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从地板上爬起来,苏长说的没有错,这的确不是伤药,我的伤口没有愈合的倾向,但是血还好是不会继续流了,不然我觉得我可能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我看着苏长扔给我的短弩,心中思绪万千,我觉得这个短弩我非常熟悉,但是在哪里见过我说不上来,我捡起装备,异常熟练的穿戴好,一切浑然天成在记忆中仿佛我已经做过了无数遍,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一般。我缓缓走出车厢,外面已经乱作一团,苏长跟老虎带着一众精锐依靠着汽车跟无数的感染者纠缠,普通的感染者还好,对他们构不成太大的威胁。
关键是一只黑色的舔食者,跟一只坦克异常棘手。一个快得打不到,一个厚重的打不动。苏长带着一众手下牵制住那只黑色舔食者,老虎拥有重火力,那挺轻机枪已经算是这个队伍里最强大的火力了。老虎牵制着那只坦克,我打量了一下战场,那些苏长要带回长命镇的人瑟瑟发抖地躲在车里,依靠自己手里的简陋武器勉强抵抗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普通感染者。
速战速决,我做出判断。现在对于苏长他们来说威胁最大的不是那只坦克,而是这只黑色舔食者,坦克虽然打不死,但是笨重的它同样也很难追上车队。
随手扑杀一只偷袭过来的普通感染者,这种感觉让我莫名的熟悉,拔出手弩,冲着黑色感染者精准的射出了几箭,成功的吸引了它的注意力,它扭头看向我,原本无神的眼睛忽然迸发除异常的光芒,不管不顾的向我冲过来。
“闪开啊!”苏长大喊,我站在原地没有动,眼睛中只有黑色的舔食者飞扑过来的身影。
熟悉,好熟悉。
微微侧身,险之又险的的躲过黑色舔食者这一击,我拔出短弩,瞄准这个家伙的脊背,射光弩箭,不过似乎对它来讲没有什么伤害,不过想来也是那种孔径的枪械都难以对付它,我这种冷兵器又怎么可能伤的到它呢。丢到短弩,老虎立即眼疾手快的扔给我一把散弹枪,这种枪械威力倒是不错,不过就是射程太近了,普通人就算用这把枪打到这只黑色舔食者,估计自己也要被干掉了。
这些人极其的富有默契,只是一个眼神交流,苏长跟老虎就交换了武器,老虎带着身手更好的人去解决黑色舔食者,想要速战速决,苏长带着有重火力的一部分人去拖住坦克。
趁着老虎带着人纠缠那只黑色舔食者,分散它的注意力的时候,我将散弹枪装好,用一种最舒服的姿势,以便自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拔出它。
苏长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说:“你要注意一点,药效最多支撑十五分钟,感觉到了就立马撤下来,老娘才救了你,你还没有报答我呢!”
“干掉这只就算报答你了!”我甩开苏长,急匆匆的说,然后再次加入战局。短短的一瞬间就有一个人被黑色舔食者打到,看样子明显是不活了。老虎见我直冲冲的冲向黑色舔食者,明显吓了一跳,大喝着想要喝退我,但是我的耳朵里已经听不进去任何的声音,我的心中有着一种声音。
这种声音告诉我,就凭老虎他们这种战斗方式是永远不可能打败这只黑色舔食者的,人与感染者的战争,永远都是刺刀见红,越是高阶的感染者,越是如此,没有舍身搏命的精神,是不可能赢的!
一个滑步,从黑色舔食者的侧边滑过,与它的利爪擦肩而过,长刀同时一甩,一斩,立即在它的腿上留下一刀深刻的伤痕,不过它在缓缓的自愈,我观察到了,老虎等人明显是拥有非常丰富的经验的老手,几个枪法精准的人立即瞄准黑色舔食者受伤的腿拼命开火,阻止它的的自愈。
黑色的舔食者明显具有不低的智慧,意识到老虎等人的意图,立马用自己的手臂挡住伤口,我转到它的背后,但是没有立即贸然进攻,原地用力的踱步,发出不小的声响,果然,黑色的舔食者瞬间连自己的伤口都掩盖了,扭头过来挥起就是一爪,不过抓了个空,但是我的心中还是惊出了一声冷汗,显而易见,假如刚刚我贸然上前,可能现在我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老虎他们抓住时机,盯住黑色舔食者的伤口穷追猛打,弹壳叮叮当当的落了一地,可见这一仗他们消耗有多大,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想要能够从这里安然脱身,必须杀死这只黑色舔食者,耗也要耗死它。
另一边,苏长带着一众人手拖住那只坦克形势也是不容乐观,本身他们对于坦克的威胁力就算为零,虽然轻机枪加突击步枪和各种手雷将坦克的外表打得血肉模糊,但是表皮之下还有一层薄薄的骨骼,虽然看起来很薄,但是子弹打上去只是擦出火花,没有能够穿透。
“坦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以处理了吗?”我想着,突然听见老虎大喊:“小心!”回过神来,黑色舔食者的利爪几乎就已经到了眼前,说时迟那时快,我飞速的拔出散弹枪竖在身前,扣动扳机,没有抵抗那股子后座力,任由着它将我推翻,也是感谢它,让我将将躲过黑色舔食者这一爪,同时受了我一枪也拖延一下黑色舔食者的下一次的进攻。翻到在地,我立马翻身捡起散弹枪站起来扭头就跑,因为黑色舔食者已经认定我为头号目标,想要追杀我致死,听着后面的急促的脚步声跟杂乱的枪声,我没有时间回头看,因为可能看一眼就是黑色舔食者的脸映入眼帘。
我匆忙中看了一眼散弹枪,非常旧式的种类了,一次只能够装两发子弹,射距也近的可怜,唯一的优点就是只要离得够近,绝对能够让对方一枪怀疑人生。
想要在嘈杂的声音中分辨出那一个是黑色舔食者的并不容易,背后突然传来一声重重的践踏!
就是这个!我的仿佛明镜,思路异常的清晰。
低头,马上就感觉到头顶一阵劲风吹过,那是黑色舔食者的利爪!
转身,黑色舔食者的胸膛近在咫尺,向前重重的踏上一步,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手臂,用尽所有力气,将短刀推进黑色舔食者的胸口,它的皮肤好坚硬!但是我的刀具似乎更加锋利一些,黑色的舔食者想要做反应,但是我手更快的抽出散弹枪顶在它的下颔上。
“嘭!”一枪就将它的下巴崩得稀烂,但是它依旧没有彻底死去,只是行动力明显开始丧失了,而此时,我的短刀也终于承受不住如此大的压力而崩裂开来,刀刃四散溅开,我丝毫不在意那些飞翔自己的刀刃,抓住其中最大的两片,用力跳起,扎进黑色舔食者的眼窝,然后接上两记重拳,将刀刃彻底打进黑色舔食者的脑袋里。
黑色舔食者无力的退后两步,然后身子抽动一下,无力的倒在地上,彻底死掉了。
而我,刚想大吼两声提升一下士气,也发泄一下心中压抑,但是眼前一黑,无力的跪倒在地上。我还有意识,但是却是已经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老虎带人马上就将我给围了起来,清理周遭涌过来的普通感染者。我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清明,但是马上,清晰的痛感又开始侵袭我的大脑,我死死的咬住我的牙关,不然自己叫出声音来。有人将我拉起背到背上,然后马上就有人开始往我的嘴里塞东西,慌乱中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任由他塞进我的嘴里。
“树枝,咬住,我真怕你咬断自己的舌头。”是老虎的声音。
“小七!小七!你的药呢?给他打一针!”老虎扯着嗓子大喊:“上车!上车!离开这里!”
忽然,轰隆隆的声音传来,接着是一声沉闷闷的巨响,一个炮弹径直从远处射进坦克的脑袋里,坦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还想用手去将炮弹拔出来,但是下一秒自己的头颅就被炸了个粉碎。
“爸爸?!”苏长惊喜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面,我是想看看究竟是怎么的人物能够养出苏长这样的巾帼女子,不过似乎有人给我打了麻醉剂,我已经开始有些要昏睡的意思了,好在伤口已经不那么痛了,我吐掉已经被我咬的稀烂的树枝,苏长似乎将她的父亲领到了我的面前。
那些感染者看样子应该已经构不成威胁了,它们最大的靠山黑色舔食者跟坦克纷纷殒命,只剩下一些普通的感染者在大规模部队面前根本不足为惧。
“就是他!我跟你说,这个人可是我捡到的宝贝。刚刚他自己独自干掉了一只舔食者呢!”苏长的声音,我已经完全看不到东西了,昏昏欲睡。
“哦?老虎?他真的有苏长说得那么厉害?”苍老的声音,沧桑,但是中气十足。
老虎沉默了许久“是——”
老人的声音有了一丝波动:“哦?”
“虽然我们提供了一些支援,但是的确是他重伤了一只非常棘手的黑色舔食者,并且最后了它致命一击。”
“你看你看,我就说他厉害吧!”
“哈哈,再厉害,你再不送他去看医生,他也要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