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也没有一味要得到这个答案,文里虽说的情况,就是一位街坊,想要学一种满是跟自己所长不同的舞,节奏之变化会比较的独特。总之文里详细说了这舞的特点,至于自己如何教人舞蹈,这街坊又是如何要学的,是一点点都没讲。
这反而显得刻意隐瞒一些,不过沈重倒不在意。他摸着桌案上一书的封皮,一边听着文里讲述。
文里说完便静静等着,老师思考的时候,就会专心的思考,至于时间的长短,则是不拘的,如果时间很长,那也是不能打断的,否则对于问题,则要重新思考,此合于门派中唯精唯诚的要义。
好在沈重也未思考多久,便给出了结论。他眼前有书,因此他用了书作为解决途径,“之前你从赵家索来的册子,还在不在。”
文里犹豫一下,不知老师忽然提起是为何。他小心答道,“遵从老师的教诲,未敢多看,妥善保存着。”之前沈重交待得清楚,文里特意强调他没有多看,免得师父对他使用孤诚诣重罚。
“嗯,虽然不可多看,但是你想要指导人作舞,可以借鉴上面的图案。”沈重道。
“弟子愚钝。”文里隐隐觉得老师的说法很妙,但是具体如何操作,他还未有明悟。
“态。”沈重缓缓吐出一个字。“舞蹈所重为态。你所说之人,对于她而已,似乎有难,其实都是不同的态,当作一理解。在此基础上,再行分化。如果不能高一层看,则感觉太过对立。”
文里闻言眼睛一亮,“老师说得是,都怪弟子愚钝,未能同街坊讲明这点。若是不能化而理解,则处处掣肘,只见对立,不见相类。”
“嗯,你还算能明白一点。”沈重点头,“由此,你可将此二种先做一表达,不作文字,只是横竖笔画,达意即可。再分别表达。得意忘形,意态必先可感可悟。之后你专门一册描画你所做之舞即可。不过既然是舞,意态到了,不拘形态,也不必勾画得纤毫毕现,不同画上百个姿态也是徒劳。转不如当面教之快速了。”
文里听着沈重言语,嘴微微张着,他自己都未注意到,如此一说,他算是大致清楚了如何画法,忙向老师施礼感谢。
沈重见他似乎明了,又是见猎心喜的样子,便打发他快走,要知道他自己也还有事情想做呢。
文里走后,帘幕后步出一人,“平儿,你找来的这个本子果然有趣。”沈重对其说道,此人正是平儿。
“平儿并不知道老爷对着也有兴趣,因看老爷一直研究金石,只是作为一个调剂,因此找了给老爷看看。”平儿前来添了一盏灯。“老爷,夜深不宜看字,不若等到天光放亮的时候再看罢。”平儿的头发未束着,就这么垂着,在烛光映照下也是黑得发亮。
“你坐。”沈重拉着平儿坐下,只是这椅子虽然宽大,还是有些拥挤,平儿轻轻坐在沈重腿上,她的腿也暗暗撑着,不能真坐实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