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战缓缓起身,定了定,太阳已经快要落山,虽然离华纱城已是很近,但是如若在不加快脚步,依然无法在天黑之前进城。
“要不,属下在方圆百里打探一下,如有发现皇后娘娘,在送回皇宫?”云修站立,身体笔直,抬头望了一眼天,沉声道。
“不用了。”沈君寒当机立断,拒绝了云战的提议。
沈君寒望着天边红阳西下,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似是掌握了什么动向,但却并不动声色,只是淡淡转身,一跃而起,踏雪飘升,又以树干为点,稳稳的站在一旁的大树上,这之间不过三秒,身手干净利落,一看就是常年习武之人。
云修见状也飞身而旁边的大树上,神情忽然变得异常紧张,静静的埋伏在此。
以习武之人多年的经验,云战以为主上定是发现了有什么不轨之人,手中的柳叶飞刀紧紧握在手里,只要发现一丝可疑,便准备撒手而飞。
从早上出来一直到现在,已经四五个时辰过去了,温婉身体不支,头上不时开始冒冷汗,可是他似乎根本就没有休息,脚步一直延绵,她也不敢休息,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中间连休息的时间也没顾得上,大雪风飞,温婉真怕一步走慢,风吹清雪,将脚步盖住,到时候别说找不到人,就连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这片青山都很难说了。
忽然,温婉觉得,脚下的步子似乎走到了尽头,难道是雪盲又犯了?这病有起伏性的?于是赶紧摇了摇头,微微闭了闭双眼,又张开了,继续朝前走。
可是这回真的找不到脚步了,温婉不禁有些着急,低着头左顾右看,好像很着急的再找一件宝贝一样寻找着她的脚步。
“搜”的一声,一个薄薄的柳叶形状飞刀,好似利剑一样,狠狠的打在温婉旁边的枯树上面,温婉顿时一惊,连忙抬起头,却并未发现任何人。
待云修看清楚来人之后,收手已晚,生生用中指之间一弹,将柳叶飞刀打在温婉傍边的那颗枯树上,柳叶前后刀尖锋利,霎时有鲜血流入,他庆幸,还好未搞清楚来人的同时,云修飞刀的力道并不是很大。抬头对上沈君寒那双鹰一样犀利的深眸,惭愧的低下头。
“是谁?有种的出来,******,暗算老娘,你算哪根葱啊?”奶奶的,真是出门不力,一着急,骂人的话脱口而出,温婉正为找不到脚印而心急,趁着不注意,小命差点就搭在上面,******,不生气才怪。
“哼。”沈君寒白衣飘起,两袖清风,缓缓落地,重重的一声轻哼。
“你……”
未等温婉把话说完,只见又从另一颗树上下来一个黑衣男子,温婉还未等看清来人,便被打断话语。
“属下冒犯皇后娘娘,罪该万死。”说罢,单膝跪地,头深深埋下,一副万死不辞的样子。闻声,温婉觉得一阵熟悉,在一看衣着,一看便是沈君寒的暗卫,凝思一想就知道是云战。
“算了,你也是护主心急,我又怎么会怪你呢。”温婉一扫刚刚愤怒的态度,转而变得如初夏的暖风一般和蔼,与之天气可谓是形成了大大的不协调。
“好了,你起来吧。”温婉缓缓扶起了云战,轻轻开口:“你与主上深陷江湖,以往是本宫的疏忽,未能及时赶到,现在本宫已然可以与主上并肩。你户主有功,又何来罪该万死一说?回头本宫重重有赏。”
一袭说把云修说的受宠若惊的样子,沈君寒本是淡漠冰冷,此时也被她这几句话给震住了,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好似她一副主上的样子,自己到变成了手下,顿时脸色铁青,延伸冒火,如若可以杀人,温婉已经不知道被焚身了多少次了。
拽着云修的胳膊,温婉亲昵的话着家常,一副六宫之主,唯我独尊的模样,虽然身高不及云战,可口气却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威慑力。
云战不知所措,本以为差点射伤了皇后娘娘,赶紧下来赔罪,可是皇后娘娘的态度即时是叫他受宠若惊,不知如何是好了,被皇后娘娘拽着胳膊不说,还被问起话来,云战虽然冷静不语,但是心中早已波涛汹涌不知如何是好了,几次以眼神示意皇上,可是撞见的都是皇上那双愤怒喷火的犀利,又不敢回答皇后娘娘的话,额头上的冷汗早已顺着脸颊向下躺了。
“你够了没有,朕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当皇后的潜质?现在摆出来你六宫之主的架子,会不会太晚了,温婉。”沈君寒周身寒气大起,身体冷冷的向温婉逼近,那种口气好似千年寒冰,不带有一丝情感,一丝温度,如若是正常人,估计早就被这阵势吓昏过去了。
但是他偏偏遇到的是温婉,俗话说,一物降一物,是那个命中克他的人。
闻言,温婉初夏清风的脸笑的如百花一样灿烂,要的就是他这句话,这个态度,温婉拿捏得刚刚好,心中不禁给自己一个大大的自信。
“不晚不晚,您现在都能承认您是皇上,我又有何晚敢言啊?”意思是,你都已经昭告天下驾崩的消息,我这个小小的皇后不但没死,还好好的站在你面前,怎么敢称晚呢。
“你……”沈君寒咬牙道。
“你……我……”温婉笑道“第一,你以朕自称,显然你承认了你是当朝皇帝,那么我是你的皇后,我母仪天下,你应当为我高兴才是。第二,我既然是皇后,就应当与你并肩,云战是我天绍将军,并不是你一个人的。第三,你三番五次将你的皇后赶走,本宫乃三朝元老为陛下选定的皇后,对上已是太庙之上已经跪拜了祖先,对下已受百姓朝拜,皇上这样做,有负朝堂重臣一片苦心,是为不仁,有负天下百姓,是为不义,有负太庙列祖列宗,是为不孝。”
时间静止,四目相对,温婉每说一句望着沈君寒的双眼便深邃一分,一口气连说了三个不,那眼神似要将其穿透般飘渺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