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里这才想到王润儿略略提过,周一格吃饭不多,而且会不怎么占用时间,大抵将时间用在格物上的人都或多或少会是这个样子。
“我觉得公子的说法挺对,人还是自己教自己,我觉得与其分出聪明的人,不聪明的人,倒不如说是会学的人,跟不会学的人,文公子以为呢?”周一格眼珠转动,眸光闪烁。
“还是先生说到了点子上,我在教芸姑的时候,便感觉,芸姑非是不聪明,只是她聪明的地方并不在我要教的地方,会显得比较吃力一些。”
“呵呵,那公子觉得有什么好法子没有,对于这样的人,如何让她变得会学。”
“这问题,我也很好奇,因此我选了芸姑,来做这样一个尝试。”
“呵呵,我是格物,公子是直接格人。”
“先生谦虚了,我并没有那么深的探究意愿,大抵只是想要了解一下这是什么感受。初始,我接触芸姑,觉得十分劳累。”
“看来崔芸姑是动辄得咎,她原也是没有人教过,算是野路子。”
“先生说得不错,这道理我知道,但是总会不自觉地忘记这个,或者说,没有好的做法。”
“做法很难,知易行难。”周一格深有体会,不然他也没必要花那么多时间精力格物了。
“所以我的做法,也只能是跟着她,然后寻机引导她。”
“你觉得,如此引导算不算是因材施教?”
“大概算是,只是以前我也没有当过老师,并不太考虑这些,而现在,则会想着以前老师教我的一些法子。”
“你能从其他角度回看这个问题。”周一格说道。
“是的,但是,我想着以前老师教的法子,并不适合用在我教崔芸姑身上,因此,我也不是太想承认她算是我的师门传承人。”
周一格闻言一乐,“人面对的做法会不同,因为遇到的人在变,事情在变,从这个角度讲,因材施教便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不是么?”
“嗯。”文里闻言陷入沉思,半晌说道,“先生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我想因材施教的教法也有巧拙,同样都是因材施教,可能是从两个不同方面去入手的。”
“你是说?”
“推力和拉力。”文里做了两个手势。
“我想听听你具体是怎么教授崔芸姑的。”
文里便简略讲了一讲,周一格静静听着,没有插话,只是偶尔记上一记。
“我说完了。”文里简短截说。
“但是我听下来,这算是替代?”周一格问道。“不知是不是我听得不够认真,总是感觉你用内容替代了形式,而芸姑到现在也没有学会如何塑造果子的形态,对吗?”
“这我倒是有些冤枉,我承认在做潦草酥那些的时候,我是存了一个替换的心思,毕竟要从芸姑容易理解的入手,但是从教她做蝴蝶开始,便是训练她对形式的理解。”文里叫屈。
“看起来是用处不大。”周一格乐了。
“都是从不会到会,对于其他方面,芸姑的领悟倒也不算差,先生你是觉得形式很重要?你为何会这么理解?”文里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