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耀看了看萧影手中的铜镜,“你说的是从这上面知道了什么?”
“对!”萧影抬抬手,“认出是什么字了?你先说吧。”
余耀点点头,“丹霞子!”
“丹霞子?”
萧影缓缓点头,“想必,这应该是她的道号了。看来,当年先祖的确是来找她的洞府的!云岭丹霞山——原来,说的不是丹霞地貌,而是丹霞子洞府所在的仙鼎山啊!”
“难道,萧公一开始是想以她的洞府作为秘藏之处,但是找到并破阵进入之后,才发现不适合?”
萧影沉吟片刻,“不太像。先祖的风水堪舆之术,比我不知高出多少,应该能料定此洞府内水气沛然,不适合作为秘藏之处。”
“那他在紧要时期,为何要寻访丹霞子的洞府?莫非,是在稳妥处置秘藏之后?”
“这个倒是有可能。可问题是,他要来干什么呢?他是很有目的地寻找洞府,而且似乎已然提前推测出不少情况,可进出之间,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干!”
余耀也没什么头绪,又看了看萧影手上的铜镜,“你先说说,你从铜镜上明白什么了?”
萧影点点头,“原来,先祖所创移幻镜天的阵法,是从铜镜上参研出来的!这面铜镜的背面纹饰,本身就包含着阵法原理!想来,原先封闭洞府的阵法,和移幻镜天大同小异,先祖是受惠于丹霞子,加以改造变化而已。”
余耀也点点头,没有立即应声。他们的这两个发现,似乎并没有关于鬼眼门秘藏的新线索。
“继续看!”
除了太极鱼的两个“眼”,这湖心岛上比较显眼的设置,还有两处。
一处,是一张在磨平的地面上刻出的棋盘,纵横的线条清晰规整;棋盘旁边一侧,则有堆放的黑白两堆石质棋子。围棋,起码在尧舜时期就有了,商代晚期出现,不足为奇。
而黑白棋子虽有两堆,却堆放在同一侧,说明这个丹霞子,当年是自己跟自己下棋,有些孤寂。
另一个显眼之处,是中央的石柱,朝东的一面,离地大约两米高的地方,凿空出了一处龛位,高约四尺,宽约两尺,深约一尺。
里面并不是神像,而是一个灵位,上面刻了五个字,刻字和玉梳上是一样的字体,介乎甲骨文和金文之间。
这五个字,余耀比较轻松的认出了前三个:“太上大······”
萧影立即接口:“太上大道君!”
因为,这是截教祖师的一种称谓。太上大道君,灵宝天尊,通天教主,说的是一个人。
这本来在正规史籍中无从查找,多见于野史和古代传说。
不过,在这里,他们却真真见到了。同时,这个龛位是向东的,也正是截教祖师的仙灵之位。
湖心岛上,比较容易发现的,就是这些。不过,既然在石柱上发现了截教祖师的神位,余耀和萧影便又围着石柱细细查看。
终于,他们石柱朝西的方位,也就是神龛背对的方位,发现了一道暗门!
这暗门在石柱的底部,约有两尺见方,左右各有一个石钮,石钮很隐蔽,像是天然的石材凸起。同时按动石钮,一块石板便向外倒伏,露出了一个方形石洞。
石洞进深也只有两尺左右。
余耀和萧影,从里面拿出了一只鼎!
这只鼎有些奇特,甚至严格来说不能算鼎。鼎身看起来像是铜质,但是并没有任何锈迹,色呈褐黄。
同时,主体是圆形的,而且还有盖儿,这形状更像是一个釜,也就是锅子。不过,盖儿上,还分布着大小不一的七个孔洞。
鼎有四足,细且高。
余耀正要拿下鼎盖,萧影摆手,“且慢!”接着小心慢慢凑近盖儿上的口,试探着嗅闻了一番。
“这是一只丹鼎,不过并无不良气息,想是没有毒气残余。”萧影介绍,丹鼎和寻常礼器、实用器的鼎不同,可分雌雄;雄鼎为三足,男子所用;雌鼎为四足,女子所用。这只丹鼎,想必就是丹霞子所用之物。
打开丹鼎,里面并无丹药。同时,还残留着不少朱砂痕迹;确切地说,是丹砂,也就是经过炼化的朱砂。
萧影拿起手电,细看丹鼎内膛,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我知道先祖为什么来了!”
余耀顺着手电的强光观察,“这鼎内有丹砂残余,也有刮取的痕迹,而这些痕迹看起来并不是很久远。难道,是萧公取走了里面原有的丹砂?”
“正是。这丹砂不比寻常朱砂,火性甚重,而且具有灵力。而保护秘藏,采用了阵中阵,外阵和内阵的结合,靠的就是这丹砂!”
“你之前推测的,就是朱砂,看来,方向确实是没错的!”余耀接口道,“怪不得这湖心岛的温度比其他地方要高,原来是曾受丹砂影响所致!”
“如果用寻常朱砂,将会极大耗费元气。”萧影眉头微动,“咱们在银噶寺碰到那位活佛,说当年先祖为了救下还是转世灵童的他,元气已然受损。现在看来,也幸亏先祖彼时已经勘查到了这处洞府,而用此丹砂布阵,会极大减少元气的损耗;不然的话,即便能够布阵,怕也是凶多吉少······”
余耀深吸一口气,“还有,这丹砂能够让飞熊骨骼三千年不损,想必具备保持干燥甚至保护物品的奇效;萧公以此布阵,护佑秘藏珍宝,考虑可谓周到至极!”
萧影点头,“如此看来,秘藏之处,距离仙鼎山应该不会远了。而且,虽然秘藏靠近水边,这丹砂却又能发挥防水之效!”
余耀想了想,“这里的东西,除了丹砂,萧公一样也没带走,同时破阵又封阵,也是为了感念丹砂之惠。既然如此,咱们也不能乱动,还是空手返回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放好东西之后,原路回返。出得洞口,已是漫天星光。
萧影再度施法,封闭了洞口。余耀随后便拨通了林丰草的电话。
“可算来电话了!”林丰草长出一口气,“你们现在江滩?”
“对,回头细说。你是怎么应付的柳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