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浩来到了寺庙,就被法夜拉着要切磋了一次,幸好法夜还是用五成的力量,不过这一次晏浩比起前天强了点,起码战斗意识上他进步了,于是他只用了不到十招就战胜法夜。
看着不是很服气的法夜,晏浩就告诉他:“你把六合神拳法倒着使用招数,看看有什么特别。”
于是两人又一次打起来,这一次晏浩没有适应法夜的倒用六合拳法,拳法顿时变化有点诡异,一直到了近二十招才战胜他。
法夜这个时候很高兴,他似乎找到玩具的孩子一般,不时正用一招,倒用一招,这样一来,晏浩就觉得应对很麻烦,幸好这两天他的实战比较多,实力提升了一点,不然应对起来就更难受,可是这个时候也只是平手,而他则是被法夜的巨力打得有点手脚麻痹,处在下风之人,如果不是法夜还是只会一招招的使用,不会变通,这时晏浩早就倒下了。
一会之后,晏浩和法夜停手了,休息了一会之后,就在法夜的引领之下进入和尚的禅房。
“坐。”和尚指着面前的蒲团,看和晏浩说,“最后一关之前,我且问你。”
“和尚请说。”
“佛祖可以可割肉喂鹰,你可以不?”
“我不能,我有自己的原则,讲究的是没付出就没收获,我不是佛祖,不能做到这样无私,我乃一介凡人,自私是不可避免的。”
“嗯,我知道了。”
“你信因果报应吗?”
“我信因果不信报应。今日中下籽,他日收下果,乃是劳动收获;今日开始发奋读书,他日高中,乃是勤奋之由。但报应之说乃是虚幻之谈。万物供养人类,这是何道理?乃是人之强大,人之掠夺,人之欲望之因,何来报应之事,古往今来未见之。
如若人类乃是鸡鸭之类,猿猴强大百倍千倍,那掠夺之人就为猿猴,吾等坐等被宰杀而供养猿猴,可猿猴会有报应之事?没有。因而人之所以为人乃因强大,因果之说可有根据,报应之说乃是虚幻。”
“嗯,我明白了。强者为人,弱者为鸡鸭。”
额,你这个理解太强大了,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啊,你简直就是乱来理解,和尚。
“当你习得高强武功之时,如若有人来追杀和尚,你如何应对?”
“追杀你,我肯定帮你打退敌人。”
“此人乃是被和尚灭门之人,你又如何应对?”
“我也会帮你打退这人,我可不管其他,只知道和尚你乃是我之传道授业之人。”
“嗯,也算你是个有心之人,那就开始最后的考验吧。”
我肯定是有心之人。不知最后的考验是怎么样的?晏浩心中莫名期待着最后的考验。
和尚说完后,伸出手指在晏浩的额头上一弹,晏浩只觉得额头一痛,有种天旋地转之感,眼前一阵昏暗。
待晏浩醒来之时,只见他坐在一掌凳子上,而在他面前则是一个年纪约三十的男人,衣服残旧,头发散乱,一副落魄之样,正在喝着闷酒。
可是奇怪的是,晏浩这个时候却记不得自己为何来到这里,又为何来这。
这时他只能在看而不能动,也不能说,但是他身上的是冷是热,却清晰地传到他的脑海中,这让他觉得很难受。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吵闹之声,居然有几个凶悍之人上门了,这男人还想逃跑,可是喝得几分醉意的落魄男人,哪里能逃出,被一个大汉一个箭步上前就抓住了。
这时晏浩发现‘自己’居然动了,还发出惊恐的声音,可是这个声音居然不是他的,似乎他仅仅依附在一个人的身上,这个人居然害怕的躲到一旁的房间之中,想关上门,可是被另为一个大汉一手抓了出来。
之后几个大汉让出一条路,一个人走了出来,似乎乃是领头之人,只见其身材瘦削,眼睛半眯着,带着一杆烟枪,他用烟枪轻轻敲打了几下落魄男人。
“冯大朗,是时候还钱了,你借我们十两,现在已经过了十天,你要还十三两了,但是如果在等十天可就是二十两了,你是想现在还,还是再等十天再还。”
“我,我,我现在没钱,十天后再还可以不?”
“可以,给我搜身,在房子中找。”
于是立刻有人上前搜身,有人去屋子中寻找,这个本身就有点残旧的房子立刻杯盆乱飞,台倒床榻,一会之后,搜身之人说没有,几个大汉回来都说没有收获。
“给我狠狠的打。”
一下子,几条大汉就对着落魄男人拳打脚踢,打得他哭天叫地,呼爹叫娘,而在一旁的晏浩附身之人似乎想过来阻止几人打那个落魄男人,还一直叫:“爹,不要打我爹,你们不要打我爹。。。”
可是却被其中一个大汉一一巴掌甩开,立刻摔倒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而晏浩也感觉得到那锥心般的疼痛,似乎这个人就是晏浩一般,可是却被别人操控了身体。
这时他觉得很无奈,既不能说,又不能自由活动,可是又有感受,真的身不如死。
而等附身之人起来之后,他的父亲已经被打的伤的不轻,这时他父亲叫:“小郎送我到大夫哪里。”
原来这被晏浩附身之人叫冯小郎。
很快冯小郎父亲就晕死过去了,他这时很惶恐,害怕父亲死去,于是背起父亲,放在家中仅有的一辆两轮木车,立刻把他拉去大夫哪里。
那个大夫刻薄的看着面前的附身之人:“小孩,你有没钱。”
冯小郎诚实的回答:“我没钱。但我会干活,我干活还钱,大夫求你看看我父亲吧。”
那个刻薄的大夫有点不耐了:“没钱就把人拉回去,我不看。赶紧走。”
冯小郎还要再求求大夫:“大夫,求求你好心看看吧,我有钱马上还你。”
那个刻薄的大夫不耐烦了:“来人,把这个来这里捣乱的家伙给我给我赶走。”
于是出来了两个汉子,把冯小郎赶走了,任凭他如何哀求,痛哭,跪拜都打动不了刻薄的大夫,无奈之下,他只好推着车子带他父亲回家。
冯小郎很难受,也很彷徨无助。可是这种感受不停的传输到晏浩的脑中,也让他十分的难受。
回到家中,冯小郎用仅剩下的有点米煮了点粥水,自己喝了点,也喂了给他父亲,他父亲这个时候似乎醒来了,可是还是不停的喊着要喝酒,要吃肉,还不停的胡言乱语。
这个时候晏浩知道冯小郎的父亲可能发烧了,在说胡话,应该病的不轻了。不过半个时辰左右,冯小郎的父亲又睡下了,可是脸色开始发白了,还流出冷汗了,似乎休克了。但是冯小郎完全不懂怎么一回事,只能在一旁看着。
待到中午之时,居然有一个背着个三岁小孩的妇人进屋了,看到周围一片狼藉,冯小郎见到来人叫了一声:“娘,你回来了,爹被追债的人给打了,家里也被翻转了,大夫不肯给爹看病。”
“嗯,我知道了,你没事吧?我从你外公哪里拿了点红薯回来。”
“没事,我煮了粥,娘你和弟弟吃点吧。”
“好。我去看看你爹。”
半夜之时,冯小郎睡着了,他的娘亲看着儿子,又看了会丈夫,心中悲伤之极,也收拾了一下,找个地方睡下了。
第二天,早起的冯小郎,发现他父亲的身体已经僵硬了,已经无声无息的去世了。
他很伤心,绝望,他哭了,他的娘亲也哭了好久,才去找人,打算先把他父亲安葬了,可是周围的人,没一个肯帮他,听到是冯大朗死了,都不想碰,似乎在这里他是很不受欢迎。
无奈之下,他只好和娘亲一起用木轮车,把尸体拉倒一座山上,用家中的唯一的一个小铁铲,挖了一个坑把尸体葬了。
就连墓碑,祭祀之物也没有,仅仅一堆泥土而已。他和母亲弟弟三人抱头痛哭一场,感觉家中的顶梁柱倒下了,人生毫无希望,毫无依靠了,天塌了。
第三天开始,他的家就被经常被那些来追债的人骚扰了,为了躲避那些人,一家三口连夜搬走了,回到他外公的家。
她外公的家还算大,家中没有其他人,仅是冯小郎外公和外婆住在一起。
可是快乐的生活了没半年,他外公就去世了,没有几个月,他外婆也走了,一下子,两个至亲之人就死了,对冯小郎的母亲打击很大。
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冯小郎的弟弟也病了,看了好几次大夫也没见好,不到两个月也去世了。
不到一年,四个至亲之人去世,对冯小郎母亲打击非常大,终日以泪洗脸,于是在一天晚上,跳下了他外公家中的水井,淹死了。
一早起来的冯小郎四处寻找着他母亲,最后他找到了,他看着母亲惨白的面容在井中浮动,他本来也忧郁万分的心,瞬间如同天塌了一般,毫无希望可言,他欲哭无泪,感觉生命毫无可留恋,也想跳下去陪他母亲,可是站在井边,他终究还是没勇气跳下去。
晏浩看着冯小郎,感受着他的传递过来的无限悲伤,也让他很是悲伤,也很同情他的遭遇。可是最让他奇怪的是,不知为何,这个时候他开始感觉到一种精神上的饥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