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区之中已经有爆炸声响起了,我用脚趾头都能够想出来,离君这是指派了高阶感染者入城了,保守估计都是六代种,这种级别的感染者才能够对我们埋设的小陷阱免疫,就像对待小孩子的把戏一样。
追寻着爆炸的声响,我加大马力前进。
技术员所说的能量支撑指全战斗状态,如果只是这种单纯的快速移动的话,能源储备可以支撑更久。
我开始跟胧通话,在进入到驾驶舱之前,我给了胧一套通讯设备,并单独设置了一个频道。
“嘿,影子,影子,本体呼叫,本体呼叫。”我打开频道说道。
“我说过了,我讨厌这个名字。”没过多久,我听到了回应。
“这仅仅是个代号而已嘛,我又不可能叫你的名字。”我倒是觉得没有什么。
胧哼了一声:“赶快行动吧,我们时间有限。特别是你,说实话,你自己会有感觉吗?”
我沉下心灵,静静地感受着自己体内的变化。
“我只能够感觉到体内仿佛有一头野兽在冲撞着我,仿佛想要打破牢笼。”我轻声说,就算不用胧提醒我自己也能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
可能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彻底无法控制自己。
“告诉我,林海,你会有撕碎其他人喉咙的冲动吗?告诉我。”胧如此问我。
我站住脚,但是很快就继续开动机甲。
“我有,但是我能够克制得住,至少现在,我还能够克制我自己。”我说。
再走过一个街角,我终于跟一只六代种遇见了。
“我有个问题。”我对胧说。
“说。”
“猎人的尸体你是怎么处理的?”
“吃掉了。”
“吃掉了?直接就吃掉了?”
“不然呢?难不成还清蒸或者红烧一下?”
“没有,我记得你之前吃灵师的时候,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此一时彼一时。”
那只六代种同样发现了我,他露出一种非常微妙的表情人,然后缓缓向我走过来。
“这只是八王吗?”我问胧。
“小喽啰而已,我都叫不上名字。”
我微微一笑,加快了步伐。我跟六代种相距一百米的时候,径直拔出链锯刀。
“嗡!”链锯疯狂的旋转,我们两个人近到相撞,我挥舞起链锯刀斜下挥斩,六代种形成了骨刺,挡住我的链锯刀。
火光四溅,骨刺要比我想象得坚硬的多,我以为会直接斩断骨刺,但是仅仅是缓慢的切断而已,但是就这些时间已经足够它进行反击了,他空闲的一只手,捏指成拳,一拳红在我的胸口上。
机体受到重击,我后退了几步,稳住身形。
一般机甲的正面防御都由一整块装甲板组成,这样的装甲非常坚固可以轻松的抵挡火箭弹的正面爆炸而毫发无损。
但是同样的,缺点也非常明显,作为近战机体,燃烧的狮子心的敏捷程度会受到大幅度影响。
我简单查看了一下装甲受损程度。
“受损百分之0.93,哦,好吧,一记重拳就打掉了我一点护甲?”我动了动肩膀,再度挥舞着链锯刀冲上去。
“坚持住,林海,我马上就赶到了。”胧在耳麦中传出声音。
我咬咬牙齿,显示硬抗住六代种两记铁拳,然后用链锯刀将其逼退,再疯狂地挥舞。
“我能够处理掉它!”我如是说道。
“不要浪费时间了,如果在短时间内我们不能打痛离君的话,他根本不可能现身的。”
我再次被这只六代种打退,六代种跟六代种之间果然有着差距,这只明显是一只身经百战的战士,即便驾驶着机甲,我都没有办法在他的身上讨到一丝丝便宜,反而有着被它压制的意思。
“妈的,这个混蛋。”我怒骂了一声,看了一眼,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五的装甲破损率,正打算再上的时候,胧从天而降,将我面前的六代种一脚踩进地面,然后再踩碎他的脑袋。
我叹了口气,发觉自己现在似乎只能够做一个划水党。
“这就是硬实力的差距吗?”我喃喃自语。
胧看了看自己脚下的尸体,一脸嫌弃地走到干净的地面上,蹭了蹭鞋底。
“能源还剩下多少?能不能再杀一只?”胧走到我的面前,然后用力的摆摆手:“你能够看到我吗?”
我颇为无奈的说道:“我能够看到你,走吧,能源还剩下一半,估计够我们再杀一只,再让我赶到补给点。”
胧走到我的身边,拍了拍我的大腿道:“以这群家伙的习惯,虽然不擅长团队作战,但是如果一个长时间失联,肯定会有其他人来,你只要保持一直移动就可以了,很快就能够看到下一个猎物。”
“了解了!”
“林海阁下,辛苦了。”
我跌跌撞撞地走到指定地点,然后敲下按钮,让升降机将我带到地下,早就已经做好准备的技术员立即推着能源箱奔向我,立即给我更换能源。
“装甲板全部破损,看来您经历了一场大战啊。”
“算了,那些装甲板全部都拆了吧,太笨重了。”我让他们将我调出来,重新装填状态液。
我有些疲惫,最终我还是遇到了一只八王,名字叫做剑士。
实力非常恐怖,这次就算是有胧的帮忙,我们也是费了一番手脚才搞掉他。
“剑士可是实力能够排进前四的八王,在这里杀掉他,对于离君来讲可以说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胧的身上,伤痕也不少,但是在快速的愈合。
至于我的机甲,整个正面的装甲板都被打烂了,说起来这些东西虽然笨重,但是防御力还是很不错的,不然就刚刚的那一战,估计就要把我的这台机甲报废在那里了。
我看着胧将手掌按在剑士的尸体上,然后没有过多一会,剑士的尸体就整个蒸发掉了。
“你不是吃掉它吗?”我问。
胧站起身子,抻了抻懒腰,展示自己美好的曲线,她说道:“谁说吃掉就一定要用嘴巴的?”
我想了想,又问道:“话说回来,我有个问题一直都想要问你。那个,军?他怎么样?他死了吗?”
胧顿了一下动作,然后有些不甘心的说道:“没有,让他跑了。或者说,他不想跟我拼个你死我活。”
“你们关系很好?”我问。
“哼?馋我身子的混蛋罢了。”胧用鼻子发音,我语塞,不知道该接些什么。
“林海阁下,检修已经完成了。”技术员走过我来对我说话,将我从假寐中惊醒。我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说道:“好,我这就走。”
技术员跟在我的后面:“林海阁下,我想有必要提醒您,虽然我非常敬佩您的行为,但是从机体的检修报告上来看,您有必要回到城市里休息一下,以您这种战斗程度,就算机体还能够承受住,恐怕,您的精神上也承受不住了。这是非常危险的,众多执行官的候选人大部分都是因为精神抵抗力不够,最后被机体内残留的感染者意识侵蚀,从而变成了失去理智的疯子。”
我站住脚,不说话,脸上也没有表情。
技术员吓了一跳,怯生生地说道:“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我深呼一口气,然后说:“不,你没有说错什么,你说的很对,谢谢你。”
我任凭他们替我换上新的作战服,我再度踏入驾驶舱内。
“我可听见他们说什么了。”胧在耳机里打趣道。
我跟随着驾驶舱一起被吊进机体内。
我面无表情的说道:“反正,我也是要变成怪物的人。”
“不如就这么走下去,直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