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里闭起眼睛,细细分辨。
“这里面有……树皮的味道?”文里有些错愕地抬起头。
“师兄不愧是师兄。”赵日暮赞叹道。
“你这是在表达你那时候的不满?”文里反问,当时在童春那里看到的东西还是令文里印象深刻。
“不是,我只是……有些不服气罢了。”赵日暮说道。
“你太执著了。”
“可是,我……有人说。若是不执著,便不能钻研,什么都不会有成就。”赵日暮说道。
“那个人说得也对,在追求技艺最最开始的时候,不够执著,便不能那么快地精进,不过到了之后,却不是如此。”
“这是为何?”赵日暮问道。
“技艺到了一定程度,会有瓶颈,难以度过,一般需要反其道而行,才能有新的体会,从而进展。”
“师兄,你说得太玄,再吃点东西。”赵日暮又拿出一盒利利。
“嗬。”文里也没有指望赵日暮能够听懂,他所说的也不都是他的理解,起码他还没有到有瓶颈的程度。
“师兄,我看崔芸姑,她就不那么执著,照你这么说,她岂不是很好?”赵日暮不甘心地说道,这是拿身边事举出一个反例了。
“你好像对她很有意见。”文里看向赵日暮。
“我只是实事求是,而且师兄在这,也就认识她了,我不说她,说谁去?”
“我在这里,不是还认识你么?”文里说道。
“师兄,那个潦草酥是你做的果子吧?”赵日暮忽然问道。
“你觉得呢?”文里不答。
“自然是师兄,因为那个果子的酥皮,崔芸姑单凭她个人是做不出来的。”
“崔芸姑在你眼中,是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文里看向赵日暮。
“当然不是。”赵日暮摇头,“不过她制果确实是不太在行。”
“那她有什么长处?”文里似乎是考校一般,在问着赵日暮。
“她有善心啊。”赵日暮似笑非笑的,用了文里之前的话回答了他。
“你不要打岔。”
“她有力气,有力气的女子倒是不多。”赵日暮说道。
“还有呢?”力气并不为文里所看重,他相信这也不为赵日暮看重。
“芸姑啊。”赵日暮的表情有些正经起来,“别看她很粗豪的样子,她也有精明的一面。”
“精明的一面?怎么说?”
“师兄,我在想,开口笑这个名字,应该是崔芸姑起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文里微微有些惊讶。
赵日暮一笑,并没有回答文里,而是接着问道,“之前潦草酥拿出来卖的点子,也是芸姑想到的,是也不是,师兄?”
“这是你猜的?”文里这次是真的惊讶了,见赵日暮胸有成竹,他便这么问道。
“这就是我说的,崔芸姑的精明,师兄。”
“你是指这个。”文里恍然大悟,赵日暮所说的精明,是说崔芸姑有商业头脑,她在经营方面还是有所擅长的。
“不过,开口笑这个果子,我尚有些疑惑。”赵日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