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人喝了个大醉,两瓶酒还有一整只烧鸡都被分食了个精光,我没有怎么吃肉,把肉都夹到了小蝶的碗里,我能够看出来,她很久都没有吃肉了。
我们三个人喝到了很晚很晚,小蝶都破天荒地拿出来蜡烛点燃,为我们的聚餐增添气氛。
我跟胧说了很多,也不顾忌小蝶就在身边,谈天说地。
小蝶也不说话,静静地喝酒,静静地吃肉,然后一脸笑容的看着我跟胧说话。
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只是听。
或许她也明白,我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喂。”胧用力地拍打着我的脸颊,我严重怀疑她在打我耳光。
“搞什么,你在暗中报复我吗?”我打开胧的手,迷迷糊糊地说。
“哪个会报复你啊,神经病。有人找。”胧如是说:“你这个家伙也太没有警惕性了,一旦有人混进来一刀了结我们估计你知道都不知道就一命呜呼了。”
我揉了揉脸,我的头稍稍有些晕,但是我估计是没有睡好的原因,我这种体质应该可以轻易的拜托酒精带来的眩晕感。
“杀我们至少要三刀,一刀可有点难。”我开了个玩笑,并没有在意。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有人突然推门走进来。
墨脱的剃刀!
原本就不是一个很宽阔的房间突然挤进了四个人就更显得狭小了。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来这里了。”我跟墨脱的剃刀面对面坐着,这个家伙还是一副贵族模样,举止优雅,抽着雪茄,而我,抽着我的香烟。
“我的手下报告我,我的地盘里出现一个不守规矩的人。”他眯起眼睛看着我,烟雾中我能够感受到一丝精明的目光。
“不守规矩?”我干脆跟他装傻。
“在我的地盘里,任何的工作都是有明确的规定的。无论他是做什么的,可是,就在昨天晚上有人跟我的手下抱怨,他的钱被抢了,而且还是被个女人抢的。那个女人不止抢了他的钱,还暴打了他一顿。”墨脱的剃刀接着说。
“哦?被抢的也是女人嘛?她真的太可怜了。”我接着装傻。
“不,是个男人。”
“哦!是个男人?”我做出惊讶的表情:“那么他可真是软蛋。”
“真的是,林海,不要跟我绕圈子好吗?原本我是不想管这种事情的,因为我也认为他是个软蛋但是,就我调查,抢他的人的身份——可不一般。”说着,墨脱的剃刀突然看向胧。
“嘿嘿嘿,朋友,我劝你还是不要乱看,因为不是每个人的脾气都像我一样好。”我大声说,引起他的注意。
墨脱的剃刀看向我,叹了口气说:“好吧,其实,我来的最终目的并不是那个软蛋的事情。”
“哦?”我挑了挑眉头。
“有人,委托我找到你。”墨脱的剃刀缓缓地说:“开了一笔,不菲的价格。”
“哦?是谁呢?”
“你的副手,喀秋莎。”他缓缓地说,我突然皱起眉头。墨脱的剃刀继续说:“当然了,相比较喀秋莎,我更相信是她背后的人想通过她,找到你。”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我问。
“因为那个价格,可不是你的人能够出得起的。”墨脱的剃刀站起身子:“想要见她一面吗?”
“你就没有想过,这可能是一个陷阱吗?”胧跟在我的身后说,丝毫没有顾忌在面前领路的墨脱剃刀。
我翻了翻白眼:“我觉得,对于有些人,我还是要比你熟悉一些的。”
“可怜的自尊。”胧耸耸肩。
“请进。”摩托剃刀打开门,做出个请的手势。
我走进门,喀秋莎果然在里面,她看见我非常激动,站起来冲进我的怀里,用力的抱住我说:“我就知道,你没有事。”
“条件?”跟喀秋莎寒暄之后,我们开始聊正题。
“没有错,坊间的传闻并不是空穴来风,感染者们的确攻破了两面城墙,剩下的两面不得已爆破了链接点,处于一种孤立无援的地方。感染者们正在大批大批的涌进城市里,但是并不是朝城中心进攻,而是——致力于从城墙内侧再包围城市。”喀秋莎讲述着现在柏菲摩力克的情况:“而马斯坦古跟军队正在努力阻挡它们,可惜,只是延缓死亡而已,感染者的包围圈每分每秒都在完成,完成是迟早的事情。”
“可是,马斯坦古不是跟感染者方面达成了协议吗?为什么——”我说。
“协议的条件并不包括完全停战。”喀秋莎回答。
“那么——”
“感染者方面提出的条件是暂时不进攻城中心,而我方必须交出所获得的石棺。”
“马斯坦古会答应这种条件?”我非常疑惑,这种条件对于获得战争胜利没有任何帮助,马斯坦古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答应。
“我没有说完,还有第二个条件。”喀秋莎犹豫了下,然后说:“感染者方面可以完全退兵,但是条件是——”
喀秋莎看向我:“人类方面要交出你。”
!!!!
我跟胧对视了一眼,从双方的眼里都看出来的惊诧。
“那群感染者,指名道姓地要求交出,我?”我指了指自己。
喀秋莎摇摇头说:“没有,据当时参与谈判的军官说,请交出像是人类,又不是人类的家伙。”
“哈哈哈,这个形容倒是很像我啊。”我哈哈大笑。
“你还有心情笑出来。”喀秋莎一脸的不解:“你知道马斯坦古那你来交易了,你知道吗?你会被送去感染者那里,你认为你会有什么好的下场吗?”
“怎么可能会有好的下场。”我收起笑容。
“所以,躲起来。”喀秋莎赶忙说:“躲起来。”
“可是,你来找我了不是吗?”我说。
喀秋莎沉默,我接着说:“如果马斯坦古手里没有足够威胁你的牌,你又怎么想来找我呢?”
“我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喀秋莎咬牙道:“说白了,吴刚,巴库斯,问天,我都不在乎。”
“可是,你还是来找我了。”我说。
喀秋莎再沉默,然后说:“马斯坦古把巴克利中校抓起来了,理由是包庇我。”
我苦笑一声:“我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我看向摩托剃刀:“你觉得我该去吗?”
“那是你的决定,并不是我的。”他说。
“可是,这间接地关系你的命不是吗?如果我不去,会死很多人,很多很多人。”
墨脱的剃刀,翘起腿,打了个响指:“与其将命运交到一群怪物的信誉上,我更相信自己手里的刀。”
我看向胧:“那个家伙,是个信守承诺的家伙吗?”
胧没有正面回答我:“有意义吗?高墙能被攻破第一次,就能被攻破第二次,早晚都要被吞没的城市。”
“其实,被打破的不是高墙,而是城里的人最后的信心,还有希望。”我低头说。
“哆哆哆。”小蝶敲门进来,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是茶水。
“我能去哪里呢?我出生就在这里,死估计也会死在这里吧。”
我闭上眼睛,脑海里回荡的是小蝶对我说过的这句话。
“告诉马斯坦古,他可以放人了,真是,有机会一探感染者的秘密,我怎么可能不去呢!”在小蝶将茶水放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说出这句话。
小蝶手一抖,茶水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