉明鸳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