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里,两人无声相拥,电视的声音,成了遥远的背景。尚小飞的唇,轻轻划过陈炫的额头、脸颊、鼻子,最后流连在微扬的嘴角。
“终于知道那天在机场,你为什么看着我发呆了,因为几年前,你也拿错过箱子对不对?”尚小飞轻咬着她的唇瓣,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喻景明告诉你的?”陈炫的声音更加不清楚。
尚小飞狠狠咬了她一口,“现在在你身边的是我,不许想别人!”
“……”是他挑得话题好吗?不过,陈炫无力辩解,随着他舌头的捣入,呼吸彻底被夺走……
确定关系后,他们也接过吻,但都是点到即止,如此深入还是第一次。从小练舞的陈炫自认为肺活量还不错,如今才知完全不是对手。这都多久了,他都不用呼吸的吗?脑袋好晕!
察觉到她的不适,尚小飞退出了肆虐的舌,改在唇边一点点地舔舐啃咬,待她缓过劲,又继续深入。这样张弛有度的亲了好久,松开时,陈炫发现他嘴唇有点肿,估计自己的也好不到哪去,她软软地窝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想动。
两人和衣躺下,尚小飞轻拍着她的背,不舍道,“我明天得去广州,要五月初才能回来。”
“嗯!”距全国大赛还有不到一星期,他再不走,就真要被取消资格了。“放心去吧,过两天,我就能出院了。好好比赛,我会在电视机前为你加油的!”
“好,睡吧!”病床实在窄小,尚小飞侧躺着,一手枕着脑袋,一手轻抚她的脸庞,灯光朦胧中,她羽睫轻颤,侧颜姣好,第一次,还未离开,就已开始想念。
拿到陈炫签署的调解协议后,纪涯找了点关系,没费多大劲就将叶澜接出来了。但她状态很不好,常常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拒绝与外界联系,典型的情感障碍。多次尝试都无法沟通,这让他很无奈,原以为学医就能治好她,现在才知道当初的想法有多天真。
李嫂和华子已经搬到楼下,对于她的这个决定,他能理解却很难接受。然而不接受也没办法,肯继续照顾已经不错了,不能要求人人都跟陈炫一样。
叶澜睡眠质量很差,一点点声音就会被惊醒,并且喜欢打砸东西。无奈,他只能给她用安眠药。午夜,他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客厅,突然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游魂似的回到房间,将前些天带到医院的衣服放回衣柜,早已换季,看着里面各式各样的冬衣及床上的厚被子,脑中全是陈炫的身影。
三年来,他一直在忙,她一个人是怎么过的?尤其是他在非洲的两年,那会儿,叶澜岂止是打砸东西那么简单。她一个女孩子,是如何在孤单、恐惧中熬过那七百多天的。如今的他早已功成名就,她又得到了什么?眼角瞥到挂在角落里那件不属于他的羽绒服,瞳孔骤然一紧。
Nancy的到来给了陈炫很大的惊喜,两人兴奋地又抱又跳,看得Benson直捂脸。
“亲爱的,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你,看着怪让人心疼的!”Nancy是位BBC(英裔华人),普通话说得着实别扭,但每次面对华人,她都坚持用国语,这让陈炫十分佩服。
“没事,我跟小强有得一拼。”她和Nancy是通过Benson认识的,两人一见如故,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
Nancy拥有175公分的大高个,配上一头干练的短发,初见时,陈炫还以为是个清秀的男生。相处后,渐渐发现,她虽然外表女汉子,内心却非常柔软,是极少数成年后,依然相信王子与公主式爱情的人。她一直向往着某一天,属于自己的王子,能跟童话世界中一样,骑着白马,在古堡前跪地求婚……
Benson认为她们能成为密友的原因在于,一个外强中干,一个外柔内刚,正好互补。陈炫听了只是苦笑,世上再无人能替你遮风挡雨,自己不坚强又能怎样。
“我发现你好像不一样了……”陈炫的话还没说完,Nancy就红了脸,下意识地轻抚小腹。其实她只是想说头发长了,更女人更漂亮了。见她这样,当即改口,惊喜道,“天呐!几个月了?”
Nancy脸红得更厉害,羞答答地竖起两根手指,“我也是才知道。”
陈炫捶了Benson一拳,怒道,“两个多月前,谁不停发邮件,让我帮忙查资料,说准备GATIC分会,压力太大,头发都快揪完了。和着拿我当苦力,自己潇洒去了!”
Benson笑着躲开再次挥来的拳头,一把抱住Nancy,“就是压力大才要放松呀!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秃顶。”
看着两人幸福的笑靥,陈炫忽觉眼眶发酸,由衷的祝福,“真好!婚礼什么时候办?”太过激动,声音竟带了几分哽咽。
Nancy也红了眼,抱着她柔声安慰,“亲爱的别难过,一切都会好的!”顿了顿又道,“原本打算圣诞节的,现在这样,只能提前,我可不想大着肚子穿婚纱,六月中吧!你一定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