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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岭

【未央宫】

乌丸战事糜烂,野河一战葬送了东胡联军数万精锐,东胡联军一路溃退,肃慎等族甚至有部落公然投降匈奴的。

即使依仗兵器之利,联军在人数上还是差了太多,更遑论能够媲美匈奴暴君冀东这样的绝世名将,事实上,仅仅是一个匈奴左贤王就已经打得联军的旧式部落头人哭得喊娘了。什伐踏顿再如何雄心壮志,终究做不到力挽狂澜,不得已向大汉求助。幽州牧王得翼接纳了乌丸的残兵败将,立马修了一份告急文书火速传入关中,直达御前。

满堂哗然!

“陛下,匈奴势大,三十万牧骑东征,我大汉今时今日之国力,尚不足以北伐之。”

“我大汉作为宗主之国若不施以援手,岂不让附庸诸国心寒?”

“宗正大人,你可知我大汉每岁兵耗损几何?战事一起,各州府库的粮饷又能支撑多久?”司农米涙驳问道。

“司农大人只关注眼前之困顿,岂不知乌丸若被匈奴人攻陷,我大汉北疆边陲必将孤立无援,这是百年之计,岂可不管不问?”

“那暴君冀东可是易于之辈,苏太尉莫不是忘了我大汉折损在冀东手中的悍将了?”尚书令黄展嗤笑一声。当年苏罗在冀东面前被打得丢盔弃甲,惶惶如丧家之犬,今日哪来的脸面主战。

“若是怕,那我大汉直接将万里江山拱手相让算了,还守着万里关山何用?”苏罗被黄展讲到痛处,面色以凛,顿时恼羞成怒,“大汉有三柱国屹立北方,何惧之有!”

“三柱国携手才能胜过冀东一人,如今上柱国老矣,太尉大人凭什么对决冀东?”

“老廉颇尚能挂帅,白柱国又不是七老八十不能饭。”

“太尉大人是在强词夺理!”

“分明是你黄大人词穷了。”

“罢了。”刘稚一拂袖,“太尉苏罗、大将军薄昭、左中郎将朱雀,汝等随我去温室殿,其余人,散朝。”

堂下以黄展为首的一众主和派见此,知晓刘稚北伐匈奴之决议已定,多说无益,只能退去。

【温室殿】

小黄门将北疆的坤舆图平摊在巨大的几案上。

“朱雀,说说吧。”

五官中郎将之中,朱雀是刘稚的嫡系,在一殿文武之中,亦是刘稚唯一能够彻头彻尾信赖的武将。

“臣无可言,”朱雀摇头说:“前线诸事我此时一概不知,不敢妄断。”

“刘瑾,你把鹰眼传来的消息对此间臣工讲明吧。”

“诺。”

刘瑾走到坤舆图前,指着巨大的坤舆图。

“鹰眼辽东司月前前传来消息,乌丸败军向长城守军求援。匈奴沾木耳旺达部尾随乌丸败军向我冀州东部袭来,人数近万,白狼旗和元伊娜部合计两万人袭击我长城关隘,须朴台部一万人攻击黑石口子。”

太尉苏罗和大将军薄昭等人依照刘瑾所言,在坤舆图上细细揣摩。

“十五日前,匈奴突破了黑石口子,但在南天门受到我节奋军阻击,目前处于对峙状态;袭击长城关隘的匈奴遭到挫败,目前与节武军对峙;冀州之东,沾木耳旺达部团从石门寨、界岭口出击,先后洗劫郡县十二处。”

“独石口可有守军?”

“回朱将军的话,儒林校尉傅座艺守着。”

“可有大股匈奴牧骑?”朱雀又问。

“承德县一代倒是发现了匈奴赤狼旗,另外五回岭前线出现敌黑狼旗。”

“奇怪?”朱雀喃喃自语,“真的奇怪,太尉大人,两位将军且看,匈奴突破黑石口子后,为何遥进攻南天门呢?如果直插蓟城,恐怕现在已经在渔阳郡下了。”

“怪哉?”

大将军薄昭看着坤舆图,喊了句怪哉后便眉头紧皱:“且不说此地没有乌丸败军,若说为了劫掠,那何须反复奔袭此处?”

“涅槃,你是怎么想地?”刘稚不擅军略,见朱雀若有所思,便开口问道。

“臣尚且看不透冀东的目的。”

“看不透就只好做完全之准备。”

“臣斗胆请问陛下,可会从他处调派大军增援冀州?”沉默许久的苏罗突然开口问道。

“渔阳周遭有节武军等六军,近八万人马,这难道还不够?”刘稚不解。

苏罗回道:“陛下不知,渔阳除了节武军外,其他的都是乌合之众,一旦节武军受困,那么辽西和上谷则无人可守。”

“不然,太尉大人切莫小看了那七八万人。”左中郎将朱雀一指坤舆图:“只要使用得当,他们可以起大作用的。”

“哦?”苏罗有些意外,他迷惑不解地看着朱雀。

“陛下请看,”朱雀指着匈奴一路追袭而来的路径,“匈奴不识地理,后勤长达上千里,押送兵力单薄,足够我军轻骑伏击了,如是者再三,匈奴就不得不分出部分兵力来护卫他们的运输线,如此,正面的压力必然减轻。”

“若如涅槃兄所言,匈奴将陷入进退维谷之地步。千里边塞,关隘近百,匈奴区区数万人,妄想洗劫冀州,暴君冀东的胆子不是一般地大。”

“臣尝闻,明阳军都尉,左庶长王侯麾下有数千精骑,号黑马义从,不妨让王侯为策应,袭扰匈奴。”

朱雀一愣,一时间尚未明白苏罗此言何意,尚在思索,刘稚却已然发下话来。

“苏伯伯此计甚好,朕允了。”

【五回岭】

无数匈奴人迈动着整齐的步伐一点一点向前挺进,乌云遮蔽的天空下敲击着最沉闷浩瀚的鼓点,阴郁压抑得可怕!

守军的信心在一瞬间崩溃,恐惧像潮水一般袭来。

两千名削瘦的匈奴长矛手系着灰蒙蒙的头巾,黝黑的皮甲上透漏出一股腐臭的味道,恍若从地狱中归来的恶鬼。

五千名匈奴武士挥舞着手中残破的战斧将弓弩手拱卫在后。

五百身着重甲的武士踏着破碎的阳光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数十名涂抹着怪异图纹的萨满笼罩在残破的黑色斗篷之中。

在更遥远的后方,匈奴黑狼旗本阵的骑士们,那黑色面铠之上不断跳动着的嗜血的光芒,连绵的骑阵如同山峦一般,连带着阳光也被遮挡在身后。

漫天飞舞的猎鹰如同鬼火般的瞳孔恍惚间化作了摇曳的星辰,难以计数。

恐惧!

都在恐惧!

每个人都在恐惧!

匈奴先锋军在咆哮,冲破云霄的咆哮声中充斥着对弱小的汉人守军的讥讽,那嘲讽的眼神,让每一名汉人守军无法生出任何的愤怒和不甘。

所有人都在恐惧中颤栗。

唯独他!

是的,唯独他!

以及他那高傲的部众!

王侯是高傲的。

他高傲,所以不怯懦。

他高傲,所以不畏惧。

他高傲,所以不退避。

他高傲,所以他会去战斗。

会以自身的高傲去撩拨匈奴大军的怒火!

会以自身的高傲去尝试匈奴大军的锋锐!

会以自身的高傲去感受匈奴大军的力量!

缓缓举起长枪,王侯猛然拉下脸上的面铠:“汇!”

甲汇拉下自己的面罩,高举着长枪:“举枪!”

三千杆长枪,整齐一致地指向了苍穹。

惨烈的霸气疯狂地肆虐起来。

“吼!”

王侯骑着雄壮而美丽的白龙马,手中的钢枪遥指苍穹:“大声的告诉我,我们的信念是什么!”

“吾等不可战胜!”

“吾等生死与共!”

“告诉我,如果天不容我!”

“吾等必破天!”

“地不容我!”

“吾等必碎地!”

“对我们剑刃相向的人?”

“杀!”

三千杆长枪齐齐平举。

“杀!杀!杀!杀!”

枪林坚定地着指向了前方,再没有任何的语言,再没有任何的停顿。

王侯伏下了高傲得如松柏一般的身躯。白龙马疯狂地践踏着大地。

在王侯身后,三千黑马义从在同一时间动了冲锋。

马蹄在地面蹬踏出的声音仿佛能够把大地踩碎,削瘦的匈奴长矛手在王侯的高傲下脆弱得如同腐朽的骷髅,马蹄践踏着匈奴长矛手削瘦的躯干。

杀戮在持续。

裹挟冰霜的铁枪疯狂地舞动着。

龙相!

以自身为种,衍化巨龙之形。

燕地衍生变化最多的杀伐技巧,一千个人就要一千中不同的龙相!

由冰霜凝聚的冰龙毁灭天地一般不断肆虐地暴杀,锋芒所过之处满是龙形横沟。

庞大的匈奴长矛手不是变成了冰雕,就是被直接碾碎。

吼!

吼!

吼!

封狼居胥,是所有大汉精锐的梦想。

为了责任!

为了信念!

为了荣耀!

沙场,是军人的归途!

三千条长相各异的巨龙出现在战场之上,疯狂无比地屠杀了起来。

一股寒意突然出现在了王侯的心中。

阴郁的天空中悬浮着一名全身上笼罩在兽皮编织的长袍中的老者。不断逸散的能量波动达到了及其恐怖的程度。

匈奴大巫殿的萨满仁增旺加!

无数的冰晶铺成登天的阶梯,凭空凝聚的寒气崩发出如同狼嚎一般的呜咽声疯狂地摩擦着空气。

仁增旺加的双手在王侯射出寒气的时候燃烧出了剧烈无比的蓝色火焰。跳动的火焰和寒气相撞,碎裂成由无数细小的冰晶交织而成的雾气。

几十朵蓝色火焰穿过雾气,在天空里划出优美的弧线后疯狂地向面王侯拢去。

快速躲过跳动的火焰,两道锋利的冰刃呼啸着向仁增旺加飞去。

仁增旺加的双臂一动,强悍的力量骤然爆发,撤起数面盾牌四下飞舞。

外围的盾牌与冰刃相遇,登时爆成了两搓冰粉悠悠地飘散。

仁增旺加脸上闪过一丝不耐,一个巨大的符文在脚下凝聚。一本书在他的面前缓缓打开。

书的封皮湿漉漉的、闪耀着怪异的光芒。

“撤退吧,我欣赏你的勇气,但是我有大巫赐予的此书,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仁增旺加沉默地看着王侯,眼神中满是惋惜。

王侯笑了。

是的,笑了。

“你在笑什么?”

“看看你的大军吧。”

受制于地形而无法全面展开的匈奴前锋军的阵线被黑马义从冲击得支离破被碎。

匈奴长矛手在被屠杀。

城头的汉人守军呆滞地看着欣赏着属于黑马义从的华丽演出。

匈奴的万人大军被三千黑马义从生生拖延在了城外。

这个世界疯了!

“走!”

三千黑马义从汇聚在王侯身后撤离。

匈奴大军损伤了近千人。

因为和王侯交锋而疏于指挥,三千黑马义从屠杀了大量的匈奴长矛手。缺少匈奴长矛手,匈奴人根本无法突破城防,只能等待匈奴主力的到来。

挥手制止了大军对王侯等人的追击,仁增旺加看着王侯消失的身影,良久,才沉闷无比地吐出两个字。

“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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