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年前,一场大火烧毁了这座学院。这次事件一共遇难六十七人,事后所有遇难者的尸体都找到了,惟独失踪了一名舞蹈系叫靳雪歆的女生。由于没有事故原因根据,这次事件被当作意外处理。当时那些遇难学生的家长曾经集众抗议打官司索赔,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事后二十年,私人出资重建了这座学院并更名为东立学院,现在是此市的重点学校。而关于那次事件的真相却没有人知道。
(一)
9月末季的枯燥是令人难耐的。风夹杂着尘土和枯黄的树叶徙倚飞扬着,不远处的一棵树上飘曳着一只断了线风筝。
我休学了一年后,考进了这所陌生的学校。其实我本不想再上学了,可荒度了一年觉得枯燥不堪,还是再次背起了书包,走进了校园。
学校在这个城市的边缘地带,远离了闹市的喧杂。
今天,学校报到。新生像奴隶一样做着各种义务劳动,老师就像监工,恨不得自己的脑袋会360度旋转。环顾了一下学校四周,视觉感相当不错,就是建筑的风格有点西方的韵味,和周围的景物显得格格不入。怎么看这座学校都像座古堡,我开始怀疑建这所学校的不是个中国人。如此堂皇的建筑,必所费不赀。要说学校的教学质量,其并不能置身一流行列,如论及这学校的环境设施,同行内实乃佼佼无几。这所学校是大多数学生的首选,因为学费相较并不昂贵。倒也难怪了,适得其所。爸爸认为学习要有好的环境才是最重要的,只有这样才不会觉得读书像在坐牢,身心疲惫。
我要去的教室在三楼——我还是比较喜欢一楼。走在走廊里可以听到泠泠回荡的脚步声。教室在楼道的最西侧。走进去时候略有陌生感,我想是荒废一年的缘故。教室里的人还没到齐,大约只有有二十几个人。我用陌生的眼光看着他们,他们同样也用陌生的目光看着我。
“哥们儿,来这里——”一个样子很滑稽的同胞叫唤着,示意我坐在他那里。
他叫陈涛,是来学校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他很健谈,嬉皮笑脸的议论着班上的女生们:那个女孩长的不错,可惜就是矮了点;她身边的那个……虽然谈不上美丽,但身材真是没的说;哇!那边那个真是风姿诱人啊……呵,典型的寂寞难耐型。和他闲聊了一会儿后,同学差不多都到齐了。一个老师走了进来告诉我们先打扫一下卫生——男生擦桌子扫地,女生擦擦玻璃。说完就走了。我和陈涛边干活,边闲扯。
他突然谈到了一件关于这学校的令人悚然的话题:“你知道吗,这座学校曾被人一把火烧毁过……”我木讷着摇了摇头。
“你不知道?据说二十几年前这所学校被人一把火给烧了,后来莫明失踪了一个女孩——她宿舍里的人都烧死了,而她却神秘失踪了……”“你听谁说的?”我被这话题吸引住了。
“你就一点没听说过?这件事可是被人传了很久的啊!”“真的没有听说过!”“你知道多少,说来听听。”我追问着他。
“呵呵,不好意思,我也是听我爸说的,只知道这一点点;都说这学校挺邪的。”义务劳动过后,应该就是师徒之间的开场白。
座位可以自由选择,只是不可以和女生同坐。觉得陈涛很有意思,于是就和他坐在了一起。
出现在视野里的是一个带着眼睛的羸弱男子。故作两声咳嗽后,开始自我介绍。“同学们好!我叫党千秋——是你们的班主任。党呢,就是共产党的党;千呢,就是一千快钱的钱的千;秋呢,就是春夏秋冬的秋……”这时有人打岔:“老师——您为什么不叫荡秋千呐,听起来还顺口些——”接踵而至的就是哄堂大笑。
党千秋弄了弄眼睛,有点不高兴的样子:“老师说话时不许打岔!讨厌!!”这时可以听见陈涛的细簌之语:“这老师怎么娘娘腔的……”随后又是一小撮的离群之欢。
“是谁!是谁又在风言风语——”党千秋提高了嗓门。这党千秋的嗓音虽然细润,这一吼却达到了效应。教室彻底安静了。
党千秋接着说:“刚才有男生问我,为什么不可以男女同坐。关于这个话题嘛,我想我不必多说了,你们男生自己心里应该明白。陈涛不满:”就是不明白才要问您老人家呀——“党千秋瞪着陈涛,望眼欲穿:”你怎么就这么多事儿呢!你大声问问,有哪位女同学愿意和你同桌?!“”您又没问,怎知没有啊?本来学校就枯燥,再……“陈涛有些不满。
党千秋厉声问到:”有谁愿意和这位男同学同坐请举手?“没想到在坐的女生超过了半数举手。
陈涛继续煽动着:”看,老师,这可不是我一相情愿!“党千秋气的眼睛浑圆:”那也不行!“
(六)
公安局对事件的进展情况不甚理想,而我们提供的线索又没有什么依据。就这样,大家似乎都在等待,期待着迷题无刃而解。
12。24三天后。
早上9:30左右,张泯打来电话,说找到了以前学校事件的相关资料,叫我尽快去取。随后我打电话给李先陈涛约好十点《都市焦点》报社门口见。我急急忙忙打了个的往报社赶。到那里时,报社外边停着两辆消防车——资料室起火了,一切都泡汤了,所有的资料都已被烧毁。李先和陈涛刚来,他们来时已经发生了火灾。还好火势不大,报社没有太大损失,只是烧毁了资料室的资料。
难道,又是她?
张泯告诉我们,他给我打完电话资料室就发生了火灾。他也觉得这次火灾来得十分蹊跷。
那资料主要是以前那次事件的相关报道和一些照片图片。他大概看了一下相关资料:事故发生在二十三年前的1976年11月20日。学校发生火灾一共遇难六十七人,找到了六十六人的尸体,失踪一人。最后确定那名失踪女孩叫靳雪歆,19岁,是当时在校舞蹈系三年级班学生。当时曾沸沸扬扬地对这次事件做了长达二个月的报道。
这些都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关键的东西一点儿没有。如果知道那个女孩的家在哪里就好了……对啊!可以从她的身世查起,比如先找找她还有没有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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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园里11#小区20号楼一单元1120号经过几番周折,依靠张泯一个朋友的关系,查到了靳雪歆家现在的电话和住址,并且知道她现在还有一个妹妹叫靳雪盈。
我打过好多遍电话,可惜都没有人接。我再一次又陷入了迷惘中。
张泯对这事件也很感兴趣,于是他想去其它报社寻找资料。没想到,每去一个有资料的地方,就发生原由不明的火灾。并且,目标都是二十三年前学校事件的相关资料。
一切似乎都在神秘之物的视线之中。
为什么要袭击这些资料呢?难道这些资料和那个失踪女孩有着什么神秘联系?
想来想去,都弄不明白,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将所有的资料都销毁。虽然不能肯定,但总是觉得,学校事件和二十三年前有关,并且我预感,那个女孩靳雪歆没有死。
(十二)
12。7靳雪盈意外地打来了电话,说要见我。于是约好下午2点绿博广场肯得基见。
我赶来时她已经等待许久。见到我,微笑着招了招手。
她问我是喝冷饮还是热饮,我说热饮。她替我要了杯澄汁,而她自己喝的确是加了冰的可乐。
她是不是因母亲去世而精神紊乱了……
“这么冷的天,你……”“哦——我喜欢喝冰凉的东西。不用见怪。”她搅动着可乐,冰块发出哗哗的声响。
我看着他,“怎么,找我有事吗?……”她一定不会无缘无故约我出来的。
她低着头。“难道没有事就不能找你了?——不过,我的确有事想请教。”她拐了一个小弯子回正题,“我想知道,你所谓的我‘姐姐’的事。”“你知道最近东立学院发生的离奇事件吗?这次事件学校失踪了一个舞蹈系的老师,我也是从这里联想到你姐姐的——因为前学校发生火灾失踪了一个舞蹈系的女孩,她就是靳雪歆。学校所有的老师只是失踪了舞蹈系的一人,我怀疑这次事件一定和舞蹈系失踪的这个老师有着什么牵连。通过我一个朋友的帮助得知,她的父亲叫靳于森,母亲叫连敏。于是我按地址找到了她的家——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还有你这样一个妹妹。”“怎么可能,妈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她的脸色深沉下来。
难道靳雪盈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吗?就因为她母亲所谓的“有辱家门”而痛恨靳雪歆?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事,竟令自己的亲生母亲如此痛恨?!……如果能知道靳雪歆的事就好了。可惜,她的妈妈死了。这是诅咒,还是报复?
“雪盈——对不起,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当然可以。”她勉强一笑。
“你的爸爸什么时候去世的?”“妈妈说是1978年。”靳雪歆失踪后的第二年……
“你家里真的没有全家的合影?”我再次问她这个问题,但愿上次她欺骗了我。
“真的没有。我每次问有没有爸爸的照片,妈妈总是唉声叹气的说没有,虽然她说怕勾起她的伤心都烧毁了,但我老是觉得她有什么事隐瞒着我。我也不知道爸爸的样子……”看来靳雪歆的神秘面纱暂时是无法揭开了。
说完,她闭上了眼睛,一只手从可乐杯移向了额头。虽依旧一脸的平静,却暗藏着无尽的忧伤。
这是个无人能知的迷题。现在看来,只有祈望找到黎小,从她那里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我沉浸着,生怕打搅她思想片刻。我已经无法想象之后的事了。
对面的人一边吃着薯条,一边看着报纸。赫然大字,远兮亦近——“东立之迷”。难道又会像上次事件一样不了了之吗?不,这是我最不想发生的。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关键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渺茫。
她捏着可乐杯,杯子凄惨呻吟。之后她大口地喝,咀嚼着冰快。……
“我查过,妈**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你的,对吧?”“是的。”“你们说过什么?”“她曾给我打过两次电话。只是想核实一下,她是不是有靳雪歆这个女儿。”“之后呢?……”“第一次她生气地挂断了电话。”“第二次呢?”“第二次我没接到。不过电话录下了录音。我接完你妈妈打来的第一个电话后,准备再一次去你家问问你妈妈,谁知你妈妈却在这时发生了意外……”“妈妈又说了什么?”“她承认了靳雪歆是自己女儿,并告诉我你姐姐的一些东西在一个叫黎小的人那里。可是就当她要说出黎小的地址时,录音中断了……”“难道我真的有一个姐姐……”她的目光凝滞着。“黎小?”“对,就是黎小。”靳雪盈的眼神里尽是迷惑与不解,她无法明白自己的妈妈为什么会死。又为什么一切都隐瞒她。
“难道我真的有一个姐姐?她还活着吗?学校的离奇事件真的和她有关?
妈妈又有什么事瞒着我……”她表情潜移默化,突然显得痛苦不堪。本来应该有一个完整美好的家的,转眼间就……
“虽然肯定了她是你的姐姐,但我不感完全肯定学校事件是她一手造成的。”直到现在我也不感可定靳雪歆没死,还有这连锁的离奇事件都是她所为。
“怎样才能找到她?——我的姐姐。”她迫切的眼神诠释了一切。她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姐姐,而她到底是生是死。
我也不知怎么办好,因为现在没有任何线索和办法。不过……“”不过什么?……“她急切追问我。
”你知道的,那个神秘人出没在学院里。可是不感肯定你的姐姐就在里面--再说,那里太危险,学校里所有人还昏迷在医院里呢!“”我想去学校……“”可是学院被封闭了呀!“我想劝阻她。
”我一定要去,你有办法吗?“她很坚决。
”算了吧,万一不是你的姐姐,你会有危险的。难道你也想自己和医院里的人一样,像植物人一样生不如死?“她目光依旧凝滞着,默然无语。
我们的心情都很糟,只是我要强于她,毕竟她刚刚失去最亲的人——而现在的突来的事又像一个死结一样系在她的心头。她的伤感在传染我,反想一下如果是我,不知会不会有她那份失落中的宁静。看着杯子里的饮料,多希望它能随自己的意识化作一杯啤酒或是麻药,深吸一口气大口喝下去。
心里异常压抑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头,这是最痛苦的。屏弃外界的喧嚣,闭上眼,时间似乎停滞不前了。双手捂住眼睛,思绪不知不觉陷入对事件的冥想之中。
……
”很晚了,我们走吧——打扰你这么久,不好意思。“她打破许久的岑寂,”哦,“我将手挪离双眼,抬起头,”好,走吧。“我们上了同一辆出租车,她一直把我送到家。这种情形让我有颠倒的感觉:应该是我送她才对。
她留下了她的手机号,希望我找到黎小后通知她一下。
她的姐姐到底还活着吗?她的妈妈为什么会猝死?黎小又到底在哪里……
(十六)
我们用同样的心情等待着——不是那个神秘人的回信,而是被邮局打回的信。
12﹒20三天过去了。信依然没有被打回。我知道那寄走的信八成不会回来了。
明明没有的地址,信却依然神奇地寄了出去。
又过三天后,我收到了回信。
我仔细的看着信封,恐惧感又急速扩张蔓延了。
正面邮戳:俯冥街1-11997﹒11﹒20;背面邮戳:俯冥街1-11997﹒12﹒16。我的朋友:谢谢你来信的慰藉。
你对我的称谓很贴切。
学校事件完全是神灵发怒的诅咒,怨不得人。
你不会找到我的,因为我根本不存在。
1997﹒11﹒20不存在?神灵的诅咒?什么意思?还有日期怎么又变成了1999﹒11﹒20?
12﹒16……我的信不正是那天寄出去的吗!
我惊恐不安的给陈涛打电话。
“喂——陈涛,我收到回信了!”“我也收到了,还有李先。”“什么?!那你们信封上的邮戳都是怎么盖的?”“地址还是俯冥街,不过日期……”“正面是不是1999﹒11﹒20?”“是啊,你的也是吗?
”那反面呢?“”反面邮戳我和李先的一样,就是我们写信寄出的日子12﹒15。“我想说的话被卡在了嗓子眼儿。怎么会这样……
学校事件完全是神灵的诅咒,怨不得人。
不会找到我的,因为我根本不存在。
他俩的信中只是写着这两句话。
那神秘之人就像空气中的眼睛一样,我们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他的视线之内。
(二十一)
从医院带着无数的疑团回了家。
家里冷冷清清的——老爸出去有事,老妈去了医院加班。只剩下孤零零的我。
外面的世界还残留着圣诞灯火里绚丽的余辉:圣诞夜一定有许多人以不同的方式狂欢。现在回想起来似乎只有我不稀罕这个节日——如果耶稣有灵知道我是这样善待他的诞生日,不知他会不会被气活过来;也许明年就不一样了,因为有个女孩让我深深记住了这个节日。耶稣会高兴的。
看电视!一直看到觉得疲倦就睡觉!这就是我今夜的单调安排。
肥皂剧加剧了我的倦意,刚刚7点半我就开始打盹了。我承认,我暂时最大的爱好就是睡觉。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让我清醒过来——是雪盈,她想我出去陪她一会。听声音她似乎有急事。我矛盾着,不知该不该去:如果没有这一系列离奇的事件,我一定会兴奋死的;可现在的我,忧心忡忡。如果可心的话是真的,我该怎么办?
永远不再见她?就算可心的话是含糊的,和她在一起没准也会带给她无尽的晦气。我矛盾着。闭上眼,微笑着的雪盈没有立即闪现——以前不会的。她的容颜似乎已被黑暗笼罩了。总觉得一切的诅咒都是冲我来的。我刚要撒谎说没空时,她的话比子弹出膛还快:8点,老地方绿德广场见。别迟到。
电话就这样挂断了。
看看表,现在是7点40,看来她不给我多余的时间考虑。从这里打的到绿得也就15分钟左右。穿上一件羽绒服,溜达到楼下打了个的去了绿德。
今天绿德广场的人显得格外地多,大概人们都觉得圣诞夜一年一次不过瘾。
广场上装饰了许多圣诞树,还有一个大个头的圣诞老人矗立在醒目的位置。
无数斑斓的灯光粲然闪烁着,像梦里的天堂。
她还是穿着那件白色的羽绒服,坐在老地方,双手托着下巴颏看着桌子上的什么东西发呆。我悄悄走近坐下,她竟然在第一时间没有察觉。
”想什么呢?“”啊——“她被吓了一跳,见到是我,扪心长舒一口气,”讨厌,吓死我了你!“她生气的样子更可爱。
我歉意一笑,”对不起。你……看什么呢,这么入神。“我看着搁在她面前的一个外皮类似牛皮纸颜色的本子,一副苍老的样子,年岁也许比我还老。她拿起那个本子,”我就是为这事要找你,这个日记本是我在家收拾屋子时无意发现的,好象是……姐姐……写的日记。“她把日记递给,眼眶泛起了泪光。
”日记,你姐姐……的日记?“她的眼泪流了出来,”……是,你看看吧。“我递给她一包面巾纸,忐忑着翻开了日记。
我的爱,我永远的沉醉爱——1975。9。23一个家财万贯的人会看上我这个平庸的灰姑娘?要我是他,都知道找一个有钱有势的;再有,他可是我的老师啊!
我怎么都不感相信。难道他看上了我的美丽?
我把有人追求我的事告诉了隔壁班我的好姐妹小小。她说文质彬彬的男人也不一定靠得住;他一定是一时的甜言蜜语,想博得我的好感,残花之后,尔我不干。像这样有钱的人家的公子,要多少如花似玉的女子不唾手可得?怎么会偏偏选中我呢?虽然像我这样的女子都希望找到一个既好又有钱的男人嫁出去,可是哪里有那么多好男人?
对!小小说的没错。这样的美事,对我来说只是遥远的奢望。
1975。10。12关于感情的事,他和我说过好多次了。
他的父亲就是这个学校的校长,又是有头有脸的商人,呼风唤雨财大气粗。
而从他身上却看不到缙绅子弟那种与生俱来的骄慢傲气——要不然他也不会留着荣华富贵不去享受,偏找辛苦当什么老师。他很幽默,老是讲一些动人的小故事赚取我眼泪。观察久了,我开始不那么讨厌他了。我的心有了微妙的变化。
只是他的父亲,见到他和我在一起总是厉声厉色的训斥他;那一刻,恍然觉得自己太渺小,只能用仰视的眼光去窥视他们的鞋跟。脖子酸痛、视线模糊、再到自卑感溢溺了心中的萌动。
那一刻,我再次提醒自己别太天真:即使虎父养出了个狸猫,亲情总是有的;他不可能为了一个灰姑娘,和身父公然闹僵的。我没钱没势,只要他父亲一声令下,即可开除我回家种地。到那时,我不知自己会胆怯的化作什么——如果人都有动物般的宿命,我最多就是只老鼠,人人厌弃的老鼠;而他们再惨也可以混晋为世人溺爱的猫王狗帝。在他们眼里,我只是沧海一粟,可容可弃。
远离吧,我的天真,我的无邪。
1976。10。16他无数次的说爱我,真心的爱我。
他已搅乱了我平淡的生活。他对我的确很好,可是现在的这个社会是有等级分化的,我只能算是下下阶层的人。这样的高攀非得累死我。
我拒绝了他,虽然不忍心,但我只想安安静静的生活。
事实摆在眼前——我们不是同类人。
1976。10。18他依然不死心。在我伤心失落的时候,他总是开导我,逗我开心。
好几次,我几乎心软了。
他今天第一次吻我,我麻酥了身子,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他征服了我。
我问他从今以后会不会不再理我?男人喜欢的是不是女人的第一次?他说不会的,他向我发誓,一个很毒的誓:如果我阮泽辉辜负了你靳雪歆,就让上天诅咒我们阮氏不得好死。我相信了他。
我把心事说给小小听,她骂我:你好傻,你算是完了、没救了。
1976。10。23我和阮泽辉的事在学校传开了。人们都用异样屏弃的眼光看我:臭婊子,搞师生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晚上我就躲在被窝里哭,我觉得自己爱的好累。
1976。10。26今天,他竟来到了我的家里。他向母亲说明来意,当母亲得知他是阮劲南的儿子时,气愤地用木棍狠狠地将他打了出去。母亲骂我不孝,警告我再和他纠缠不清就不认我这个女儿。爸爸和母亲为此吵了起来。
就因为父亲对那个女人念旧情。
母亲一声不响,连晚饭也没吃。我向他认错,她不理我。她就是这个样子,也许过几天会好的。
母亲是个心软的人,我知道她疼我,非常疼我。她也劝我远离阮泽辉。
她身体一直不好,我不想成心气她,可我不会离开泽辉。
1976。10。29我终于知道母亲为什么一见他是阮劲南的儿子就怒火冲天了。
母亲告诉我了一切。
学校没兴建以前,那里是父亲的苹果园。农场下面有个墓穴,葬着王室祖宗。
我的老祖宗就是王室的人,祖父也葬在里面。父亲就这样守着那个墓几十年。
关于墓室的这件事并没有人知道。
在父亲娶母亲之前,还曾娶过一个女人。她就是那个阮劲南的妹妹——阮荷莲。父亲很爱她,那份情感甚至现在还游曳于心。母亲说那个女人纯属是在利用父亲。父亲一听到母亲这么说那个女人就大打出手。
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父亲母亲同爨异居,如阴阳相隔;他们似乎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在那个女人的撺掇下,父亲转卖了苹果园的那块地给她哥哥阮劲南修建学校。
(二十四)
突来的噩耗,就如瘟疫一样席卷了我们。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灾难会降临在自己的家庭。妈妈为什么会死?我在心中千万次的问。
爸爸已经一天一夜不吃不睡了,我现在更担心他,他有心脏病的,如果他再……我不感再想了。老爷问讯后经不住打击,住进了医院。
三天后正好是一个冥日,妈妈将在这一天永远的离开我们。爸爸没有让老爷一起随行,因为老爷身体不好,年纪又大了,爸爸担心他老人家出事。
参加悼念仪式的人很多,亲朋好友加上爸爸妈**同事共有20多人。置满花圈的灵堂里,妈妈安详地躺在花海中,当那段哀乐响起的时候,我再也抑制不住心海的波涛,失声痛哭起来。爸爸一直安抚我要坚强点,可是没有用,这凄凉的曲子,几乎让我支离破碎了,它就像一台抽水机置于我的眼底,疯狂的运作着……
爸爸就站在我身边,强忍着悲痛,顾作镇定,但我看到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他的内心在哭泣,我知道他此时痛苦极了。没有什么能使我平静下来,除非我悲伤的死去。模糊的视线让我看到了童年,在襁褓之中,妈妈悠晃我入睡的样子……
哀悼者的慰藉令我愈加伤感起来,唏嘘不止。
绵绵悠长的一曲哀乐过后,妈妈被几个身着白挂人推了出去,当妈妈冰冷的面容最后划过视线的时候,泪水再次潮涨。我知道,妈妈即将在烈火中化作一屡青烟远渡重霄,与我阴阳相隔……我是那样无助,只是僵直地矗立着,泪眼模糊地看着妈妈被抬上运尸台,渐渐消逝在火眼四射的葬炉里面。
爸爸让我为妈妈选一个骨灰盒,可惜都是木制,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为妈妈选一个金碧辉煌的。金钱的难买舒适,妈妈不喜欢太过奢华。我一眼看中了那个”檀香逸世“,虽然很贵,但我想妈妈是不会埋怨我的。妈妈被葬在了一个廓落的陵园里。挺耸的异树,烂熳的百花,哕哕泠泠,妈妈会喜欢的。我相信,妈妈将在暗中庇佑我们;我相信,这样的夜幕不会再次来临。
经历了这难挨的一天,终于回到了家里。身心疲惫地倒在床上,含着还未蒸逝的泪昏睡过去。
梦里,我见到了妈妈,不知为什么我不感靠近她,她只是重复着说,”去找那张相片——“”妈妈——“我梦呓着惊醒过来,面对的却是死寂漆黑的夜。簌簌的风在敲打着寒窗,像在哀求放它进来。饥渴纠缠着我,我摸黑走到饮水机旁,咕噜咕噜地想喝死在那儿。
妈妈……
清晨爸爸叫醒我,”遥佳,爸去上班,你中午自己到外面买点东西吃吧。
你这孩子,昨天怎么睡在饮水机那儿了?
“我不知道啊。爸,你不休息两天啊?”我迷糊着。
“不了。别惹事儿,我走了。”爸爸走后,我又昏睡过去。直到敲门声响起。
我晕晕忽忽穿着秋衣裤就去开门。是雪盈。
“这么早啊。”“早?都12点半了!你没吃饭呢吧,我买了菜,我去给你做。”“不用了雪盈,我不想吃,真的不想吃。我很累,我只想睡觉。”“那你去睡吧,我做完叫你一起吃。”她全然不介意我此时的淡漠。我承认,她是救治我身心颓废的唯一解药。
我眯着眼,并没有再次睡去。我在等待,等着雪盈做好饭后过来叫我;我在想象,过一会儿要装作怎样冷漠得没有食欲,然后她又怎样温柔地安抚我;我太想有一个人安慰一下我,所以我要刻意地去做作。我想象的恰好相反。
她不喜欢我这颓废的样子,所以她厉声厉色的说:“爱吃不吃,饿死拉倒!”然后她气都都地给我她的背影。我从后面楼住她的腰,抑制不住情感痛哭起来。
她回过身子,擦拭着我不断涌出的泪水。她哭了,她心疼我这个样子。
以后的每一天中午和晚上她都会抽时间来我这儿,我给了她一把房间的钥匙,我想吃什么她就买来。她做饭我们一起吃,似浑然一家。
这几天,我一直都在重复做同样一个梦:遥佳,去找那张相片……
第一次做这个梦的时候,我只是以为太想念妈妈了。可是一连几天,都做了同样的梦,难道是妈妈托梦给我?
我几乎把整个家翻遍了也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相片。我失落地走进妈妈他们的房间,坐在在床上,看着床头那张我们三口的合影。相片的旁边摆着我送个妈妈泥人,小泥人像个魔术师,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球,一副祈祷的样子。看着那个泥人,我回忆起当时送妈妈泥人的情景,忍不住思绪彼浮,眼泪蒙蒙。我拿起那个泥人,突然泥人手中的那个玻璃球掉了下来,骨碌到了床下。我跪在地上,把手伸到床底下,摸到了什么东西。
拿出来一看,是条坠有黑色的石头的项链。
雪盈……
看到这条项链的时候,我就象看到了雪盈一样。
我一个同事的女儿名字也叫雪盈,不过两年前她病死了……“妈**那句话回旋在我的耳边。
不知为什么,我的心开始恐慌起来。
(二十九)
我们三个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门慢慢地打开,直到那个墓穴里的男婴出现在面前。他的手里拿着一把血迹斑斑的长菜刀向我们走过来。
“*,什么东西?!”陈涛被吓的蹿了起来。再看李先也已经被吓的魂飞魄散了。
那个男婴用阴冷的目光注视着我,从这个鬼东西的眼神里我看到了杀戮,因为我知道他是冲着我来的。我迅速跳下床,目光落在了身旁的医护推车上。之后我给陈涛李先使了一个眼色。“我数到一二三就冲出去……”我小声的说。
他俩点点头。
“一,二,三……”话音未落,我推起医护车快速冲向那个男婴,他俩跟在我身后。医护车撞上他后,男婴发出阵阵刺耳的尖叫,那一刻他的面孔变得异常狰狞可怕。房间的左边就是楼梯,我把车向楼梯口推去。男婴一只小手扒着医护车,一只手挥起菜刀就要砍我,眼看菜刀就要落在我手背上的时候,我一使劲,把车从楼梯推了下去,然后向他俩跑去。
“快——去电梯——”我们三个向电梯跑去。
陈涛一边跑一边问那是什么东西。我告诉他那东西就是我在墓穴见到的男婴。
我们来到电梯口,李先按着下电梯的按扭,电梯还在3层。我缓着气,心里想着是谁派那个男婴来杀我的。
雪盈吗?不会的……
我不感想象会是她。
陈涛的额头滑落着汗珠,迷惘的看着我。
“看——”李先大声嚷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那个男婴已经追了上来。而这时,电梯距离这里还有5层。
这时陈涛注视着旁边墙上锁在玻璃窗里的灭火器,他跑过去,然后脱下鞋子。
“他要干嘛?”我问李先。
“不知道,希望不是惊吓过度吧。”陈涛一皮鞋篓子挥过去,只听“哐啷”一声,玻璃窗碎了。然后他又用皮鞋凿了两下碎玻璃,取出灭火器。男婴离陈涛已经很近了,陈涛握着灭火器一边喷着吓唬男婴一边向后推。
这时电梯门开了,迎面而来就是扑鼻的血腥气息和一具躺在血泊里的尸体。李先捂着鼻子,用鼻腔问:“还要不要进去啊?”“不进去你就是这下场,快点吧你!”陈涛回头催促着李先。
我拽着李先走进电梯。陈涛一点一点退到了电梯里,我按下1键,电梯缓缓关上了门。这时男婴向电梯冲了过来,陈涛握住灭火器对着电梯的空隙一喷,男婴尖叫着捂着眼睛。
电梯门彻底合上了,然后开始隆隆下降。
电梯里满是血腥的气味,虽然有空气,却也令人窒息。那个死尸就躺在自己的脚下,睁在眼睛看着我,不由打起了冷颤来。
李先捂着嘴干哕。
“陈涛,你手机呢,打电话报警吧。”李先说。
“得了吧,就算警察来了,你说是一个男婴追杀我们,谁信呐?!还是自己保护自己吧。”“叮”的一声,电梯的门开了。
啊——紧接着传来的就是尖叫声。出现在视野里等电梯的人被吓的脸色俱青。从他们的眼神看,好象我们几个就是杀人犯一样。
保安听到尖叫声跑了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切问我们怎么回事。
“救救我们……”李先可怜吧唧的说。
“别……别慌,慢慢说……”看那保安胆小的那熊样,还不如我们。
“有人追杀我们,快报警吧。”还是陈涛显得处乱不惊。
我们只是说有人追杀我们,而没有说是被什么人追杀。我想如果说是一个婴儿追杀我们他一定会认为我们胡言乱语而对我们起疑心的。
不一会儿,警车的声音在医院外面响了起来。一连串的关车门声后,紧接着便走进来几个警察。走在最前面那个警察瞅着面熟,好象以前看见过。
几个医护人员在一边收尸。难得有这么便利的条件。
“哦,又是你。”那警察似乎认出我来了。
哦,我想起来了,他是上次在警局审我的那个李警官。
我们被带到了公安局。
“说说吧,怎么回事。”那警察问我们。
“有人追杀我们。”我刚要张嘴,陈涛抢先说了出来。
“那还记得凶手的特征吗?比如年龄,长相和穿着。”“圆脸,没有眉毛,头发也不多,脸色青紫,手里拿着一把菜刀,一把长菜刀。他很年轻,年龄实在不好说,没穿衣服。”那警察听了陈涛的描述,表情变得晕迷起来,眉头一蹙,“看来是个怪人呐。那他的体形呢,能不能描述一下。”“……矮矮的,瘦瘦的……”“具体一点,有多高?”“不到一米吧……”记笔录的那个女警官惊讶的抬起头看着陈涛,一脸的怀疑。
“不到一米?”李警官问。从他惊讶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根本就不信。
“是的,不到一米。”“如果你们几个精神上没有受到过强烈刺激的话,我无法相信你们所说的。一个不到一米的人能追杀你们三个?”“我们说的是事实!”陈涛有点激动。
“你先别激动,这件事我们需要调查清楚。你们先回去吧,如果有需要的话,我还会找你们的。”(完结)
我们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经适十一点多了。
“陈涛,李先,你们回去吧,我要去地道。这件事是由我引起的,我不希望连累任何人。”“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不是朋友吗?!”“不,这是两回事。”“如果你把我们当同学,当做最好的朋友,就让我们陪你去吧!”看到陈涛坚定的表情,我同意了。
我们去了我家,拿了一些防身用的器具,掐好时间后来到了地道。
我带路来到了墓室的门前,他们看着我打开了墓穴的石门。当一条阴森的阶梯出现在他俩面前的时候,已分辨不出他们的表情到底是惊喜还是惊慌。
墓室里回荡着深邃的脚步声,好象是通往地狱一样。
我们下到了墓穴的底层。
“雪盈——”我喊了一声,声音在这个空荡荡的地方倍感响亮。
等待了一会儿,好象没有任何反映。
“我们自己去找吧。”陈涛说。
我点点头。
我们来到了那间满是棺材的墓室。
“这里都是什么?”陈涛问我。
“我也不知道,打开看看吧。”“住手——”陈涛刚要打开棺材,身后传来雪盈的声音。
陈涛拿着棒球棒,“你个鬼婊子,说——是不是一切都是你搞的鬼!”“陈涛,别这样!她是雪盈,不是她干的!”我袒护着我心爱的女人。
“不——他说的很对,一切都是我干的。”雪盈说出了令我意想不到的话。
“臭婊子,我杀了你!”陈涛显得很激动,我拼命制止了他。
“你们赶快离开,如果被姐姐的孩子听到了就晚了!”“雪盈,我们一起走!”“你希望和一个鬼过一辈子吗?哼哼。”鬼?
雪盈死了……
哇——这时,我身后的棺材里有了异常动静。
“快走!姐姐发怒了!”雪盈抱着头痛苦地挣扎。
“雪盈!”我搂住雪盈的时候,棺材盖哐啷一声砸在了地上。那个男婴拿着菜刀爬了出来。
“姐姐……不要……”雪盈在恳求着什么。
“你个丑八怪!”陈涛抡起棒子向男婴打过去,一下击中了男婴的脑袋。
“不——不要——”雪盈大声的喊叫,那男婴的脑袋已经被一棒子打瘪了。
那死婴躺在了地上,脑浆都流了饿出来,而他还在动。
“**!”说着陈涛照着那男婴的脑袋又是狠狠的一棒子,这下他彻底不动了。
啊——突然,棺材里伸出一直手掐住了陈涛的脖子,陈涛的脸色顿时憋红,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时,一个面目全非的人从棺材里站了起来。
“姐姐——不要——”原来就是雪盈的姐姐靳雪歆。
李先站在一边,看着陈涛痛苦的样子,拿着匕首刺向靳雪歆。
“啊——”雪盈痛苦尖叫着捂着肚子。鲜血从她的手指间流了出来。
“不要——李先,不要——”李先楞住了,拔出了匕首。靳雪歆却用令一只手狠狠地掐住了李先的脖子。
就在这时,墓穴剧烈的震动起来。
“雪盈,怎么样,你怎么样了?”“遥遥,走吧,姐姐发怒了,这里就要毁灭了。”“不,我要带你一起走!”“遥遥……”“雪盈,你等我。”我将雪盈放下。“陈涛——李先——雪歆姐姐求你了,放了我的朋友好吗?”靳雪歆没有回答,只是狰狞地看着我和雪盈。
“姐姐……”雪盈也在恳求着。
轰——突然,一块巨大的石板从我的头顶缓缓落下。
“遥遥……快走吧……不然你会死的……”雪盈用沾满鲜血的手拽着我的腿。
“陈涛——李先——”他们没有力气说话了,只是无助的看着我。
我流下痛苦的眼泪,“不——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带你们来的!”陈涛的嘴角开始流出血来。他想说什么。从他的口型看,他在说一个“走”字。
“不——我不能丢下你们——”石板已经将他们从我的视线里慢慢隔离,最后轰隆的一声,象一道闪电劈在了我的头顶。
我跪在了地上,心被绞的粉碎。
“遥遥……走吧……不要管我……快……”墓室开始落下了碎石。这里快要塌陷了。
我含着泪,抱起雪盈离开了墓穴。
“遥遥……”“保留体力,什么也不要说了。”“我快要死了……这次是真的……要死了……”“不,不会的……”回到家,我把雪盈放在床上。我握着她冰冷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流。
她看到了我脖子上带着的项链,微微一笑,“你带着它……”我摘下它,“是的,看到它就想到了你。”她将项链握在手里。
“祖宗说……如果……能握着……黑色的眼泪石……睡去……你想要的……来世……就能得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希望……来世我能活的……久一些……当然……那样……可以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一些……没有烦恼……快乐的……活一辈子……”“雪盈……”“遥遥……抱着我……好吗……”“好,我们在也不分开了。”
不知何时,我竟睡了过去。当我伴着美好的梦醒来,躺在眼前的竟是一具骷髅。
不,她不是雪盈,不是!
我多么希望这又是雪盈的恶作剧,我多么希望她好好的活下去,哪怕我们将来不能在一起。
可是我错了,只得傻傻的楞在那里。看着骷髅手中握着的那条黑眼泪项链,想让眼泪冲洗这一幕,却怎么也抹不掉这黑色的伤痕。
二十年过去了,我一直没有结婚。雪盈死后,我将她的尸骨葬在了一个环境不错的墓场。每一年的11月20号我都来看她。今年又是如此。
我渐渐老了,而雪盈的照片依旧是那样美丽。
她在另一个世界过的是否快乐呢……
“雪盈,走吧……”当我看着雪盈的照片发呆的时候,这样一句话让我惊醒了。
雪盈?
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距我不足5米的地方站着两个女人背影。
我贸然走过去。
“请问……”年轻的女子转过身来。当我看清她容貌的那一刻,感觉像回到带了20年前我,第一次看到了雪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