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揉了揉脸,看着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之下,无数的机械手正在奋力的工作着,兵团长本能的想去掏烟盒,但是忽然想起来自己的烟早就在门口的地方呗宪兵给收走了,遂作罢。
我们现在正处于地下三十米的地方,我们的正上方就是市政厅,这里是中心地下城,所有兵团的军械库,更是神秘的装备研发中心。
我曾驾驶过的感染者猎手,机甲骑士——德克莫尔正在接受着大修理,无数片已经碎裂的装甲被取下来,更多的崭新的装甲被从密封的箱子中取出来,再由专业人员安装上去。
新的链锯刀安安静静的躺在一边。
还有各种我见所未见的新型枪械被一一取出来,德克莫尔的保养员正在跟研发人员商量着如何将这些武器都带上。
“这次你可得省着点用了,链锯刀只剩下这一个了,更多的物资虽然首都的库存里有,但是此时的柏菲摩力克被感染者围成了铁桶,运也运不进来。”兵团长说。
“飞机也不行?”我问。
“六代种能飞也不是什么大秘密了,就算有护航编队,但是也架不住更多的六代种啊。”兵团长幽幽的说。
“更多的六代种!”我惊讶道,原本我以为来一个胧就已经足够牌面了,现在更多的六代种,那么柏菲摩力克岂不是朝不保夕。
“现在德克莫尔的原本驾驶员已经牺牲了,我只是个菜鸟,而从战斗的反馈上看,德克莫尔明显没有对抗留六代种的能力,在这种情况下,权杖们依旧不肯将石棺交出去吗?”我问。
兵团长眼神冰冷的看着我,没有说话,我咬咬牙说:“他们这是在那城里的几十万人的性命开玩笑!”
兵团长叹叹气,然后说:“跟我来。”兵团长带我穿过宽敞的走廊,拐了个弯,遇见把守大门的宪兵,出示了证件之后,宪兵们推开大门,我们走进去。
入眼,就是被浸泡在不知名液体中石棺。
我看着这个石棺,心想着,改变我的命运的功劳,这个东西也有一份。
“我们现在还没有解析出来,石棺的物质究竟是什么。里面究竟是什么,它,是活的,还是死的。”兵团长幽幽地说。
“能让感染者大费周折,甚至出现这么多高级种的,肯定是相当重要的。”我说。
“林海,你说,我们为了这么样个东西,那这座城市的未来开玩笑,值得么?”兵团长忽然问我,这个坚挺了一辈子的老人,也终于在这种时刻露出了迷茫的神情,我茫然的看着他,然后陷入了沉思。
“是现在的未来,还是将来的未来而已。”我说:“如果我们将其交出去,可能现在城外的无数感染者会立马退去,我们暂时拥有了现在的未来。但是,这里面的家伙,谁都没有办法保证,感染者们得到它会不会变得更加强大。那个时候,将来的我们,面对那个时候的感染者,是否又拥有未来呢?谁也说不清楚。”
兵团长眼神深邃地看着我,点点头说:“你果然很不错。”他突然话锋一转:“知道为什么我会推荐你去做那种东西的驾驶员吗?”
我说:“我也很想知道,您应该原本的人选是李昂吧?”
兵团长点点头:“没错,就是李昂,他原本是我手下的最优人选,他也是我手下最好的兵,曾经的。”
“那现在的呢?”我笑道。
“你。”兵团长用手指了指,然后又说:“还有顾澜。”
这个答案我倒是没有想到,兵团长继续说:“李昂原本是我手下最优秀的兵,能力,阅历,经验,都无话可说,但是,他的出身限制了他的心境,让他永远都走不出他过去的影子。”兵团长竟然开始评价起我们三个来。
“顾澜就是个女版没有缺陷的李昂,经验丰富,能力突出,遇事冷静,这一点尤为难得。”
“那么,为什么您不考虑澜姐呢?”
“哈哈,臭小子,不要看我这样,我也是个绅士啊,这种危险的事情,怎么可以让女士去做呢。”
“我觉得澜姐听到您这句话并不会感觉开心。”话虽这样说,但是如果真的命令澜姐去驾驶的话,我相信她绝对不会推辞,驾驶感染者猎手的确是一件非常危险的工作,上一个死掉的驾驶员的样子现在我还忘不掉,如果是我话,有着弑君为我保驾护航,按照它的话来讲,可以将四代种的尸体的精神侵蚀降到最低,不至于让我像之前的驾驶员一样暴毙掉。
“至于你——你的眼神中藏着野兽。”兵团长直视着我的眼睛。
我也看着他的眼睛:“我不明白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很像我年轻的时候。”兵团长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法术,眼神中仿佛蹦出一头狮子一样,张牙舞爪的向我扑过来。我本能的后退一步,心脏忽然急促的跳了起来。
眼神中藏着野兽,便是这个意思吗?我按在自己的胸口上,深深的呼吸。
“眼神中藏着野兽,就代表着,有着无限的可能。”兵团长拍了拍我的胸口:“没有人敢逼迫绝路中的野兽,以为没有人知道绝境中的野兽将会进行怎么样的反扑。而你,也是一样的。”我默默无言,忽然想起来了,在尸城的那一战。
“走了,我们不能呆得太久,不然那些老家伙又要找我唠叨了。”
我回到队舍的时候,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才想起来因为我住院的原因,澜姐帮我接手了队伍里各种事务,方便管理,就直接将所有人都接到澜姐的队舍去了。
我搬过来一张椅子,坐在上面,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看着漆黑的房间,心中一片空灵,不知道我应该去想些什么。想着想着,我忽然闭上眼睛睡着了。
不晓得,我睡了多久,忽然感觉到身上一阵恶寒,我惊醒过来。
“哼,你这小子,心倒是大。”弑君冷哼一声。
我看到窗边那曼妙的娇躯,眼神中先是一点点迷惑,但是马上就被震惊充满。
胧!