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说的过程的意思,是让果子做好被吃掉的准备吗?”赵立本不解。
“愚,愚不可及。”沈重白了他一眼,顿了一顿,说道,“最最简单的准备也有个时间,比如方向,果子有的有方向,要按照一定的角度呈上去会是最好,有的则会考虑配茶的情况,当天的温度,客人的情况而调整温度,有的还要增加一些气息上去,在食器方面,每样有特色,选择的器具并非越花俏越好,也非越素朴越好。有时候,还会根据来人特殊情况换一种颜色、材质的器具,达到最好的状态,因有时候来客的状态并非一致,有些情绪不调,或是本身带着非常偏性的体质。”
“这果子形如明月,用些雾气,倒是恰当,羹匙圆润也算呼应。不过白色的碗衬不出果子,会显得少一些。而调羹黑色的柄比着白色,有些突兀了。如此一盘,不饱满,是会让人感觉单调因而生出不满。”
经沈重那么一说,赵立本感觉确实如此。
沈重接着说道,“若是用蓝色细纹的盘碗,再用绿色调羹微微跳色,会感觉更加舒服些,这样果子本身也能被衬托出来。”
赵立本连连点头,听沈重说了这么多,赵立本忽然感觉他有些饿了,只得闭紧嘴巴,偷偷咽下口水。
“这些信息,都需要掌柜、伙计一一分析才是。”沈重顾及赵立本年纪小,没有展开来讲太多。
“师父,依我看有些急性大的客人,当是先上了果子再说。”赵立本见小姐与仆妇的脸色说道。还一不小心露出了吞口水的声音。
沈重毫不吝啬地又给了赵立本一个白眼,“话虽如此,但是违背了道,客人选择店家,店家亦在选择客人,只不过这余地不同,有的店家择利重于择客。而我们……”沈重没有再说下去,不过这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万花楼根本不在乎,若是沈重真的在乎,他何必让文里来执掌这个铺子,简直就是一直在赔本。
“师父,我有一个疑问,如此,那些带走果子的客人当如何?”赵立本想,若是带走的果子,也就没法准备了。
“这两种应该是不同价钱,如果文里那小子没有犯浑的话。”
“买了回去,温度就变了,若是家有司厨的,会另加炮制的,食器的话,金碗、瓦盆各得其所,各归各家。”
赵立本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不过也必须承认,这道理好像差不多。
讲到此处,沈重唤来张青,问他文里是如何交待这准备过程的。
张青挠挠头,“东家好像专门有过嘱咐,写在了册子上。”
“拿来给我看看。”
张青并不知道册子在哪,此时瑞福已经将人安抚妥当,他从台下取出册子,翻到那一页,恭敬地递给沈重。
文里潦草的墨迹映入沈重眼帘。
“矜骄者速速提供,华丽光彩美器,偶一尝鲜之穷人家,但选古怪器物,不多语言,熟客但凭欢喜,随意之,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