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着给润儿请个女先生,毕竟男女有别。”王厚泽说得极自然,仿佛不知道自己是找了位女先生教琴也是男女有别。
“员外考虑得周到,我倒是认识写字好的女先生,只不过……”韶韵拿眼来看平儿。
平儿哪里还不明白她的意思,并没有表态。
她自然是不想教王员外的女儿写字的,不谈其他,万一露馅,就不是好处理的。
“小韵,你的意思是?”王厚泽看见韶韵看平儿,便猜到了她的意思。
“平儿姐姐的字写得很好,不过她是不愿意出来的,今天陪我,可是我求了半日,软磨硬泡的。”韶韵特意强调,这也是备好台阶,免得之后有什么尴尬。
“平儿姑娘,我家润儿最近偶然得到一副墨宝,一见之下,喜欢得不得了,也起了练字的心思,我想这是难得的好事,因为平时她贪玩,难得有愿意学的,可怜天下父母心。”王厚泽絮絮叨叨说着前因后果,并不提求平儿的事情。
他仿佛在说一件好玩的事情,可是平儿听了却觉得并不简单。
“王员外说的墨宝,竟然这么神奇,听了我们也是好奇。”平儿说道,仿佛自己没有听明白王厚泽的原意一般。
“平儿姑娘恐怕要见笑了,我让人取来给两位鉴赏一下。”王厚泽说道。
“王员外,这会不会不太方便?”韶韵说道。
“不会的。菊儿。”王厚泽唤来菊儿,让她去取画了。
“王员外,那我们接着弹吧。”韶韵说道。
“我有些记不住了,再休息一会儿吧?”王员外显然练琴有些头疼。
平儿这时看向韶韵,想知道她会作何反应。
“王员外你多歇一会儿,我先弹一曲给员外解解乏。”韶韵说道,她在万花丛待久了,做事总是本着让对方舒适的角度去做。
“如此甚好。”王员外说道,“韶韵姑娘弹的曲,余音绕梁,让人回味。”
“员外过奖了。”当着平儿的面,韶韵更加羞涩了,有时候王员外说些溢美之词,她就害怕。
大抵她的职业经验告诉她,花言巧语的背后是些什么。
“老爷,墨宝取来了。”菊儿捧着一副卷轴出现。
“你给两位姑娘展开看一下。”王厚泽吩咐道。
“是。”菊儿恭敬地回答,“两位姑娘,我将字展开到桌上,这样方便你们看。”
菊儿小心地轻轻将字幅放在桌上,慢慢展开,请韶韵、平儿上前观看。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韶韵读出了来,还好,里面所有的字她都认识。大概意思也能知晓。
“平儿姐姐,你看这字……”韶韵转头看向平儿。
“这是太白的诗,没想到王员外的千金会喜欢这样的字。”平儿说道。
横幅上的字有着放荡不羁的飘逸,同诗的意境相互映衬,字是好字,不过却没想到王员外的女儿会喜欢这样的字。
“这大概类似美人爱英雄的道理。”王厚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