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老天不能让我如愿,那天我刚把苏小姐带回家里来,还没上手呢,她就在那边抹脖子了。
这边苏小姐在窗子外头也疯了。那里血淋淋躺个活死人,吓得我当时出了一身冷汗,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幸好我那个四叔送宝如去医院,幸亏去得及时,不然我就背了人命官司了。”
于蓝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也没有什么大碍。三院里头养着,胸口上受了一点轻伤。”
于蓝听了这话,禁不住笑了:“杨总,可见你这个人非常让人着迷,女孩子们一个个死在你手里,连命搭上都愿意。这一次,你真是出了大名了。”
“于老板是在取笑我吧,外边的人都把我说成是采花巨盗了。其实我这个人最怜花惜玉,看不得女孩子哭一下。”
“哦,杨总,那依我说,你就娶了那杨宝如吧。你不是最见不得女孩哭?那宝如都为你寻死了呢。”
“唉,叫我怎么说,于老板。其实我想娶苏小姐,这才是我最喜欢的女人类型,只可惜呀……”
“杨总这么喜欢她,为什么不把她留在你身边?”于蓝说着,心里十分难受。
“那晚把我吓得真够呛!我正想问你呢!于老板,苏小姐,她现在怎么样了?”
“你现在还很关心她吗?”
“只不过随便问问,我哪里还有那个胆子呢!”
“杨总,”于蓝黯然下来,悲伤地说:“你害苦我了。自从那天晚上你给我打了电话,我以为你真地逼惨了她,就把她送给了我丈夫,谁知……
“这么说,是我把事情办坏了。傅老板,他真地愿意守着一个疯子吗?根本不可能。你放心,于老板,傅老板不会那么傻,他迟早还会回到你身边。女人嘛,男人不过花心,都是玩玩而已。这种事情现在到处都是。风气啊,于老板,别说是你,就是希拉里,不照样还让克林顿在外面找小秘,想开点,什么都有了。”
“你哪里知道那苏海棠好好的,现在两个人天天出去钓鱼兜风,快活得很。”
“啊,这么说,倒是我成全了他们,给他们盛了一碗现成的好饭!好不该死。”杨少连声后悔不迭,却又忙捂住了嘴,心想:言多必失。
于蓝难过起来,低头不语,杨少笑道:“于老板,何必担心,我说傅老板很快就会回来,不信咱们打个赌。”
于蓝说:“就是回来,又有什么意思。”
杨少说:“于老板,我还有点事要问你。”
“杨总,你说。”
“我想问你,杨宝如,她到底是哪里的,家里都还有什么人?”
于蓝想了一想说:“我只记得她好象是汝州那边的。家里好象很困难,她父亲听说是被气死的。她有一个妹妹,还有母亲,别的我就不知道了。虽然她在我这里有很多年,但一直都是留云在那里多一些,我不大肯去。”
“是这样。”
“杨总为这件事很纠结吗?”
杨少懊丧地说:“怎么不是,这些天我都快愁死了,真想找人把她扔到大街上,可想想,又不忍。”
“她现住在哪里,我去看看她。”
杨少眼前一亮,仿佛终于抓住了救命的草绳:“我就是求你救我来了。于老板,赶紧替我想一个万全之策。”
已做了夫和妻的夜是那样安稳祥和。
美妙的夫和妻每日间最盼望来到的就是美妙的夜晚。、
携子之手,莫不静好。傅留云有时拉着海棠的手在饭后茶毕之时坐在窗前闭灯望月,有时也互相偎依着走出楼外,去柳堤下漫步。更有时,也会去那繁花巷街不夜之市,一起领略城市的繁丽。但无论在哪里,二人总有说不完的话,甜言蜜语,柔情深意,一直窃语到深夜的枕榻。
说的最多的却是杨宝如。
海棠对情人说起她时带着无恨的伤感。
她回忆当时的情景,那血淋淋的场面,宝如象座小山一样微笑着,躺倒在那桃花架下,这样壮丽的画面给了自己强烈的震撼。
当时想:又一条鱼死了,那么红,那么痴心寻找着美丽的又一条情鱼就这样死了,可见这个世界有多么残忍无比!日日被屠掉的生灵何止千万!
说到这里,海棠往往会不觉黯然泪下。
名义上不是丈夫却胜似丈夫的男人同样会以悲怆的心情拥她入怀。只有他能体会得到此刻情人妻子心中那难言的伤痛。她是一个多么重情重义的人,竟然为此丧失记忆,这才真正称得上是情人!
“是啊,看起来不止是我们两个,这世上受情字煎熬的成千上万。”
“亲爱的,真不知道上天造人的时候,为什么会把人的感情造得这样艰苦。那地上的草木,江河,山水,鸟兽,比起人可真是好多了。相比之下,还是不做人的好。”
“啊!”傅留云笑道:“这个你就错了。人是万物之灵啊,你瞧,人可以吃草木,鸟兽,可以改变江河,山水,但是江河,山水,鸟兽,能改变人吗?”
“啊,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情人开始反驳:“你是说人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也就是说做主宰,做领导,做皇上,能改变所有就很幸福。可我觉得那样太血腥了一点。为什么不能和平相处?为什么非要主宰所有,这样才能显得伟大吗?为什么不能让世上所有的一切都一起美好起来呢?”
“亲爱的,你好象是在念菩萨经了。世界万物,如果都为所欲为,将会变得非常混乱,就象我们这个社会,没有法制。会乱得一塌糊涂,很可怕。”
“我是说,那些可怜的美丽的东西,为什么要去主宰它们,改变它们,而不能让他们自由美好地发展下去?”
“亲爱的,”情人蓦然就悲伤起来。情人触到了他的痛处,他决定要说出最心底的一些话了:“你没有听过适者生存这四个字吗?唉,你说到这里,我想跟你好好说说了。
这些年,我心里一直都有两个我。
一个就是想要主宰全世界的,梦想着做霸主,威风凛凛,让所有的人都臣服。
一个就是你说的,很柔软的那种感觉,向往一切美好善良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