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皇陵之战后,董卓败走渑池,在陕县集结兵力。孙坚也是率众在太古南关出休整,准备一举攻入洛阳,自董卓手中,救出当今天子。
虽然十八九路诸侯讨伐董卓都是各怀鬼胎,但孙坚确实还是忠于汉室的将领,不像袁绍,袁术两兄弟,虽为四世三公,但对汉王朝早有异心。袁术就曾经对袁绍说过:“董卓现在所作的事情是每个诸侯都想做而不敢做的,当今乱世......”
“父亲。”蒙钧进帐,是对着孙坚拱了拱手,说道。
“钧儿,来来来。”见少年进来,孙坚是朝着蒙钧招了招手,说道。显然这次大胜让的孙坚心情大好。
蒙钧却是没有朝着孙坚走去,而是朝着孙坚稽首,说道:“父亲,现在您已经大败了董卓,定然能够率先攻入洛阳。我想出去四处游历一下,然后去拜司马德操先生为师。”
孙坚闻言,是上前两步,将蒙钧抱了起来,说道:“你这就要走了?不随为父进洛阳看看吗?”
蒙钧闻言,是摇了摇头,说道:“父亲进军洛阳已是势在必得,孩儿在与不在并无什么差别。况且……”
蒙钧说道一半却是没有再说下去。孙坚听着是颇吊胃口,赶忙问道:“况且什么?”
“况且董卓又怎么会留下一片洛阳宮室给父亲,到了那边,也只是一堆破砖烂瓦,焦墙废土而已……”蒙钧是接着说道。
“如今天下大乱,你这一个人去……”孙坚是皱了皱眉头,说道。他确实是有些担心,毕竟不管怎么说,蒙钧表面上都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
蒙钧却是无所谓地笑了笑,从孙坚的怀里挣脱了出来,拍着胸脯说道:“不是还有小柔姐陪着我嘛。况且大丈夫不存天下之志何以平天下!”
见少年这般模样,孙坚是一拳打在蒙钧头上,笑骂道:“臭小子毛都还没长全就大丈夫大丈夫的……”
蒙钧是吃痛,伸手揉了揉脑袋,对孙坚说道:“父亲,我明日便准备启程了。”
“我让程普将军送送你吧,你们两个孩子,我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了。”听到蒙钧说明天就要走,孙坚是有些不舍,也是有些担忧。
蒙钧闻言是摇了摇头,说道:“父亲此次虽是大破贼军,但此去洛阳却并非一帆风顺,一路上或许还需德谋将军相助,况且一个大将军跟着我们,或许更容易引来麻烦。”
孙坚想了想,也只好点了点头,同意了下来。父子二人又是闲聊了几句,蒙钧便是退出了大帐,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
“小柔姐,帮我收拾一下东西吧,我们明天就走吧。”蒙钧是回到自己的营帐,对着坐在窗边的女孩说道。
“嗯,好。”女孩见到蒙钧进来,俏生生的站在少年面前,应声答道。
女孩这正收拾呢,又似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对着少年问道:“蒙钧,明天你打算去哪啊?”。女孩这般回眸,却有一丝别样的味道,看的蒙钧是不禁愣了愣神。心中也是暗骂了自己一句禽兽,却是又叹了一口气,这整天有个这样的女孩陪在自己身边,这迟早都得出事啊。只是不知道,这落花有意随流水,这流水是否有心恋落花啊。
翌日
“父亲,就送到这吧。”这天,蒙钧极不情愿的,早早地就被小柔给拉下了床,到了孙坚的帐内,向孙坚辞行。
“来人呐,把东西拿过来。”孙坚是朝着身后招了招手,说道。不一会,便是有一个身材有些矮小的中年人从后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不小的包袱。其后还有一人,牵着两匹颇为健壮,神骏的枣红马。
“唉,小红!”见到被牵过来的马儿,蒙钧的原本还有些惺忪的睡眼是一下子来了精神。三步并作两步便是跑到了右边的枣红马身边,摸了摸马儿颈上的褐色的鬃毛,眼中满是温柔。
这批被称作小红的枣红马,孙坚将它送给了蒙钧,这段时间一直陪在他身边。孙坚也趁着这段时间教会了蒙钧骑马和一些基本的防身术。虽然这个过程极其的悲惨,甚至可以说是惨不忍睹,现在蒙钧想起那些事情,还是会感觉到背后有着阵阵的寒意。
马本就是通灵之物,见蒙钧过来,小红也是凑过脑袋在蒙钧脸上蹭了蹭,惹得少年是不禁笑出了声。
蒙钧朝着孙坚行礼道:“父亲,是要将小红送给孩儿吗?”
孙坚闻言,也是点了点头,说道:“此去路途遥远,就让他们给你代步吧。包袱里还有一些干粮跟碎银,你也拿着吧。”孙坚是这般说着,心中却是不禁暗叹:“我这好好的一匹枣红战马,竟是被这小子给取了这么个名字.......”
“父亲,此番战事切不可与黄祖交战啊。”突然,蒙钧似是想到了什么,两手抓着孙坚的胳膊,郑重其事地说道。
“为何?”不说孙坚,就是其他几人也是满脸的疑惑,不知蒙钧为何会突然说出这话。
蒙钧摇了摇头,又是对着一旁的程普交代了几句,这才从军士手中接过包袱,对着孙坚说道:“父亲,小柔姐还不会骑马,我就带小红走就好了。”这孙坚是看了看女孩,还未说话,蒙钧一踩脚蹬,便是跨上了马背,驱马走到女孩面前,伸手一拉,便是将女孩拉起做到自己的身前。
蒙钧是朝着孙坚拱了拱手,笑着说道:“父亲,青山依旧,绿水长流,我们有缘再见!”说完,蒙钧是赶忙转身,双腿夹住马肚,手中马鞭一挥,绝尘而去,大笑声久久不散。
见状,孙坚嘴角是微微一抽。显然是没想到蒙钧这小子会这般说。
“哈哈哈哈哈。”程普和黄盖等人见到这般情景,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孙坚的肩膀,戏谑道:“文台,二公子他自小异于常人,文武超群,日后定为当世之大丈夫。哈哈哈哈哈。”这说着,似是又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见连这些将军都是这般模样,孙坚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走吧,回大帐去,我们商量一下进攻洛阳的事情。”
此时,蒙钧与小柔已是驱马到了数里之外。少年双手环过女孩纤细的腰肢,拽着缰绳,行走在山林之间,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空隙洒在女孩脸上,颇为的好看。小柔低垂着脑袋,将包袱放在马背上,一路上却是没有说过一句话。此时天气已是慢慢回暖,大地上冰雪消融,一副生机盎然的景象。倒是真有几分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