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诗慧又带人呈了菜上桌。
一个琉璃盏,上面铺着一张荷叶,荷叶舒展,中间放着莼菜汤,宛如晶莹露水跌入中心,看着舒心雅致。
另一道菜盛放在冰裂纹的碗中,竹笙如窗格,透出下方白色鱼滑,上方则是鸽子蛋,黄如明月,静浮汤中。
两道汤菜恰巧同诗词应和。
“月明船笛参差起,风定池莲自在香。赵小姐你说完,她们就上了这道妙菜,真乃妙人。”萧松青说道。
剑慧微微一笑,也便退下。
“那我们多吃几口菜再对诗吧。”桃红怯怯地说道,对诗这种场合她确实不大放得开。
众人皆笑,静听碧玉抚琴,一面品尝佳肴,一时也倒是其乐融融。
不过其乐融融之后,则是一轮轮的行令。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
“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独上江楼思渺然,月光如水水如天。”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额……”
“罚酒,罚酒。”
“这个……我干了。”
“水国蒹葭夜有霜,月寒山色共苍苍。”
“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
“高楼送客不能醉,寂寂寒江明月心。”
“……”
“……”
“来来来,满上,满上。”
桃红、赵立本自然比不上赵心怡等三人,频频罚酒。
而文里、萧松青也时不时因为思索不及,而没能说出,也是罚了不少。只有赵心怡一直不疾不徐,而没有被罚酒。
“剑慧姑娘。”萧松青端着酒瓶喊道。
“来了。”剑慧笑吟吟地端着酒上来,“醉了,就再来问我。”
这话逗得萧松青傻笑起来,他看向赵立本的桌席。
新的一轮已然轮到他了,赵立本索性也不说什么,直接端起酒杯。
萧松青说道,“赵二弟弟年纪比我们小,有点吃亏了,不如愚兄我代答一首如何?”
赵立本忙道,“遵从规则,我喝了。”一饮而尽,稚嫩的脸庞已经有些醉态。
赵心怡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喝多了,说道,“你不应该喝这么多的。”
赵立本说道,“我有点头晕,我要先去找师父了。”说着便晃悠着想要起来。
赵心怡有些担心,不过此时眠心来到赵立本跟前,便搀扶起他来。
“我没醉。”赵立本有些软软地说道。
“早点回去休息也好。”赵心怡说道。
目送二人离开,萧松青轻叩酒瓶,这次的酒液为酡红色,诗慧介绍此为“斟红”,而之前绿色的则叫“酌翠”。
萧松青并未斟酌,便说道,“那我们继续吧。”
赵立本的退出,使得行令少了一人,加上桃红也少有答出,这酒席上的比斗更是激烈了不少。
“春色恼人眠不得,月移花影上栏杆。”
“晚风庭院落梅初。淡云来往月疏疏。”
……
“淮水东边旧时月,夜深还过女墙来。”
“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
速度变快,赵心怡此时也不得不频频举杯,而那边桃红早就浑身软软,斜斜伏在桌案,面上带了一份娇艳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