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剪刀命人将衣衫取了来,笑道,“韶韵姑娘要不要试一试?左右风致姐姐不在,不会有人调笑你的。”
韶韵闻言微微尴尬,上次来此,想必银剪刀已经看出了她大概屈从了风致的一些意思,看来或多或少流露了出来。她本有些害羞,加之本能地抗拒学舞,因此便恨屋及乌地不想触碰那衣服。
银剪刀不知她的想法,只是以为单纯是不好意思。不过作为裁缝,她先天想知道这衣裳穿在了那人身上,是个什么样子,同她的设想是否一样,她也好就此总结反思,另外也是听听穿着衣服人的看法,虽然这个过程可以慢慢来,不过银剪刀还是想早早知晓。
不然之后她要做的衣服多了,前面的一些细节巧思,大概会忘记一些。
而且她也猜测韶韵并不会同风致一样,会再来了,这是她接触多了客人的一种感觉,似乎韶韵本能地抗拒着来云袂坊。
因此,银剪刀笑着说道。“韶韵姑娘,这衣服现在试了,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尽速修改,若是实在觉得不符要求,也是可以退了衣服的。”银剪刀虽然排在金剪刀之后,而且其上更有三大巧手,但是也有她的自信与自负。
“银剪刀……姑娘说笑了。”韶韵忽然一下忘记怎么称呼银剪刀了,“云袂坊的衣服怎么会不好呢。”虽然她并不一定如此作想,但是也不会说什么拆台的话,不过她确实有些意动,在这里试了衣裳,若是不满意,她大可跟风致说这衣服不适合跳舞,因此她要是之后舞学得不好,也不能全部怪她。她也想直接找个理由退了,不过考虑到风致那让人害怕的眼神,韶韵不打算再次领教。
“呵呵,我们云袂坊的衣服自然不会不好,不过合适不合适,同好不好也不同,好的未必合适,因此若是客人不满意,我们这里会退还工本,因为这么好的衣服,必定还是会有人买的。”
韶韵闻言,不由忍不住抬杠,这是她未改名之前的习惯了,毕竟根深蒂固。“银剪刀姑娘,量体裁衣,若是这个客人不要了,她的形体特殊,衣服也未必会有人买啊。你不是说好的未必合适,怎么笃定会被人买走?”
银剪刀笑而不答,她上前挽过韶韵的手,“这个嘛,你试了衣服之后,我再告诉你。”
韶韵碍不过银剪刀的执拗,只得从命,心里却不以为然。
当韶韵换上衣服,从里间走出,迎上的便是银剪刀略带惊喜的目光,韶韵向来敏感于她人眼色,微微有些惊讶。便迫不及待要照镜子。
银剪刀领了她来到一块帘幕前,说道,“韶韵姑娘,你这么急着要看,不如等一会儿?”
“姐姐莫要逗我了,镜子在哪?”韶韵说道。
银剪刀着两个丫头掀起帘幕,瞬时的光亮晃住了韶韵的眼睛,等她恍神回来,微微愣了一会儿,这镜中人是自己吗?
“银剪刀姐姐,你们家的镜子跟别家的不同么?”韶韵问道,眼神兀自不肯离开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