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斯弟。”贾芳在一旁笑吟吟地,他喊了几声,丝毫不因为王斯对他充耳不闻、视而不见而生气。
郑嘱怪腔怪调说道,“啧啧啧,你看看斯弟这样子,我要是他老子,我也要打他。”
贾芳哈哈一笑,道,“郑兄慎言,搞不好他老子也在此,被听到可就不好了。”
他二人浑没大小的说话,也不把着嗓门,哪里是会在乎什么儿子老子的。反正逮到机会可以胡说八道,作弄作弄人,是他们最开心的。
王斯盯着挑台,他不是没有听见郑贾他们说的,只是这些杂音,似乎都变成了羯鼓背景,就似那纯打的拍子,只是舞蹈的陪衬而已。
韶韵旋转起来,王斯感觉天地都一起舞动起来,现在他的眼里,耳中哪里还容得下旁的东西,难怪他的老子会骂他蠢货、痴货。
真是知子莫若父啊。
王斯大部分的心神也被驰光炫影充塞,唯一还算清灵的思绪,都被乐儿同他说的话占据,反复盘旋于脑中。
以至于他的嘴一直张着,不曾合拢,远远看去,实在不太雅观。
“物以类聚,狗嘴吐不出象牙,举止也是痴呆,让人觉得可笑。”不远处周欣颀冷冷说道。
“斤斤公子何必呢,王公子向来就是这样的。倒似是有一颗赤子之心呢?”一旁孙公子说道。
“赤子之心,倒是却占了一个赤字,这心思就是赤裸裸,同摆在台面也没什么不同,吃相太难看。”
孙公子笑了,“此女带着面纱,怎看斤斤公子有点酸意了,要说吃,可还没有到嘴。”
周欣颀见孙公子并不向着自己,算是讨了个没趣,也不多言语。就纯当是来看舞的。
此时在座,还真有纯来看舞的,其他的,都可以说动机不纯,也或者讲,看个新鲜。
柳琅品四处观察,将众人反应收在眼中,作为晴雪堂的主人,观者的反应也是他一直在揣摩研究的。今天韶韵的舞,他能看出有以前万花楼夜舞的一些影子,他甚至能看出这是经过风致修改过的,里面的动作衔接,摆手扭身的特点,有着风致插手的明显痕迹。
但不妨碍大家觉得这舞还算新奇。而韶韵头戴面纱,也未尝不是某种点题,过一过众人没有在万花楼看够的瘾,这里还有座,还有美人、有茶有点,比那站在狭窄巷子里,呆头鹅似得梗起脖子,要舒服得体的多。
对之前晴雪堂排的戏,很多人看了只是图个新鲜,有人就直接同柳琅品反映,没有看懂,只是奇货而已,今天他来此,也算是学习交流,韶韵的舞让他有共鸣。
毕竟他的戏是收了万花楼的舞的启发,与韶韵的舞可以算是出自同源。不过韶韵僵硬的躯体还是让柳琅品看得直皱眉。他早已发现这衣服是云袂坊的,觉得真是可惜了霓裳,当然王斯的样子他也看不惯。
这舞的问题如此之多,你的狗眼到底是看了什么,这么发昏,魂都被勾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