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怎么了?”文里走进灶房。
“没什么。”崔芸姑低着头,有些想笑。
“我刚才听见很吵的声音,这鹅还真是聒噪。”文里摇摇头,打了一个哈欠。
“我下次管束管束它,不让它打扰师父的清梦。”崔芸姑乖巧地说道。
“最关键是你做得如何。”文里说着便拿起崔芸姑做的一个果子,“你是不是在颈项加了铁丝?”
“师父,这鹅脖子太细了,面团又软,我……”崔芸姑讪笑道,“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你怎么可以加铁丝,你怎么不加草茎?”文里反问。
“是是是,师父说得对,铁丝太贵了,下次用草茎。”
“对对对,对你个头。是因为贵的问题吗?”文里恨铁不成钢。
“是是是,是因为不能给人吃了有危险,可是师父我们这不是做不吃的嘛,而且这个就是要给看的嘛,你看鹅的脖子那么细,我要么加粗一些。”
“你这种只是为了看的就落入下乘了,你为了形上面的合理去改形,更是拙劣。”文里说道。
“那师父你说怎么办,我是想不到办法了。”崔芸姑双手一摊。
“你做成曲颈的,或者叠覆在身上连在一起的不就好了。至不济,你面团用硬一些的也行。”文里点拨道,“我之前说了选取,你都左耳进右耳出的。”
“我没有,它之前没有那个姿势,我怎么选取,我每次见它,都是啄人的样子,难不成我做成那个样子?”
“你这里有没有水,自然不同。”
“那我去把澡盆拿出来给它玩?”崔芸姑问道。
“你就不会想一想么?你以前没有见过鹅么?”文里叹了一口气。
“想出来的样子,我怕不对,我怕做出来别扭。”
“以前也没有见你这么纠结的。”
“这不是因为师父要求高嘛,每次我做出来觉得不错的,师父总是说这里有问题,那里有问题,所以我才束手束脚的。”
“这么说,倒是我的不对了?”文里反问。
“也不是师父的不对,只是,师父可以多夸夸我嘛。”崔芸姑厚着脸皮说道。
“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的脸皮也是。”
“起码师父可以说我做得比以前好啊,我也没有说要做得达到师父眼中的好,我总是进步了。”崔芸姑争辩道。
“你说得也有些道理,只是进步是很正常的事,这也值得说?”
“当然值得,师父你夸我,我就进步得更快,都是进步,也是不同的,不是吗?”
“你到底是要找个师父,还是要找个捧你的跟班啊。”文里白了崔芸姑一样,“快去做新的,时间都浪费在饶舌上面。”
“磨刀不误砍柴工嘛。”崔芸姑吐吐舌头,“那我按照自己的想象再做了试试。”
“也不知师弟那里做的什么样了,说实话,你们选做鹅,我感觉还是赌气的成分居多。当然也许这样会有意想不到的东西。”文里说道。
说完,他便去看树下的白鹅了,就是他自己,面对这样的题目也有些头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