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文里便来到了途穷。
尽管崔芸姑一直说她还没有学会胚子的做法,但是文里也默认她已经会了。
“文公子,你来了。”思思在柜台前看到文里,忙将店铺关了,将文里引入室内。
“文公子怎么也不事先通知一下,我好告诉我们家先生。”思思说道。
“告诉了,难道他会专门来迎接我?”文里笑了。
“先生,文公子来了。”思思走到门前,立在一旁,站定,说道。
“啊,师兄来了。”赵日暮猛地坐起,盖在脸上的书滑落地上,他顾不得去捡,而是四处探问道,“人呢,师兄人呢?我怎么没看见?”
“我在这儿。”文里在一旁暗自好笑,终于知道思思的话可能是什么含义。
“哦,师兄稍等。”赵日暮见到师兄,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脸,将书捡了起来。
“我看得有些太入神了。”
“所以睡着了,不知道我写的东西还有这个用处。”文里戏谑道。
“不是的,师兄。我是思考师兄写的道理,有些真的太过深邃了。我不得不中途调剂一下。师兄你看这个。”赵日暮将一个笼子拿到近前,献宝似的。
“这是纸做的?”文里提起笼子看了看,里面是一只做得极像的蟋蟀,当然因为不会动,叫,便知是假的。
“我之前用暖炉养了一些,不过到现在还是没能留住。”赵日暮说得时候还是有些遗憾。
“做得是极像了。”文里夸赞道。
“那是。”这点上,赵日暮毫不谦虚,毕竟他小时候就喜欢观察这玩意,“除了纸做的,还有用绢做的,不过有客人觉得很好,便卖给她了。”
“你要是不做果子,倒也可以靠这个作为营生。”
“哈哈,也许吧,难怪我做鹅比芸姑做得好呢。”赵日暮提到胜过芸姑,还是有些高兴。
“你呀。”文里摇摇头,赵日暮毕竟还是小孩心性,争强好胜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师兄,来吃果子。”赵日暮拿起桌案上的一个盒子,将之打开。
盒中果子,用一层半透明的皮蒙覆,下面颤颤巍巍的,随着赵日暮拿着盒子,还有些抖动。
“这叫锦被。”赵日暮说话间神奇微妙。
文里却似乎看出,半透明的皮下是玲珑曲线,仿佛柔美……
“你懂得不少嘛。”文里意味深长地说道。
“师兄在打趣我。”
“我看你连老师都敢打趣,哪里是我在打趣你。”文里摇摇头。
“我觉得有意思的,记住了,就做出来了,仅此而已。”赵日暮双手一摊,不能更纯洁地说道,“真的仅此而已。”
“味道还不错。”文里轻尝了一口。
“师兄,你觉得要如何改进呢,这个?”赵日暮问道。
“我还以为你是单纯要请问吃果子呢。”文里笑道。
“我本是这么想的,但是我想师兄定会提出一些看法,那我为何不问出来呢,这个看法不因为我不问而存在或不存在。”赵日暮说着拗口的话,意思却很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