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南正则街,已是一家百年老店。附近是裁云里,那里有赵府。”
城南?万花楼在城东,大家相去不近。这一块牌子恰巧落下,有些奇怪。而且赵府,难道赵修辞住在那?前几日他来过,是否真的会跟他有什么牵连?
文里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将这牌子送去给他们,就说是在我们门口捡到的,归还了去,其他多的也就不要讲了。”
“是,东家。”
“最近这仁风节你做得很不错,以后有事情你单独来找我就行,不必通过贾挂了。”
“是,谢东家。”瑞福听到还是有些喜意,不过还是很快稳定下来,显得沉着冷静。
待得瑞福将近日坊间邻里一些日常琐屑一一说来,文里便皱着眉听了,最后不耐烦了,便挥手让他下去了。
文里走出糅心斋,院中绿意正浓,视野一下打开,明亮而舒朗,文里禁不住伸了个懒腰,在屋中冥思苦想,倒是不觉得,一出来便觉出了外面更加清新的空气。
文里忽然想,自己什么时候也开始变得患得患失起来?若是像以前一样不管不顾,先做了再说,该多好?
这就是当东家的心理状态么?
枝头婉转的鸣叫打断了文里的思绪,仿佛是特意挑逗一般,当文里转头看去,却不见踪迹,枝头已空,只余空空颤动的枝叶,这鸟儿调皮致极,再四如此,方才满意离去。
文里本来只想着鸟儿的顽皮,却因其连连如此,便忽然同树枝对上了眼,他绕着树枝左看右看,终是不满意,继而折枝而下,拿在手里比划来去,忽然哈哈大笑,倒是让周围好些枝头鸟儿四散飞去,一时间,林荫剧颤,莺声四起。
文里匆忙奔入房中,此时他有些激动,兀自握着枝条,走到案前,这才随手抛了枝条,狂乱地抓找之前散乱的草稿,找到之后,才想到去拾起抛了的枝条,一时手忙脚乱,状若疯癫。不过此时即使旁人看到,也会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此时枝条在他手中转着方向,在文里眼中,这些向三个方向盘旋而伸展的枝成了纯粹的线条,从主枝上骤然四散,盘旋,不是交错而成为不同的枝丫。种种,皆类似文里“取”来的稿子。
不过文里脑海浮现的情景不一会儿便如花零落四散,文里试了几次,也未能在心中再次浮想,不由懊恼。好在他抓住灵感,开始找材料捣鼓起来。
虽谈不上废寝忘食,文里也算孜孜不倦,他忙了几天,成果初现,一个四面透明的方盒,两面用木板拼成,上面钻着不规则分布的孔洞,中间则是细线,拉在木板不同的孔洞间,此时文里正对着草稿,给一些线染了颜色。
一一小心染就,文里满意的盘转把玩,欣赏了好一会儿,才回归正题,开始比对稿子与这些染色丝线是否可以对上,这过程开始总是慢一些,不过文里动作愈加娴熟,而耐心随着信心也逐步增加。
对上的越来越多,文里开始变得兴奋,不过他忽然发现一桩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