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觉得这世间的事情,非黑即白。”赵修辞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们都是做正经生意的,不喜欢打打杀杀,没有必要的事情,不是吗?杀了你,对我也没有好处,我也没有一定要追求极致之道,只是尽力就好。”
“人力不可为时,就不要勉强,你也见到你师父这样的人了,为了追求至道,做的都有什么事情,你不觉得他才可怕吗?”
赵修辞凑近,压低声音说,“你的师姐也是,而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对吗?”
文里觉得赵修辞确实巧舌如簧,但是师姐、师父在一些方面还真的……跟他说得差不多。
赵修辞大方地承认,“我当然是欲擒故纵了,师弟你这么聪明难道看不出吗?秘笈难解,不然饴心斋之前又岂会没落?解法在心,解法在人,我得到之后一样也可能不可解,所以还不如与师弟修好,来得实惠,以师弟的性格,自然会念着我的好。”
“然后你再徐徐图之,是也不是?”文里心想,跟你修好个鬼啊。
“徐徐图之?”赵修辞笑了,“人生有多少年呢?师弟,人生要纵情快乐,我想这也是你的信条吧,得到它这么费事费时,而又不能享乐,也不能赚钱,我就浅尝辄止了。”
文里默然,他在想,求道上下求索,确实是难的,而纵情快意也实是他的性格,引导他的人生目标与过程,他有心认同赵修辞的话,却又感觉想要反驳些什么。
“那你为什么还要得到?”文里想了一想,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看一看,这世间的高山,总想仰望一下。”文里感觉一瞬间赵修辞的眼神炽烈,让人想到尤侬的眼神。
“也许有启发,或是什么救命稻草,我理解师叔的这个想法,他陷于瓶颈,要得到一点不同的东西。”
“不,老师的道已经圆满。”文里断然否决。
“呵呵。”赵修辞的笑声意味深长,“这可不一定……”
“不说这么多了,百川汇聚于海,怎知没有相见之日?”赵修辞转移了话题。“更何况,也许你还会主动回来。”
“回来?”
“你且算上一算,你走了,还能省好一笔呢。更何况,以你的性格,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我从不担心以后你会有抢我生意的机会,倒是有些担心你赚不到钱。还求着回来呢。”
看到文里生气的神色,赵修辞接着说,“至于所谓的秘笈,更不值得我去执著,若是那真那么厉害,你师父,赵心怡也未声名显赫,可见若是花太大代价,有可能得不偿失。”
临了,赵修辞甩下一句,“你比你师姐差远了,你师父唯一做的正确的事情就是生了这么一个女儿。”便扬长而去。
文里等不及在赵修辞面前表露怒火,只好拍几下桌子,跺几下脚,他也怕手疼脚疼呢,不过旋即他就收拾起东西,离开他是一定要离开的,万一以后赵修辞后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