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银剪刀摆手,“碧玉姑娘,还要请你带路呢,快些关了门吧。”
“啊……好。”碧玉愣了一瞬,继而快速将门合起,将萧松青拒之门外。
“等下,我就是担心这段时间你们小姐心情不好。”萧松青对着门缝说道。
“小姐看到你只怕心情更不好。”碧玉低低说了一声。
银剪刀捂着嘴,笑得更开心了。
“喂喂。”萧松青重重地敲门,“碧玉姑娘,你开一开门,听我一言。”
碧玉庆幸关门即使,多亏银剪刀堵了萧松青一句,让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此刻碧玉听他敲得越重,心中愈加高兴,要不是银剪刀在侧,她真想多听一会儿,仿佛就能看到这个赖皮公子气急败坏的样子呢。
往常对于萧松青的赖皮,碧玉往往没能招架几合便不行了,这次以动制静,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想到此,她更是展出笑容,对银剪刀说道,“银姑娘,里面请。”不过旋即,碧玉又面露忧色,“银姑娘,你实在不必如此的,你跟松斋算是近邻……”
“无妨。我还不至于怕了他。”萧松青在银剪刀眼中只是一个纨绔子弟,纨绔子弟多半还是要仰仗裁缝,再配合他们的花言巧语,这样遇上姑娘才能无往不利,所以银剪刀无所谓与他交恶与否,只有萧松青求她的时候,断没有她求萧松青的时候。
将银剪刀请到厅堂,碧玉奉上茶水,一边让酥儿去请赵心怡来此。银剪刀将衣服递给碧玉,让她送去检查,是否有不妥的地方。
不多时,赵心怡便款步行来,“银姑娘,你好。”
银剪刀慢慢起身,拿一双妙目看着这位饴心斋的主人。
果然是有些凌厉。
银剪刀多于布匹缎子打交道,观察都喜欢近近地看,赵心怡走路看似不急,却带着微微的风,可见劲健干练,香风扑面,主要是风扑面。未至眼前,银剪刀便感觉出这位小姐的与众不同来了。
赵心怡耳边饰着棱柱耳坠,行动间,折射锐利的光,不同于珠光宝气,纯粹就是一种锋利之感,她的脸颊微微笼着阴影,显得精明缜思,不好说话,再近了,能瞧见头上一丝白发,银剪刀愈加肯定了自己的感觉。
这位小姐不寻常。
“心怡小姐,久仰大名了。”银剪刀微笑起来,赵心怡越不寻常,才越显得她来此一趟是对的。
赵心怡露出一个稚嫩羞怯的笑容,“我哪有什么名,银姑娘说笑了,还是请先用些果子吧。”
碧玉随即端来小小瓷盘,轻轻放在桌上,她小心翼翼,生怕果子坏了。
“这果子很漂亮。”银剪刀指向一个果子。
“这果子叫簪花。”
这果子呈环状,下面是透明的膏冻,上面铺了一层花瓣,繁丽锦簇,而花瓣有一种悬浮的感觉,显得果环晶莹,还隐隐有金光点点,很是好看。
“这果子很漂亮。”银剪刀又重复了一遍,并没有下口。“哇。”银剪刀看着眼前另一个果子,不由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