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盛便好。”文里说道。
“师父,还是我来帮你盛吧。”崔芸姑殷勤地像一个乖巧的学生。
“不必了,个人做好个人的就行。”文里似乎话里有话。
当然这样的话,芸姑来说,算是白讲。她偶然挥舞几下,哼哼唧唧,仿佛自己也是蝴蝶一样。
这段饭吃得不咸不淡,不过崔芸姑并没有什么不开心,她以前一个人吃饭的时候,也很开心。当然照例最后是芸姑清洗碗筷,文里则回房写他的东西。
下午则是铺子的琐事,对于文里自然不值一提,但对于芸姑则是热火朝天,因为今天又有潦草酥可以卖了。
这是值得高兴的日子,为此芸姑将潦草酥的价格提了一些,特别的。
这样,卖得慢一些,也有更多人知道,潦草酥又回归了。
为着这样一个心机,芸姑晚上又缠着文里学做了一些坯子,把自己也累得不行。
翌日。
“师父,今天我们做什么?”虽然昨天崔芸姑学潦草酥的胚子做法学得要死要活,但是清晨还是让她精力充沛。
“重做。”文里吐出两个字。
“什么?”崔芸姑没有明白。
“将昨天做的蝴蝶都重做一遍。”文里解释道。
“师父,你这是什么意思……”崔芸姑追问,“为什么要重做?”
“自己悟。”文里指了指脑袋,便回房间写他的东西去了。
“喂喂,师父,你起码点拨一下吧。”崔芸姑大喊大叫起来,她虽然可以接受没有脑子地做事情,但是知道得更多总归是好的。
“做,就是方法。”文里连头都没回,只是丢下了一句话。
“真是的。”崔芸姑鼓起脸,生了一会子气,也只得无奈地做起来,谁叫自己犯贱,去拜这样一个人为师呢。
文里教完芸姑自然不可谓不爽,崔芸姑却是犯了难。
好在芸姑从来不为困难烦恼多久,又有文里“做就是方法”的指引,便也不束手束脚,只是照做。
这样的性格也不知算好还是不好。
在昨日差不多的时间,文里恰好时辰照例过来。
扫了一眼桌案,文里叹了一口气,“你还是不知道,我让你做这个是为了什么。”
“那师父你告诉我不就行了。”崔芸姑顶嘴道。
“告诉你的,和自己想的能一样吗?要自己悟。”文里教训道。
“可是如果都自己悟,还要师父做什么?”崔芸姑依旧不思悔改地反驳。
“你……”文里被崔芸姑问得一窒。“你有了师父,还要脑袋做什么?”
“因为我还要想自己的私事呢,这个师父可代替不了,我也不想让师父代替。”崔芸姑一本正经地答道。
“你怎么不把想这些的精力用在制果上面,你的聪明劲都花在回嘴上面。”文里恨铁不成钢。
“那是因为平日家,客人经常讨价还价,我是不自然地练出来的。”崔芸姑的回答很实在。
“那你不是果子铺,怎么没有把制果练出来?”文里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