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静谧,梁山上却是一派热闹景象。
“兄弟,哦不,现在该叫朱军师了,军师既是能得哥哥看重,必然是有真材实料的,史文恭敬你一杯。”说罢,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史文恭是山寨元老,朱武连忙回敬。
只见朱武边上满满当当的围了一圈人,却是梁山上新老头领尽都来祝贺他成为山寨军师。
若非少华山众人帮他挡酒,朱武非得喝个烂醉如泥不可。
“哥哥,恭喜了,要我说,罗恩哥哥果然有识人之明,似朱武哥哥这般低调的人,也被他一眼看出身上本事来。”
好不容易众人离去,陈达耐不住自豪之情,开口道。
朱武尚且清醒,道:“亏得罗恩哥哥看重我,我得当面谢过哥哥。”
果然不出罗恩所料,朱武是第一个来找他的。
“哥哥,小弟不似闻先生德高望重,也不似萧军师出身名门。何德何能?得哥哥与两位军师如此看重。”
朱武这个军师的职务,可以说是非常令其惊讶了。
“朱武兄弟,神机军师之名岂能是空穴来风?所谓英雄不问出身。你这一腔谋略,若是不做军师,岂不是叫人笑话我罗恩识人不明?”罗恩拍了拍他肩膀道。
继而展颜一笑,道:“若是论出身时,罗恩也不过是一届商人之子。却能得这般多兄弟们的信任。”
闻焕章笑道:“寨主识人之能,我等尽是见识过许多次了。况且明珠即使蒙尘,又岂会和土石一般无光?老夫相信,以你神机军师的本事,必能大展拳脚。”
萧嘉穗道:“萧某略小朱武哥哥几岁。”
朱武连称不敢。
“朱武哥哥能不能当得,小弟自是清楚。想萧某自少年时便行走江湖,也见识过许多的人物,唯独罗恩哥哥眼界与他人不同。”
朱武不知萧嘉穗怎地突然扯到罗恩身上。
只听萧嘉穗继续道:“罗恩哥哥之谋划,远非朱武哥哥所想那么简单。似你之能,若是就这般埋没了,才是一大憾事。况且哥哥你就真的愿意空活一世,将一身本事荒废了?”
朱武闻言不禁一愣,是啊,俗话说‘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只是现今这世道,真正的有识之士处处遭到打压,似闻焕章这等在天下读书人眼中都是德高望重的前辈都不愿入朝为官,可见朝廷之昏庸。
朱武此前也是怀有一腔热血的,只是被现实浇了一盆冷水,这才回到少华山聚集起一帮兄弟,以此聊度残生。
只是自己真的甘心吗?
朱武扪心自问,答案是否定的。
但凡有些本事的人,都不愿意自己就这样堙没在芸芸众生之中。只是朱武过往的人生中,所见所闻五一不使自己失望透顶。
现今来到梁山,经过短短几天的接触,不论是闻焕章这样的前辈,还是萧嘉穗这个素未蒙面的年轻人,给朱武的感觉都是真正有本事的人。
罗恩本人的仁义之名也是天下传颂。
但是仅仅仁义是走不远的,朱武此前并未进入梁山的核心圈子,只是推测罗恩意欲在海外建设一个根基。但以朱武谨慎的性格,他是准备再观望一阵子的。
然而就好像闻焕章说的那样,真正有本事的人,不论如何低调,都不能敛去其身上的光彩。何况罗恩早知朱武生平之事。
如今似闻萧这等人物,都对罗恩推崇有加。可见其绝非是目光短浅之人,不禁使朱武重新燃起心中熄灭已久的热血。
他也想在梁山这艘大船上试试,看今后到底能走多远。
便叹道:“蒙三位厚看,朱武敢不尽心竭力?”
罗恩闻言道:“兄弟但请看着,罗恩总有一日,让弟兄们的信任得其所归。”看向宴席上面露喜色,正在互相恭喜的各个头领。
朱武朝罗恩拜下,道:“哥哥既将如此重任交到小弟手上,朱武也无甚好说的,只能尽力,但求不负哥哥所托。”
神机军师正式迈入梁山核心领导圈子。
朱武是第一个来的,却不是最后一个。
若是说起心中忐忑,韩世忠说第二,绝对没人能称第一。
他忐忑的原因不是对自己的不自信,相反,韩世忠是一个相当有自信的人,否则也没有胆子孤身一人闯入城中杀死西夏驸马了。
但是自信也是有限度的,韩世忠自知自己在梁山上是个纯粹的新人,甚至连个投名状都没有。不似史进那般带着数百马军来投。
但即使是这样,史进也不过是领一营步军而已。而自己这个要资历没资历,要名声没名声的新人。竟然独领一营马军,直令韩世忠有些受宠若惊。
罗恩一见韩世忠到来,便知他要说什么。
于是迎上前去,搂住他肩膀道:“世忠莫要多言,我既然安排你这个职务,必然是相信你的能力。”
韩世忠千言万语都被这一句话堵了回去,只觉得心中温热,人生在世不就是希望被别人认可吗?
想他在西军厮混了数年,立功无数,那上级军官倒是看重自己,不过韩世忠心中清楚,他们不过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可以贪功的肥羊而已。
而罗恩的这种认可,在这种情况下,绝对是出于真心的。
只见他郑重道:“有哥哥这句话,小弟就知足了。其他的不敢说,若论带兵,韩世忠自认不输任何人。哥哥且看着便是,马三营必能成为哥哥手中一柄利剑。”
“有兄弟这句话,我便拭目以待兄弟你打磨出一把利剑来。”罗恩说着拍怕他的肩膀。
怎知韩世忠突然呲牙咧嘴起来,好像在忍受什么痛苦。
罗恩自知自己根本没用力,忽然想起史书记载韩世忠曾患过一种病,背上生了许多大疮。
便在韩世忠背上一模,果然有许多鼓包。
“兄弟,这是?”
韩世忠道:“生了几个疮而已,不碍事,哥哥不要担心。”
罗恩不知韩世忠这个疮是怎么得的,也不知是怎么治好的,但看他现在这个情况,显然是在硬撑着。
便道:“兄弟既有此疾,须请良医来医治。”
韩世忠道:“哥哥不知,小弟也曾找人瞧过,只是那些大夫哪有什么本事?皆是束手无策。只此小疮,我便熬一熬也就过去了。”韩世忠说着又伸手去挠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