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茶杯,要叫你玩出花来了。”眼前陌生的样子跟以前顽劣的样子叠合起来,文里的眼神一时柔和了些。
“师兄谬赞了,嘿嘿,思思,你且去拿来。”赵日暮的语气一时有些像献宝。
思思很快取来了赵日暮要的东西。
“这是用一种通茎的草做的吸管。”赵日暮拿着一个色彩斑斓的小细管子说道。
“这是可以放在杯子上的调羹。”赵日暮从一个瘦高杯子中拿出一柄调羹。
“这是木头做的?”文里接过,拿在手里翻看起来,这调羹做得并不纤细,柄成蓬松的尾巴状,巧妙勾住杯子,只是文里觉得握持起来,并不太舒服,有些鸡肋。
“师兄觉得如何?”赵日暮接过文里看完的调羹,向杯子上一放,远看了,文里倒也觉得还算有趣。
“这草上的颜色?”文里并不回答,而是问了刚才的吸管。
“这是着色上去的。”赵日暮答道。
“哦……”文里忽然想起以前他做的那色彩斑斓,被老师唤作树皮的果子,若有所思。
“我觉得这样斑斓些,也没什么不好,思思她们都觉得挺好。”没有得到文里的评价,赵日暮自问自答。
“好不就行了,有人喜欢用,也便够了。”文里说道。
“师兄说的在理,还是实行通透。只要有人喜欢,便可以去做。”赵日暮推衍着说道。
“我也并不是那个意思……”文里忽然觉得又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一时有一阵头疼。
“诶呀。”文里忽然想到,估摸着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师兄,你要回哪里去?”赵日暮问道。
“回芸记啊。”文里说道。
“芸记?哪个芸记?在哪条街哪条巷?”赵日暮没头没尾地问道。
“在哪条街来着……”文里一下被赵日暮问懵了,他还真不知道芸记铺子是在哪条街上,不是每次七拐八拐就到了么?
“思思,你可知道这个芸记在哪条街哪条巷?”赵日暮转头问向思思。
“我不知道。”思思摇了摇头。
“师兄,你看……”赵日暮瞪着眼睛。
“看什么,我自己会回去呀。”文里说道,不知道名字,但是路他是认识的。
“师兄,我的意思是,其实你去到崔芸姑那里,也并不是回去。”
“这是为何?”
“因为她是外人啊,师兄。”赵日暮特意强调了“师兄”二字。“师兄,你在这里,不就是回家了吗?还要回哪里去?”赵日暮循循善诱,不得不说,他的口才似乎有些承袭他姐姐的特点,似乎也有些道理。
“我可是说了要回去的,这不太好。”文里拒绝道。
“师兄,以前师父他会如此吗?你现在也是当师父的人了,做徒儿的,理应顺从才是。”赵日暮不等文里开口,便向思思吩咐。
“你便去转告崔芸姑老板一声,便说她的师父,今天有事,晚上便不回去了。”
“喂。”文里欲要阻拦,思思已经领命,她朝着文里那么柔柔地一看,文里剩下来的说辞便含在口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